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太急,刘巧兰冲进家门的时候差点儿被门槛儿绊倒,一进门就开始喊:“他爹,他爹!赶紧着,咱们去水塘边捞鱼啦!”
屋里梁大海似乎哎呦了一声,刘巧兰也没注意就径直往堂屋里跑。
掀开卧房的帘子,就见梁大海正拽着裤子似乎是在脱下来。
“大早起的,你脱裤子干啥?”
梁大海脸上表情很奇妙,咳咳了两声,顺势将裤子给脱了下来:“那个,我刚才尿尿,不小心尿到裤子上了,想着换一条新的。对了,你不是上地里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
刘巧兰还在纳闷自家男人何时变得这么爱干净了,听到丈夫问赶紧说起了正事:“哦对了,我正要跟你说呢!那个罗翠花一家真不是东西,他们背着咱们去水塘捞鱼了。那水塘可是咱们两家子一块租的,哪能让一家把鱼都捞了?走,咱们也去捞鱼,等回来了给两个娃子煮鱼吃!”
隔壁房间里似乎有什么动静突然响了一声,刘巧兰耳朵尖儿,探着头就要去看:“咋回事?大妮儿和小石头不是去刘婶儿家玩了吗?怎么那屋还有动静?”
“哎呦!”梁大海突然喊了一声,把媳妇儿给叫回来了,“肯定是闹老鼠了!你管它们干啥,赶紧过来帮我把裤子往下拽拽,我这腰还不行呢!”
刘巧兰有些狐疑地回来了,一边给丈夫拽裤子一边嘀咕:“那屋也没啥东西放着啊,咋就有了老鼠了?等你这腰好了,咱们得赶紧把家里收拾收拾,本来就没那么多吃的,再让老鼠给糟蹋了,咱们这年还咋过啊!”
梁大海嗯嗯地应了,眼睛却一直往隔壁屋里瞄着。
刘巧兰爬上炕,从柜子里给他找了条新裤子拿出来,又把那条换下来的裤子翻了翻:“哪湿了啊?你是不是弄错了?”
梁大海装模作样地穿新裤子,随口找了个借口:“就是湿了,可能是不多你没看见。哎呀,你不是要去地里吗?赶紧去地里吧,别管我那裤子了,我就是腰不好,又不是腿不好,晾个裤子还是能干得了的!”
“我给你晾上去不就行”
刘巧兰还像是说啥裤子就被梁大海给抢走了,还一个劲儿地撵她赶紧去地里,要不中午又得很晚才能回来了。
“那我赶紧去地里刨白菜,诶?不对,那捞鱼”
梁大海裤子穿了一半,瞪着媳妇儿:“你是不是傻了?我这腰都这样了能去水里捞鱼吗?那水塘里的鱼都清干净了,哪还有鱼?行了行了,你要是不放心就去水塘边守着,等刘正义他们把鱼捞起来了你就讨两条小的拿回来得了。反正咱们都是一起租水塘的,他不可能不给你这个面子。”
刘正义给不给不知道,反正罗翠花肯定是不给了,她这才跟罗翠花干了架,就是因为不想败在她的下风才会让丈夫也跟着去捞鱼的。
可她忘了丈夫的腰
“算了算了,之前清水塘的时候刘正义也没那本事捞那么多鱼上来,现在水塘都清干净了,我就不信他还能捞上鱼来!你在炕上躺着吧,我去地里了,刨了白菜中午回来以后咱们溜白菜吃。”
又是溜白菜,这溜白菜都吃了好几天了。虽说味道不错,但吃多了也腻啊,就像女人,刚成亲的时候新鲜,在一起时间长了也腻了。
梁大海心里嘀咕了一会儿,挥着手让她赶紧走了。
在窗户里看着媳妇儿走出了大门,还故意大声喊她把大门关好,才低声嘀咕了一句:“光吃白菜就吃烦了,要是真能吃个鱼也不错。”
一个女人从隔壁屋里掀帘子进来了,声音甜的能把人给齁死:“男人就是男人,就没有一个不吃腥的。”
这女人不是旁人,正是梁二家的。
虽然上了岁数,不过因为常年不怎么干农活儿,也经常在家里憋着,她这身段和皮肤,可不是刘巧兰那种常年下地干活儿的女人能比的。
梁大海赶紧把穿了一半的裤子又给托了,拽着她就上了炕:“男人吃腥也是要看这荤腥是啥样的,你这样的话,天天吃都不会腻!”
梁二家的一把挡住他凑过来的嘴,笑得更甜了:“你家女人不是去水塘边守着了吗?没准儿一会儿就回来了,我还是赶紧走吧,省得让她撞见了,麻烦。”
“别管她。刘正义有啥本事我还不知道?他要是真能把那鱼捞上来,当初清水塘的时候还能跟他媳妇儿干起来?”
梁大海心里明镜似的,抱着梁二家的就往里边滚,手也不老实起来。
梁二家的笑得咯咯的,转得头都要晕了,依然不忘说起鱼的事:“你媳妇儿要是真的把鱼拿回来了呢?我可不管,反正我得拿一条。”
她也好久没有吃鱼了,以前梁二在家里的时候,虽然也整天啥也不干,但那个男人就是有本事从外边弄钱来,吃香的喝辣的说不上,但也可以说是吃喝不愁,偶尔还能吃点儿好的。
现在梁二和儿子都进去了,她一个女人,这日子还真是不好过了。
梁大海亲了她一口,连声应着:“放心,肯定得给你送一条去!”
“对了,我刚才进门的时候见你们厨房里有刚挖出来的白菜,我等会儿走的时候也得抱点。”
梁大海现在满脑子都是赶紧跟这女人亲热,哪里顾得了那白菜?全都答应了。
梁二家的这才不再抗拒,伸开了胳膊。
却说刘巧兰此时还啥也不知道呢,她已经傻乎乎地跑回了水塘边。
梁永安和老赵已经在自家水塘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