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琰一进门，就看到桑梓双脚放在茶几上，姿态放肆地玩游戏。
贺子琛撅着屁股，姿态奇特地趴着，睡得正熟。
桑梓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付钱。”
贺琰扫了她一眼，回到办公桌后。
“那五千万是白给你的？”
桑梓冷哼一声，“那五千万是我即将为你卖命的预支，你该不会以为给了我五千万就能随便使唤我吧，那万一哪天你让我给你生个二胎怎么办？”
她双手一拍，“别啰嗦了，赶紧付钱，看孩子的钱，他还吃了我家两碗米饭一锅火锅。”
贺琰身子靠后，目光往下，“我似乎没请求过你看孩子。”
桑梓呵了一声，“这就是不认账呗。”
“行。”她打了个响指，转头去揉了揉贺子琛的头发，“贺总，咱打个赌，怎么样？”
“我没空陪你玩儿。”贺琰下巴微抬，姿态忽然放高，悠闲地去拿手边的文件。
桑梓走过去，双手撑在办公桌边沿，“二十万吧，我要的也不多，就赌你今天肯定得求我一回。”
贺琰翻看文件的手顿住，抬头看她，“你没睡醒吗？”
“大概吧。”桑梓叹气，神色矫情，“带孩子的苦你不懂，我可是一夜未睡。”
“你下午四点有一场补考。”贺琰忽然抬头，凉凉地看着桑梓。
桑梓眨了眨眼睛，“我怎么不知道？”
“正经事你会知道？”贺琰语气讽刺。
桑梓撇了撇嘴，仰头舒展筋骨，伸了个大懒腰。
“既然要考试，那我睡一觉。”
“那些书你都看完了？”贺琰皱眉，他并不觉得桑梓会乖乖复习。
桑梓很不客气地从柜子里找毛毯，然后很会享受地躺在落地窗前的小沙发上，拉下百叶窗，闭上眼睛。
“我们学神考前从不看书。”
贺琰额头一片黑线，明明不是他考试，他就觉得桑梓考个倒数是丢了他的脸。
“起来。”
桑梓刚开始酝酿睡意，眼前就盖下一片阴影，睁开眼睛，贺琰已经站在眼前了。
“你干嘛？”
贺琰一把掀开她身上的毯子，将人整个拎起来，就跟拎小鸡崽儿似的提到了书桌前面。
“三点半之前，一直复习。”
桑梓看疯子一样地看贺琰，“临死抱佛脚，没有用的。”
“所以你是已经做好重修的准备了？”贺琰眉头皱得更深，一言难尽地看着眼前的人。
桑梓双臂环胸，“胸有成竹这个词你没听说过吗？”
贺琰虽然知道她歪路子多，可是她上一次考试才考那么几分，这话就显得太没有可信度。
他盯着桑梓看了一会儿，转身去开电脑，迅速地打印了两份试卷。
“现在是十一点，下午一点前交卷。”
桑梓啧了一声，“我还得睡午觉呢！”
贺琰不管她，直接定了倒计时，“开始。”
桑梓：“……”
她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旁边睡着的贺子琛，羡慕不已。
贺琰也不知道是哪里找的卷子，题型老套不说，困难程度也顶多是一颗星。
桑梓单手撑着下巴，眯着眼睛将题目从上到下都扫了一遍。
贺琰坐在对面，只看到她用笔在卷子上随意地花了几个圈，其余时间都是在打瞌睡。
他眉头就没松开过，默默地拿出手机，给宋之谦发消息。
——想办法帮我弄到京大的补考试卷。
刚刚打完，他又觉得实在丢人，赶紧删了。
删完又觉得桑梓肯定考不过，又重新打了一遍。
抬头看到桑梓打瞌睡，气得他又直接删了。
孺子不可教！
他来来回回地编辑再删除，对面的宋之谦一头雾水。
宋之谦：？？？
贺琰没回信息，冷着一张脸把手机重重地拍在了桌面上。
打瞌睡的桑梓和熟睡的贺子琛同时一惊，桑梓眼神迷糊地醒了，一脸茫然。
贺子琛双手在空中抓了两下，嘴里大喊：“小妈，揪贺琰头发！”
贺琰：“……”
桑梓口干舌燥，咂吧咂吧嘴，低头一看，卷子上已经有一片湿了。
她抹了抹嘴，随便抽了一张餐巾纸，把那一片湿了的地方稍微擦了擦，“交……交卷！”
贺琰：“……”
他敢保证，那张卷子上没有一个字！
桑梓不管，她好不容易睡着，现在被吵醒了，肯定不能再留着了。
刚好李倩发了消息过来，说是帮她准备了考试用品，已经在学校等着了。
桑梓看着消息非常满意，对着贺琰晃了晃手机，“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去准备考试了。”
贺琰凉凉地看着她，道：“最低要求，倒数第二。”
桑梓对着他闪了一个wink，“我向来只要第一。”
贺琰吸了口气，“你还想考倒数第一？”
“跟你们这种凡人说不清。”桑梓咬着一块面包在嘴里，提着车钥匙往外走，“记得帮我给蟠桃带话，我会在睡梦中想他的。”
贺琰额头青筋剧烈地跳动，他现在十分后悔，刚才就应该要一份京大的补考卷子。
小范围的丢脸总比大范围的丢脸来得划算。
这下好了，小东西又要考一个倒数第一回来。
他气得想要摔钢笔，桑梓却儿。
下楼的时候遇到樊施羽，桑梓还心情好地打了招呼。
樊施羽以为她总算是识相了，想要低头做小，结果桑梓眼神都没给她一个，单手插兜飘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