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猎犬与姚若兰斗嘴几乎到深夜,李大年好不容易把二人劝和,回屋子倒头睡了一觉,还没觉得养足精神,大早上就被一阵叫骂吵醒。
李大年颇为无奈的起身,看了看时间,才凌晨四点半,外边的天只蒙蒙亮,很少有起床气的李大年踹门而出,准备到院子里看看到底是谁打扰了他的好梦,但一看到姚若兰与猎犬因为早上谁先打水的问题吵了起来,满腔的怒火顿时消散,化为了阵阵头疼。
原来这小院中只有一口深井做日常用水,大岩寺每天四点半撞钟,这二人倒是比夜帝还灵敏,钟声响了三下便各自起床。
姚若兰这个女人家动作竟出奇的麻溜,正巧与穿上衣服就往外走的猎犬一同开门,二人像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瞅了瞅她手中的盆,她瞧了瞧他肩上的毛巾,再一同看向院子中的老井,撒丫子就往过冲。
猎犬毕竟是有功夫在身,随便一动,便抢在了姚若兰前边,高兴的哈哈大笑,结果打水的时候就被姚若兰搂起一瓢泼成了落汤鸡。
于是便引发了一场绝世骂战。
李大年捂着半只耳朵听了一会,还真挺佩服使者这个家伙,居然能和一个脑子有毛病的女大学生对骂十分钟不重样。
若非知道使者也算是神武门顶尖的刺客,他还真会觉得猎犬跟街上买菜的老头差不多。
院中二人骂了一阵,个个脸红脖子粗,却连脸都没顾上洗,忽然间看见李大年摇摇晃晃而来,从他们中间悠然穿过,站在猎犬打好的水桶前就开始洗漱。
二人这才反应过来,这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呀。
猎犬碍于李大年门主身份没敢开口,姚若兰是忍不住了,小姑娘掐腰喝道:“李大年,你还有没有个先来后到了?”
李大年一边洗脸一边道:“咋,你两骂到天亮我还得等着?”
姚若兰顿时无语,走过来推了李大年一把,结果发现推到了一堵墙上,自己一屁股向后倒去。
本以为这下糗大了,可谁知李大年身形一晃,便绕过来将她搂在了怀中,盯了她三秒,一手勾住她精致的下巴,笑道:“你是我见过唯一一个长得漂亮的泼妇!”
刚被抱住的姚若兰先是脸红害羞,瞅了眼李大年那张颇有棱角的黑脸,恍惚间觉得有点小帅,但等李大年说完这句话,便立刻瞪起了眼珠子,抿着嘴憋了半天,忽然一口咬到了李大年胳膊上。
“哎哟!”
李大年痛叫一声,顺势把姚若兰撒在了地上,完全无视漂亮女学生的狼狈模样,怒道:“看来你不光是个泼妇,还是只会咬人的小狗!”
猎犬在旁听的嘿嘿直笑,姚若兰这一咬其实对李大年根本构不成伤害,把她扔在地上,完全就是李大年故意为之。
摔了一屁股的姚若兰当然不知道李大年耍的小手段,看对方那愤怒的模样,还以为把他给咬疼了,起身拍了拍屁股,略微抱歉道:“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说人家是泼妇嘛!”
李大年得理不让人,又道:“说你泼妇都是夸你,你还真当我骂你?”
姚若兰一抿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感觉都快要哭了,委屈道:“我本来好好的在上学,谁知道会遇到你们这么一帮人,现在学校也去不了,学位证必然拿不上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办嘛!”
“不是,姚小姐,你说的这跟早上谁先洗脸有关系嘛?”李大年不禁道。
“有关系!”姚若兰十分笃定道。
李大年无奈一撇嘴,心说女人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奇怪的动物,便冲猎犬使了个眼色道:“我跟智能方丈有约,先走了,你两在这儿消停点,别丢了神武门的脸面。”
话音一落,李大年已闪出院门扬长而去,他实在是受不了这一对活宝。
从住宿小院出来,正位于大凉山半山腰,往前走十来米,便与绕过各座大殿的一条泥土小路交叉,大岩寺里的和尚平时清晨都会在这条路上训练体能。
李大年刚走过去,便看见领着一队武僧的智清跑步下来,大眼一看,十来人的武僧队伍竟都是超一流高手,当下暗叹以前自己的见识是有多粗浅。
一个二流的寺庙就有这么多超一流高手,那堂堂汉国呢?
刚回到汉国时,还觉得国家内部的超一流高手不会超过两位数,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从最近的经历来看,只怕汉国内的古武道高手都不止两位数了。
跟智清友好的打了个招呼,李大年便沿着小路缓缓上山,反正智能之前只说早上在大殿等他,也没说具体时候,所以李大年并不着急,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欣赏风景。
走到半道,意外在小路边上看到一个石碑。
石碑有些残破,下边杂草丛生遮了半截,碑上模模糊糊刻了些古文字。
看这古文字罕见,李大年颇有雅兴,上前扒开草丛,细细研究起来。
得益于在神武门总坛藏经阁的博览群书,李大年古文字功底相当不错,稍微看了看,便知这并非汉国的古文字,而更像是佛教发源地那边的经文,看似歪歪扭扭如同豆芽,实际上按当时那个书写水平来说已算是工整。
翻译这些文字并不容易,李大年需要根据记忆,逐字逐句的去思考研究,所以阅读起来很慢。
费了相当长的一段功夫后,李大年才把这段文字的意思弄明白。
石碑上所刻的是大岩寺创建初期的事迹,大意是说唐宋年间,从西边来了位外国高僧,来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