叫刀仔的卖鱼中年看向老板娘的目光里突然带了几分温柔神采,招了招手道:“老板娘,请坐!”
老板娘有些受宠若惊,一时间不敢相信,反应了片刻,才在刀仔对面坐了下来。
刀仔轻轻抿了一口酒,笑道:“虽然这么多年我从来没问过,但你的真名应该叫王杏儿。”
“你最喜欢的颜色是红色,因为你一周有六天都会穿红色的衣服。”
“你有五种香味的香水,每一种用三天,但玫瑰香味的最好闻。”
“你每天睡得应该很晚,但起的却很早,因为你有很重的眼袋,不过这并不影响你的美。”
“你会开车,但不喜欢开,因为你怕手上长茧子,所以大多时候都会乘车,只有在下雨天才开车!”
“不要惊讶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因为十年了,我也一直在观察你!”
“其实,我挺喜欢你的!”
听刀仔很平静的说完这些话,叫王杏儿的老板娘的心中已泛起滔天巨浪。
她开心的差点哭出来。
“刀仔,为什么你现在才说?”老板娘眼泪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花十年的时间去等一个人,这要付出多大的勇气与耐心。
在这十年间,王杏儿已不知拒绝了多少男人,因为她怕让刀仔觉得她轻浮。
“因为,我要走了!”刀仔轻声笑道。
“走?去哪里?”王杏儿有些发愣的问道。
“去做我该做的事,这个你就不要问了!”刀仔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到了桌子上,“这些年我卖鱼赚了一些钱,大概有八十多万,密码是你的生日,放我这里也没什么用,就留给你吧!”
王杏儿瞅着那张银行卡,本来梨花带雨的脸却突然升起些许怒意,“刀仔,你这是什么意思?十年的时间,都不愿跟我多说话,却在今天突然向我表白,我以为你想跟我好,谁知道你却要走,走就走,还留下一笔钱,是想让我念着你的好?你这样做,把我王杏儿当什么人了?”
刀仔抱歉一笑,“你先别生气,如果我还能回来,就娶你,如果我回不来,你就找个好男人嫁了,这八十多万算我给你的随礼!”
“不,我不能接受这么一大笔钱!”
王杏儿拒绝道。
“杏儿,好像来客人了!”
刀仔忽然提醒。
王杏儿本能的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客人,“刀仔,你干嘛耍……”
回过头却愣住,因为刀仔已经不见。
只留下三瓶未喝完的高粱白与那碟没有吃完的花生米!
江北地带,一个现代化的大都市。
这个城市不管城区郊区都十分繁华,尤其是到了市中心那一段,更是无数商业精英与富人的聚集区。
一个高档小区内,保安老苍头中午吃完饭,照例在小区内巡逻。
他今年八十有二,精神头却极好,头发大半还是黑的,面上的皱纹也很少,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完全没有丝毫老态。
他在这里当了二十年保安,对小区里每户人家都很熟悉。
他会常常给小区里的孩子们讲故事,刚开始的时候,那些富人与精英还挺不喜欢这个老头,怕他是个诱拐小孩的心理变态什么的,都让孩子对他敬而远之。
但老苍头十分敬业,小区内的大小事他都十分热心。
不管是谁家的水龙头坏了,或者哪个地方出了毛病,他都能很快修好。
由此时间一长,这些富人与精英们也就不再对他有偏见。
现在老苍头算是这里的保安队长,处理起事来妥善而有条理,也深受老板的喜爱。
这么多年来,其实无论是工作伙伴还是小区里的业主,都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老苍头的样貌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记得他刚来报道时,身分证上的年龄是五十二,但那时看上去像六十岁。
可没想到过了二十年,小区里听他讲故事的孩子都长大了,他却还是六十岁的模样。
所以渐渐的有人开始询问他的保养办法。
老苍头却总是呵呵一笑说,“我一当保安的,有什么可保养的?平常的爱好你们也知道,无非就是抽烟喝酒烫头!这三样要是能让人年轻,你们信吗?”
人们自然不信。
可他不说,人们也没办法。
就这样春去秋来二十载,老苍头过的倒也悠哉。
只是没有人见过他的子女亲人,甚至是朋友。
他也是唯一一个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的保安。
老苍头绕着小区溜达了一圈后,便拐到了一栋楼中。
在这栋楼的一层二单元西户,住着一位和他一样的孤寡老头。
那老头以前是个干部,家里挺有钱,膝下也有一对子女,但早都各奔前程,不在他身边了。
老头酷爱下棋,某一次在小区内的活动中心与老苍头下了两盘棋,全部败北后,就缠上了老苍头,每天无事,都要跟他下几盘。
每次下棋,这老头总是穿的一毛整齐,说起话来像个领导干部似的,一旦输棋,就从别的方面打击老苍头。
比如说年少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混了一辈子,却只混了个保安,丢人不丢人。
老苍头却从来不与他计较,只呵呵一笑,把棋子摆好,说句再来一盘,这老头马上就闭住了嘴,开始苦心思索棋路。
但七八年下来,老头却是赢少输多。
“老苍头,你可算来了!”
那老头开了门,一脸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