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来了,美丽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门口围着的所有人都回头钦佩地看着她,梁美丽有一种众星拱月的错觉。
“太好了!美丽,你来!”
洪大婶把她拽到乔家门口,故意大声喊了起来:“大家伙都听着啊,一开始美丽收那些生梨蛋子的时候,这乔秀才和他娘就说美丽不挣钱,昨天这秀才娘更是嚣张地说什么美丽要了挣了钱她就啃树皮!大家伙可都在当场呢,你们能给我作证不?”
“能!”
“能!”
村民们异口同声,都是跟着起哄的。
洪大婶腰杆更硬了:“秀才娘,你这是当了缩头乌龟了是不是?真是没想到啊,堂堂秀才娘居然说话跟放屁似的,也不知道你儿子将来当了大官是不是会被老百姓给骂死啊!”
一说到乔英俊,屋里果然出了点儿动静,只是范氏就是不出门。
洪大婶气得不行,悄悄跟美丽撇嘴:“这老娘们儿最心疼她儿子了,可我今儿都说了老半天了她愣是不出来,真是气死我了。”
范氏什么德行美丽还能不清楚?只要涉及到她儿子了,她保准冲在头一个。
想了想,美丽笑了:“婶子,别气,人家不是说父债子偿吗?她不肯出来那就等她儿子回来让她儿子吃呗!”
洪大婶一听乐了:“还真是,估摸着乔秀才也该回来了!”
哈哈一笑,她朝门里喊:“秀才娘,你就在房里躲着吧,你以为不出来我就没辙了?等你儿子回来,我就把这碗树皮送给他,反正今儿不让你们吃了这树皮,我是不走了!”
其他瞧热闹的也有几人跟着起哄说不走了,乔英俊在大柳树村名声坏了,大家都不怎么待见他了。
洪大婶这威胁果然有用,乔家的大门刷地开了,范氏气急败坏地骂着:“你这个老泼皮,真是给脸不要脸!你敢动我儿子一下试试?等我儿子考上了状元当了大官,你就等着进大狱吃牢饭吧!我要让我儿子把你关一辈子,让你老死在里边!”
哎呦,这话说的,好像那大牢是他乔家开的一样。
美丽最看不惯这种仗势欺人的人了,还没当官就想着害老百姓,等真的当了官,不定怎么搜刮民脂民膏呢!
“我说秀才娘,你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就凭你这话,我们整个村的人都要去京城告御状的,让你儿子当不成官!”
美丽轻飘飘一句话将范氏吓得不吭声儿了,乔英俊虽然也爱显摆,但知道轻重,也经常告诫他娘要低调。
不过范氏对美丽更没好气,要不是这小蹄子暗中搞事,她能跟洪大婶打赌?还给赌输了?
“你这丫头,真是我们乔家的克星!当初我怎么就瞎了眼跟你们乔家定了亲?幸好我儿子有先见之明,没让你这个扫把星进门,你真是要坑死我们乔家啊!”
“你胡沁什么呢!再给我说一句试试?!”
梁振峰最听不得旁人说自己妹子不好,也不知从哪抓了根棍子就冲了上来,吓得范氏脖子一缩大气也不敢出了。
就在这时,大柳树村的希望乔英俊回来了。
“梁振峰!你给我住手!上次的事我没跟你计较,但你敢动我娘,我立马把你送到县城大牢里,你信不信?!”
带着兜帽的乔秀才抱着两本书挡在胸前,站在人群外边恨恨地看着梁家兄妹。
不过他被梁振峰给揍怕了,眼看着自家娘都要被揍了,他愣是没敢冲上来,只敢在最远处叫嚣。
“窝囊废!”梁振峰不屑他的为人,狠狠地瞪了范氏一眼却没动手。
他不是怕,而是美丽一直拽着他,他不想让美丽看见他动手打人,若真想打人有的是机会,不急在这一时。
“儿啊,你可回来了!娘快要被他们逼死了啊!”
范氏哇地一声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洪大婶气得牙痒痒,只把那碗树皮往前杵了杵:“少演戏了!我今儿还就跟你杠上了!乔秀才,你以后可是要当大官的,在老百姓面前是不是要说到做到?你娘昨天说了啥你也听见了,今儿美丽的秋梨膏挣了大钱,你娘就该啃树皮!你最是公正了,你就说你娘该啃还是不该啃!”
这个题目好难哦!
美丽悄悄给洪大婶竖了大拇指,当然她得再加把料:“都说母慈子孝,我看秀才娘对乔秀才特别疼爱,今儿娘有了难处,身为儿子也该表表孝心吧?乔秀才,要不你替你娘把这树皮啃了?再怎么说,当初也是因为你笃定我的秋梨膏不挣钱你娘才敢打赌的呀,大家说是不是?”
被她这么一说,还真有不少人跟着附和,坐在地上的范氏也不嚎了,满怀希冀地看着自家儿子,她是真的不想吃那树皮啊!
可乔秀才也不想吃啊!
不仅不想吃还特别生气!梁美丽这贱女人不仅给他戴高帽子,还故意把他笃定生梨蛋子不挣钱的事拿出来说,简直就是把他的脸按到地上踩啊!
可这时候不管他娘也不行啊,若是不管,他娘以后肯定不管他了!
鬼使神差的,他担心的不是他娘,而是自己的前程。他得考状元,若是范氏不管他不给他花钱了,不是要耽误了他的学业?
瞧瞧那碗树皮,乔英俊发了狠:“娘养了我一辈子,今日就是我孝敬她的时候!”
乔英俊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家娘亲,眯缝着的小眼睛里使劲儿往外蹦感人的神色,“娘,儿子不孝,没能让您过上好日子,还让您被这些小人们欺辱,今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