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样说话!”
美丽拍了周迟的手背一把,笑着跟周田氏说道:“婶儿,你跟咱们一起去城里吧,正好咱们明天赶着骡车一起去,一点儿也不累的。”
周田氏似乎很在意周迟生气没有,紧张地看看他才连连摆手:“不了不了,你们两个去吧,我别的时候再去也成。”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进到里屋去了。
美丽觉得这样很不好,回头就对周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你怎么回事啊,那可是你亲娘,你怎么能那样跟你娘说话呢!”
看吧,周田氏这会儿肯定伤心极了,没准儿正一个人躲在里屋抹眼泪呢!
周迟唇角紧抿,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以后有了你这个儿媳妇儿,我娘就不会孤单了。正好有你陪着她,她也不用担心别人会欺负她不敢出门了。”
所以说,周田氏这么多年不出门其实是怕被村里人欺负?
美丽不由地就想到了刘巧兰和梁大海,当年梁大海悄悄偷看周田氏的事她也是知道的。
“你放心,以后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人欺负了她!”
特别是刘巧兰和梁大海那对狗夫妻,自己的男人管不住就去骂无辜的周田氏,真是不要脸!
跟周迟说了会儿话,美丽就回家准备做晚饭去了。正好明日也到了给天香楼送饵块的时候,她回去了收拾一下,明日一并将饵块送去天香楼。
送走了美丽,周迟看看里屋,终于还是敲门进去了。
周田氏坐在炕边上,眼睛的确是红的,连唇边的笑容都是僵着的:“阿迟,有事啊?”
她似乎是在看什么东西,见周迟进来了便赶紧将那个东西藏到了身后被子下边。
“别藏了,我知道是啥。”
周迟语气还是很淡,不过没有刚才那种冷冰冰的样子了:“你去城里干啥?变卖首饰吗?”
心事被戳破,周田氏有一瞬间的慌乱:“我,那个,你,你猜到了啊?”
这很难猜吗?她十多年从未到城里去过,今日却突然提出要去城里,除了给家里找些钱财,还能有别的事吗?
不过既然被周迟知道了,她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从被子下边将帕子包裹着的首饰拿了出来,那是一对小巧又精致的耳环,上边还有亮晶晶的宝石,虽然宝石很小,但看上去肯定不便宜。
“还有十来天就是你和美丽成亲的日子了,娘和你梁叔梁婶儿商量了一下,准备在咱们村里摆上三天的流水宴。其实三天不算多了,一般村里人办喜事也都是办三天的,你别再推辞了。”
知道自家儿子是个什么性子,周田氏当先就把他想说的话给截了回去:“再说了,你跟美丽成亲这么大的事,难道你不想让她体体面面地嫁给你吗?咱们家里虽说没啥大钱,但这流水宴绝对不能让人家笑话了。你梁婶儿的意思是他们家出大头,咱们家出小头意思一下就行了。可毕竟是咱们家娶媳妇儿,咱们应该是主家才对的。”
周田氏理解何云娘他们对自己的照顾,但骨子里的倔强不允许她这样接受。所以才想着拿出那对耳环当掉,好给儿子准备体面的婚宴。
一场流水宴需要多少银子,周迟心里是有数的,他想了想:“你把那耳环收好吧!这是我和美丽的婚宴,自然应该让我自己承担的,你就别再操心了。”
他这么一说,周田氏顿时就慌了,一把拉住儿子的胳膊:“你是不是又想去不行!你都答应我了,说再也不去”
“娘,你放心吧,又不是什么危险的事,就这一次,等我拿了银钱回来给你就是了。”
周迟推开娘亲的手,转身出门去了。
望着儿子没再遮掩的正常的腿,周田氏很是苦涩地摇了摇头:“你怎么知道不危险?若是因此被人盯上了,咱们近二十年的安稳日子只怕是没有了啊!”
跟周迟去城里看南瓜姑娘的事自然不能跟何云娘说实话了,她只能带着饵块作为掩饰,跟爹和大哥坐着骡车一并进了城里。
梁振远已经从梁振峰嘴里知道临摊位的婶子给自己介绍对象的事了,还真的跟梁振峰说的一样,他很是不稀罕,看来那位婶子的话十有**都是假的。
这样一来,美丽倒是对这位南瓜姑娘不抱太大希望了。
骡车停在了天香楼门口,梁永安便驾着骡车往他们摆摊的地方去了。
门口的小伙计一看到美丽就赶紧殷勤地帮她背篓子,周迟拉住了美丽:“你自己进去吧,我娘绣了些帕子,我先把帕子送到绣楼,一会儿回来找你。”
“我这边很快地,一会儿咱们一起去?”
周迟刮了她的鼻头一下:“咱们先分头行事,等会儿不就能早些去集市上找那位南瓜姑娘了吗?若是耽误了太多时辰,只怕那位姑娘回家去了呢!”
说的也是。
“还是你想得周到。”美丽甜甜笑了,“那我在这里等你,你一会儿回来找我。”
周迟点头,目送美丽进了天香楼之后才转身进了一条比较偏僻的巷子。
他似乎对城里十分熟悉,每次走的都是最偏僻人最少的地方,不一会儿便拐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房间。
房间里那人吓了一跳,一看是他顿时惊喜万分。
周迟也没废话,只是淡淡说道:“上次说的货,还送吗?”
天香楼的生意一向很好,所以连带着饵块也火了一把。不过现在要说天香楼最火的是什么菜,那就非水煮鱼莫属了。
光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