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言语很不和谐,听随行如芒在背,纪震知道不会有人理解他的话的,他淡淡地评价道:“这么多人围捕他,会成就他的一世恶名的……虽然胜之不武,可我们还是要胜。”
纠结着矛盾的心态,谁也说不清此时的感受,不过马上应验了纪总队长的判断,这个悍匪在奔到一处铁路桥时,已经发现了身前方的围堵,他几乎没有思索地跳下了桥,那桥下,可是一条臭哄哄的污水河啊。
后方的监视,在急速的传达这一变故……
……………………
……………………
几公里的急速狂奔,张如鹏几乎脱力了,就像生死线上走了一遭,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得,汗浸透了衣服,一到桥上,他持枪架在桥栏上,那个漂在水面的目标回头朝他看了一眼,一低头,扎下去了。
那水臭得啊,气得张如鹏怒骂:“艹,不怕熏死你狗日的。”
他循着路,沿着河往下追,大兵迟他一步追上来了,情况好不了多少,被跳弹划伤了脸,一道血槽,老张身上更多,胳膊、膀子,犁出了几道血槽,大兵关切地问了句:“中招了?”
“没有,擦着了,亏老子皮糙肉厚的。”张如鹏喘着气道。
“不好追了,子弹快打光了,你还有几颗?”大兵问。
“两颗。”张如鹏道。
大兵检查了一下枪械,也剩两颗了,只能有一次点射了,他合上弹匣道着:“这个人真不知道怎么练出来的,就是只兔子也该敲中他了。”
“他好过不了,咱们没打着要害,应该在他身上豁开口子,妈的,就不信他能憋多远。”张如鹏小跑着道。
“哎,老张,我想抓活的。”大兵道。
“做梦吧你,这号人能让你抓到,老子跟你的姓。”张如鹏不信道。
“试试,他在犯错误了,枪支浸水,出水未必打得响。”大兵道。
“别忘了他是大师,你敢保证他不知道这情况?”张如鹏道。
大兵一想,又不敢妄下断言了,华登峰给警察的惊讶太多,都不能以常理度之了,两人追出去几百米,终于见一个圆圆的污渍东西露头了,张如鹏眼疾手快,砰砰两枪,那东西应声而落,跟着顺水漂走了,再细看时,却是一件脏衣服不知道裹的什么。
“我艹,还有花样?”张如鹏拎着空枪傻眼了,他疾速地掏出来了手枪,沿河快步追来。
大兵却觉得没有那么简单,他站定了,看着宽阔、流着一层污水的河面,这条河应该并不深,可惜根本看不到水中,极目搜索中,蓦地视线之外一个污渍满身的人影从水里立起,嗖地一声扔向他一个东西,大兵躲之不及,喊了声炸弹,干脆一咬牙,咚声跳进了污水流里,那落上岸的土弹,轰然炸开了。
急速卧倒的张如鹏回头时,恰看到了跳水的大兵,他对着扬臂扔弹的华登峰砰砰砰连开数枪,似乎有一枪打中了,华登峰身形一颤,又钻回了水里。
爆炸掀起的尘烟让张如鹏视线模糊了几秒钟,此时已经听到从桥上奔来的支援声音,他大喊着:“在河里。”
喊声方歇,已经看到了对岸爬上去的华登峰,他疾速开枪,而那位像是身后长着眼睛一样,手足并用,蹭蹭蹿着,张如鹏几枪落空,可在他视线里却看到,那位浑身污渍已经变色的华登峰,连滚带爬,又一个回身动作出来了,他惊恐地警示着大兵:“小心。他要开枪。”
大兵正从水里出来,一抹脸上的污水,下意识地侧头,后仰,砰声枪响,水里的大兵像被撞到了,重重地仰倒在水中,张如鹏慌得纵身跳进河里,哗哗划着水,顺流去接大兵。
“大兵……你特么可别吓我啊……大兵,大兵……”
张如鹏恍急地把大兵拽到怀了,他浑身污渍的,都看不清中枪的地方了,只是眼紧闭着,满是污渍的脸颊上,挂满了疲惫,张如鹏探探脉博,还有,他抱着人,划着水,使劲地往对岸攀去。
此时,突击组追来了,十只微冲突突突扫射着,冲在最前的通通连连跳,涉着齐胸深的水而过,那位逃匿的嫌疑人也到了强弩之末,他行动迟缓地在岸边的树林的躲闪,被追到无路可逃时,这个悍人居然又引爆了一颗手雷,把突击组阻在林中,他倚着一处凹地还击,十名突击队员又被炸伤两人,竟然前进不了半步……
………………
………………
岸边,张如鹏撕着没染污水的领口,垫到了大兵的伤处,那一枪伤到了肩窝,伤口一压,大兵疼醒了,他一呻吟,张如鹏如释负重道着:“吓死老子了。”
“你是对的,他不可能被我们活捉,肯定有防备,枪换了。”大兵道。
“对,那支改装枪他弃了,他也快弹尽了。”张如鹏一被提醒,想到这茬了,他吼着前方突击组道着:“拉开包围距离,他快弹尽了,拖死他。”
那队突击组见识到这个人悍勇了,慢慢拉开距离,十支微冲指着凹处,那一位并未露头,可他根本不像瞎了一只眼,而像多长了一只眼,靠得最近的若敢稍动,一定会引来他猝不及防的冷枪。
枪声歇了,在喊话投降了,大兵和张如鹏相视,那股子劫后余生的感觉,是如此地怪异,大兵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