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天台之上,八方炫石泛着幽光,南湘百姓扬天观看高台之上晋封礼——
今日是武玄月的好日子,纳兰幽梦郑重其事晋封她为天门真士,并赐姓她为“纳兰”姓氏,这等大事绝不能遮遮掩掩,势必要昭告天下,广而告之。
武玄月身着一身绫罗红衣,这一身红装虽不是女子嫁衣,但是对武玄月来说,意义更甚于嫁衣。
穿上了天门圣衣,她便已经下定了决心,这是自己人生道路上不朽的一笔,也是自己不想再回头的印记。
纳兰幽梦将天灵地罗大轮盘以真士的信物的方式赐予武玄月,武玄月跪地而下,双手奉上,接过纳兰幽梦的赠与。
纳兰幽梦睨视冷语,面无表情,却口吐恶言——
“德不配位者,即便你给了她足够的恩宠,索来了她梦寐以求的地位又如何?欲戴其冠必承其重,一次的功绩你便索来了这天门真士的地位,日后你果真能够坐得稳天门真士的地位吗?”
武玄月抬眼微笑,脸上露出一丝狡诈和不屑——
“小姨为何总是这般为难月儿呢?你明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天门真士的地位,这不过是我的一个跳板而已,为什么还要纠结于此呢?”
武玄月冷清蔑视道:“好高骛远者向来飞得高摔得疼,我见识了太多这种人,武玄月你是不是要步上那些人的后尘,就未曾所知了——”
武玄月缓缓起身,她微抬下巴,眨眼间目空一切,实力让她越发自信起来。
“小姨说得对,欲受其冠必承其重,我是不是好高骛远者,是不是德不配位者,小姨说了不算,我说了不算,就让天下人来见证这一切吧!”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眼神忽灭,一种不祥预感悠然心生,她正想说什时,天上忽然刮起一阵怪风,吹得这天台之上乱成一团。
怪风尽,白衣男子怒气冲冲现身,曹云飞不顾一切冲了过去,一手攥着武玄月的手臂,怒斥而问——
“我问你!你那么急切要当这天门真士到底是为何?是为了摆脱我曹云飞,得到一个体面身份好去权门嫁给他上官昆阳吗!”
武玄月敛眸抖笑,眼神不避讳,直勾勾地对视曹云飞,她什么也没有说,而这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看到这里,曹云飞彻底失控,朝着武玄月的脸怒吼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对你来说,我曹云飞算什么?”
武玄月心脏悸痛,可是脸上却表现出顽劣地渣笑——
“算什么?你来问我心中不是有数了吗?你不过是纳兰玄月人生的跳板罢了!与你也不过逢场作戏,戏完了谢幕了,我们都该从角色中抽离出来,回归生活,过好真实的自己——”
曹云飞攒拳扬手,恨不能一拳捶在这明艳亮丽的脸上,可是他的手悬在半空中,抖了又抖却迟迟落不下来——
曹云飞两眼腥红,脸气得惨白,干涸的嗓音中发出了一丝哀嚎来——
“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打,非得要你这样对我?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武玄月眯眼依旧,心中愈加疼痛,脸上却更加无情了几分。
“好~好得不得了,可是你知道吗?就是因为爱得太卑微,明明知道配不上我,却还在我身后屁爹屁爹追得紧,烦人得很!”
曹云飞彻底愤怒痴狂了,他气息紊乱,竟不知何时右手间幻形而出“秋水”神鞭,他欲要发怒,扬鞭而去。
眼看到了个时刻,武玄月趁其不备,纵身一跳,扬手一挥手中灵气,天灵地罗大轮盘飞天而起,迅速扩张布下结界,阴阳轮盘迅速逆转,登时间天空天山雷鸣,黑极一侧开出了一道口子来,成千上万的灵兽从黑极一侧跳了出来,这场景与三十年前天无征战一般,惊得天下人合不拢嘴,扬首闪眸,惊恐万状。
武玄月借机发挥,彰显自己过人实力,她御气飞天,郎朗声起,鄙视十足,言语中都是侮辱——
“玄月多谢那些年曹镇主照拂,可是现在的你——真的配得上今时今日的我吗?不过是穷乡僻壤之地的山大王,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吗?说说吧,你祖上基业虽然丰厚,可是到了你曹云飞这一代倒是亏空了不少,我记得你父王曹将国在天武征战中唤醒白虎神兽,与其同行,斩杀无数妖邪,飞虎武将当之无愧!而你呢?连同一头神兽都唤醒不了,又怎么跟我比呢?只要我愿意,弹指一挥间,便可招来万千灵兽,屠了你西疆三百个回合都不在话下,一个小喽喽的角色,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情爱!”
曹云飞埋头深沉,整个人从疯狂变得消沉,自己的脸面和尊严就被天上的女子碾压成了渣渣,那可是生平用生命去呵护的女人,竟没想伤自己最深的人竟是对方!
她说的什么话!虽然这是实话,今时今日的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资格与她武玄月媲比,可是自己是真心爱她的啊!她怎么可以去伤一个爱自己的人心呢?
曹云飞掩面扫地,脑子混乱,他低沉情绪,整个人都像是一个斗败了的小兽一般,无辜可怜,无援可靠……
看到这里,纳兰幽梦眉宇紧皱,不时为曹云飞捏了一把冷汗。
纳兰幽梦暗自骂道:你这死丫头玩得太大了!有必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曹云飞是有了名的死要面子,你把他的脸当着全天下的人面撕下来扔在地上又踩上几脚,你让他以后怎么做人?
武玄月冷眼睥睨,这口中恶言,比着纳兰幽梦恶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