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旦摇头了:我也不知道有几个。
谢远航怒了:你搞清楚,我问的是他的老婆,不是他在外面鬼混的姘头。
周小旦紧张了:男的有俩钱的,谁带着老婆混啊?
刚归队的一行人被周小旦整得哭笑不得了,干脆不拐弯抹角,直接拿着照片问了:“看看这个,算你婶婶。”
一看,再一看,周小旦唏律律吸了口涎水道着:“哦,你说大兰子吧。”
“对,说说她的情况。”几人坐下来了,谢远航主问,其他人旁听着。
周小旦这个糙男挠挠脑袋,想了想道着:“他俩没过几天,她跟我叔时,我叔都三十多了,那时就在工棚里做饭呢,哎哟,拉的一手好烩面啊,不是跟你们吹啊,那烩面吃得人上下通气,爽翻了,多少年了,我再没有吃过那么好的烩面……不光面好啊,人也好看,我叔可是操心了,生怕她被人给勾走……不过也不顶逑用,他刚出事,人家就走了……”
“后来呢?”
“后来……后来听说开餐馆了,跟谁过上了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叔后来不干物流也有钱了,三条腿蛤蟆不好找,两条腿一叉的女的,那太好找了……”
“他们什么时候离婚的?”
“我叔进了看守所离的,具体我也不知道。”
“当时在工地,这个华登峰,是不是和你婶,关系不错?”
“不可能,我婶当时带着娃呢。”
“女娃?”
“嗯。”
“那当时,这个华登峰,也就是你们说的华子,是不是对你婶,有特殊的表示,比如,格外的注意了,跑得勤快了,等等。”
谢远航隐晦地表达着,想多掏点,现在看来,这个华登峰似乎对文英兰有很深的感情。
错了,又错了,一看周小旦满脸懵逼就知道路子不对,周小旦愣了一会儿道着:“不是华子,是我们所有的人都有特殊表示,都跑得勤,一吃饭就蹲一排,看着我婶流口水呢……就是为这事,我叔没少打她。”
“打?”谢远航愣了下,难道还有家暴。
“嗯,打得凶呢,要不也不至于我叔受伤住院,她都没到医院看一眼,后来工地散了,我就再没有见着,她也不回我叔家。”周小旦道。
“那孩子呢?”谢远航道。
“看你说的,一丫头片子,谁还稀罕咋地?养着也是赔钱货。”周小旦道。
尹白鸽恨得牙痒痒地撇撇嘴,中原这一带,还真不把女人当人,而且万一娶回来的女人又生个女的,那算是里外不是人了,很不幸,文英兰就属于这种。
故事很俗套,就是个一个挣了俩钱的小工头,娶了个年纪比他小很多的农村姑娘,带进城里了,而且有了孩子,应了那句俗话:夫妻本是同命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周明一出事,这没有爱情的一对,分了;等出来发了点小财,周明又找了个比他更小的,等再进监狱,又重蹈覆辙了,那个小老婆又跑了,等到他死时,膝前连个穿麻戴孝的都没有。
这故事听得纪震直嗟牙花,牛头不对马嘴,离案情差了十万八千里,总不能一个农村姑娘,一个单身母亲,转眼变成黑寡妇一样的存在,却抢劫银行吧?
他抚着下巴,看了眼大兵,大兵却在饶有兴致地听着,注意地观察着,似乎不准备打断,等到谢远航问得口干舌燥,征询大兵时,大兵这才说话了,说话前先给递了支烟,然后点烟时,冷不丁地问了句:“你叔打你婶,是因为她跟别人有一腿吧?”
咝……周小旦差点烫了嘴,惊愕地看着大兵。
“很容易猜啊,你叔长得还没你帅,那么个漂亮年轻媳妇能守得住?肯定有,你也知道点,说吧。”大兵坐到了他的跟前。
纪震哑然失笑了,舌头轻舔着嘴唇,暗暗地佩服大兵这眼光,不管是案情还是奸情,简直就是一窥即破,他有点奇怪,什么地方能看出奸情来?
“哎……”周小旦长叹一声道着:“具体我真不知道,就是有回听着他打人,往死里打,问她野种是谁的……那她不能说啊,说了肯定是要命的,都是传的吧,具体我真不知道。”
“这姑娘不是你叔亲生的?”大兵问,不过这回他老土了,周小旦示意了下桌上的照片,一看照片大兵恍然了,文雨欣太漂亮了,简直不用做dna就知道不是周明的种。
“当时她就四五岁吧,都出落得比她妈还水灵了……不过那时候可没这么好看,就在工地上,糊得跟个泥娃娃样。”周小旦评价文雨欣道。
问题就在这儿,一个在工地出身的,二十年后,成了一名津门的白领,而且生活追求品位和极致的白领,其中的落差,就大兵的变态思维也寻找不到正确答案。
一个多小时的问话没有什么收获,把周小旦继续安顿在公安派出所,接下来要马不停蹄地去见当年唯一的幸存者,路上就此事,诸人似乎连讨论的心情也没有了,纪震总队长绷紧的神经开始放松了,惯于嗅到危险的他,明显觉得此事和他料想的相差太远。
“津门那边没什么发现,这是家里情况……丁支和邓燕,正在去拜访另一位知情人的路上,他们感觉似乎也不对,这个文雨欣属于涉世未深,被骗被坑的那类受害人。”尹白鸽道,递着接收到的消息,现在数管齐下,都是围着这母女俩的信息往下挖。
错了,似乎错了,谢远航愁眉紧锁,瞄了总队长一眼,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