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进城,梁美丽只带了三筒秋梨膏,现在只剩下一筒了,她索性就拿了出来,看用什么法子能把这最后一筒给卖出去。
还有炸麻叶,等二哥梁振峰回来以后,她就去锦绣庄给小宝送一趟炸麻叶。
正思量着,身边突然坐下一个气呼呼的男人,正是二哥。
美丽一瞧,大惊:“你这是怎么了?跟人家干仗了?”
可不是干仗了吗?瞧他脸上那道抓痕,显然是女人的指甲。
啪一声,梁振峰把钱袋扔到身边,气得肩膀直颤:“没干仗!”
确切地说,是他被人家给揍了!
美丽打开钱袋看了看,跟自己预想的数目差不多,看来不是跟面摊老板打架了。那又是谁呢?
“到底怎么回事?”美丽坐到他旁边,把钱袋里的铜板倒到衣襟上,一个一个数着。
这举动看得梁振峰更是无语:“喂!我都被人给揍了,你连关心都不关心的吗?”
“关心了呀!你没听我问你是怎么回事吗?”
美丽把熟了一半的铜板放进钱袋里,又继续数剩下的一半,全程连头都没抬。
这就是她说的关心?
梁振峰觉得自己很无力,只好将全部怒气重新撒到那个见了一面就又吵又闹还动手挠他的母老虎身上:“你不是让我把饼子卖给那个面摊老板吗?我就”
“那面摊生意怎么样?”美丽突然打断他。
梁振峰:“生意还不错,好多人都在排队喂,不是在说打架的事吗?”
美丽摆摆手:“好好,你继续。”
梁振峰顿了顿,蓄满了愤怒的情绪:“我带着钱袋往回走,正低头数钱的时候一个”
“那老板收下饼子的时候什么表情?”美丽又开口了。
梁振峰不自觉地又被她带跑偏了:“挺高兴的啊,不过我瞧着她媳妇儿不是很热情,不知道怎么喂!你又打断我!”
噗嗤,美丽实在是忍不住了:“没办法,你实在是太墨迹了,你就说到底跟谁打架就行了啊,还非要铺垫那么多。”
怎么绕来绕去,最后成了他的错?
梁振峰摸摸鼻子,觉得自己脸上的疼都比不上心里的痛:“行了行了,我就跟你直说吧,是个长得还挺俊的小姑娘,就是那脾气实在是太烂了,跟个母老虎似的。我不就是低头数钱没看见她吗?可她也低着头没看见我啊,怎么撞到了一块就成了我的错?哼,还动手挠我,真是嘶,疼!真是个母老虎!”
那姑娘到底是不是母老虎美丽不清楚,不过以她对自家二哥的了解,肯定不仅仅是撞了一下这么简单,说不定他这张破嘴又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惹得人家姑娘生气了。
“那最后怎么样了?你该不会跟人家对打了吧?”
被美丽睨得脸上臊臊的,梁振峰涨红了脸:“我是打女人的人吗?什么男人才打女人啊,我可不是那种不要脸的臭男人!”
“所以说,你就是白白挨了人家一爪子呗?反正你也没那肚子去揍人家,还提啥提?赶紧咽了这口闷气,好好想想晚上回家以后怎么跟爹娘交代你脸上的这道子伤吧!”
钱袋里的钱已经数完了,美丽将钱袋放进贴身的荷包里,翘着二郎腿儿坐着,这优哉游哉的模样看得梁振峰牙直痒痒。
“还能怎么交代?我就说是你挠的!诶!你也别反驳,反正今儿是你让我陪你来城里的,不管我发生了啥事,都是你兜底!行了,就这么说定了,我已经把饼子卖出去了,接下来干啥?诶?这不是秋梨膏吗?怎么还剩下一个?你已经卖掉两个了?”
梁振峰话题转移地太快,都不给美丽反驳的机会。不过她也不想反驳,毕竟等会儿还要依靠这个免费劳动力呢!
眼珠子一转,美丽点头:“是啊,刚才你不在我已经卖掉两筒了,现在只剩下这最后一筒了。你不是想要做生意吗?正好,这最后一筒秋梨膏就当成给你的考验吧!哎,你可是不知道,我刚刚那两筒秋梨膏卖得有多难!我可是费了好多口舌才把它们卖出去的呢!”
她说的越是困难,梁振峰的兴致就越高,连脸上的伤都不觉得疼了:“那你刚才卖了多少钱?”
美丽睁开一只眼睛斜眼瞧着他,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梁振峰眼睛大亮,声音虽然压低了,但还是压不住其中的惊喜:“二百文?”
二百文?也太小瞧她了。
美丽闭上眼睛,有些高深莫测地摇了摇手指头。
梁振峰没那么大胆子不敢再往高猜了,只能往低猜,语气里也带了满满的失落:“该不会才卖了二十文钱吧?那也太少了,你买的那些川贝都没挣回来吧!”
二十文确实挣不回来,不过二百文倒是有的挣了。
美丽终于睁开了眼睛,但满眼都是对他的不屑:“就你这胆量,做生意还不够!放心大胆地猜!”
有了她这句话,梁振峰果然放心大胆地猜了:“二百两!”
噗!
美丽差点儿吐出一口老血:“你怎么这么黑心?真是典型的奸商!”
“是你让我放心大胆地猜的,我当然有多高就猜多高了!”梁振峰小声嘀咕了一句,也没什么心思再去猜了,“到底多少钱?”
“二两!”美丽也没心思了,指着那最后一筒秋梨膏,“这就是你今天的任务,不管你用什么本事,只要能把这最后一筒卖出一两银子,我以后就帮你出主意做生意。当然,你若是有本事能卖得比一两还高,那多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