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觉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小时候被老师通报批评在那种不听话的学生。
自己不算,还带上自己的小伙伴进山打鸟掏蛋,打芭蕉,拉帮结派成群结队干坏事。
关键是,被拉下水的小伙伴们还觉得非常好玩,有意思极了。
比如现在的裴心悠……一看就是小时候没做过这种事情,长大了还在初体验童年快了的人。
沈觉心里突然心疼起几分。
“沈觉,咱们是先去掏鸟蛋还是先去打芭蕉?”刚还在后面很姚云儿聊天的裴心悠向前走了几步,拉过沈觉的手问道。
“啊……”裴心悠难得那么热情一次,沈觉有点受宠若惊,“先去掏鸟蛋吧,院子附近的林子里就有芭蕉树,回来的时候打两头下来就是了。”
“嗯嗯,好!”裴心悠笑着点了点头。
“这树林里到处都是鸟窝,咱们干嘛还一直往前走啊?”姚云儿不解道。
“嘿,你往前走就是了,这些零散的鸟窝难掏,一棵棵树爬上去都什么时候了。”沈觉说道。
“看来前面有惊喜哦?”裴心悠笑道。
“一点点吧,不过倒挺别致的。”沈觉卖起了关子,裴心悠也不再追问,老老实实跟着走就对了。
一段时间没进山,明明都快枯了的草还能蹿出好长一截,深的地方都快没过了大腿。
“大家还是小心一些,后面的踩着前面的脚印走,鬼知道这些草丛底下都是些什么。”沈觉难得这样谨慎一次,大家都一一照做。
“咦?这都入秋降温了,按理说天气冷了那些蛇虫鼠蚁都会冬眠了吧?”姚云儿好奇问道。
“冬眠还早呢,”沈觉答,“怎么也得立冬之后吧,温度降到七八度以下,蛇才会开始找地方冬眠,现在这个季节,不冷不热的,正是蛇最活跃的季节。”
沈觉猛地转过头,“也是脾气最不好的季节。”
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吓死我了!”裴心悠拍了一巴掌沈觉的后背,瞪了沈觉一眼。
“开个玩笑嘛,吓着啦?”沈觉问道。
“没有。”裴心悠别过脑袋。
“还没生气呢?小嘴都撅起来了。”沈觉把裴心悠的头掰正。
“你走不走?”裴心悠挥起打草丛的小棍子,作势要打沈觉。
“走走走!”沈觉连忙回过头,好好走路。
“啧啧啧,好凶,惹不起。”沈觉心道,无奈啊……
绕过一大片林子,还走了十几分钟的野草地,面前一颗挂满了“草袋子”的老树出现在四人的眼前。
“这是什么树啊?结的果子好奇怪。”姚云儿仰着头,眨了眨眼问道。
“这个……应该不是果子吧,倒像是挂上去的。”李成新说。
“这个是织布鸟的窝,准确来说,应该是黄胸织布鸟的窝。”沈觉答道。
“黄胸织布鸟?什么鬼?”裴心悠最近越发放飞自我起来,不似之前那样因为距离产生的礼貌客气,变得十分生动形象接地气。
“就是一种织布鸟,不过这个鸟的巢穴比较特殊,你们看,”沈觉朝树上挂着的草袋子指了指,“这个就是黄胸织布鸟的巢,看上去是不是像一个个倒挂着的喇叭花?”
“倒挂着是真的,喇叭花……我觉得不像,倒像是一个大鸡腿儿。”姚云儿说道。
“好了,这个不重要,”沈觉挑了一个鸟巢底部是一分为二空着的鸟巢,继续说明,“你们看这个鸟巢,从底部看,中间有一道隔开的粱,但两边都是空着的,这个就是典型的雄性织布鸟的窝,中间那道粱是雄性织布鸟栖息的时候用的。”
沈觉指了指旁边两一个鸟巢,跟之前那个不太一样,这个鸟巢底部一边是空的,另外一边却是密封起来的。
“这个鸟巢,一边空着,一边密封,这样的鸟巢就是雌性织布鸟的窝,密封的那边是为了方便孵化小鸟,这边大概占整个鸟巢三分之二的面积,旁边伸出来的一小块像个通道似的空着的地方,是方便织布鸟进出所用,只占大约三分之一的面积。”
“看不出来,这鸟儿还挺聪明的啊,造个窝都这么有创意。”
“大自然里有意思的多了去了,”沈觉笑道,三两下翻身上了树,将手伸进一只雌性织布鸟的鸟巢里。
“唉?还是个高产的织布鸟呢。”沈觉笑道,手从鸟窝里伸出来,从树上跳了下来。
沈觉将手心一摊开,手心里卧着三颗鸟蛋。
“这么多?”裴心悠问道。
“窝里还有,我没拿完,”沈觉笑道,“我不能让这织布鸟断子绝孙啊。”
“说的也对,算你有点良知。”
沈觉一直对裴心悠这种“兔兔那么可爱,没想到也这么好吃”的分裂性格十分好奇,怎么就可以一边同情被吃的小动物,一边还能吃得那么欢?
沈觉和李成新纷纷上树,将雌鸟的窝基本上都掏了个遍,除了个别难度确实很大,也就果断的放弃了。
秉承着裴心悠设定的“绝不断子绝孙”的宗旨,沈觉和李成新每个鸟巢都给可怜的织布鸟留了一到两颗蛋,其余的全部拿走。
带来的小竹篮子下面垫了厚厚一层干草,全部鸟蛋放上去,裴心悠数了数,差不多有二三十个鸟蛋。
果然是个大惊喜!裴心悠心道。
裴心悠和姚云儿将小竹篮放在地上,一层干草一层鸟蛋,将鸟蛋隔开放,增加了鸟蛋与鸟蛋之间力量的缓冲,减小被磕破的几率。
“心悠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