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手下的官兵如此怂,武怀秀既是汗颜又是羞怒。
“干嘛呢?!让你们抓人,你们连一个都不敢上前,武门的官兵都各个怂成这副模样,丢人不丢人?”
看到这里,武玄月几分哭笑不得,却更是心酸。
武门曾经的勇士都成了各个算计进退得失的小人,这人真有意思,还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人。
算了,怪不了他们,只怪上官金阳和罗甘一行人太混扎,逼得武门的将领没有出路。
武玄月没有说话,而是默默走到了这一帮子战战兢兢的官兵前,举手受俘,却面不改色。
“抓我吧,别太为难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反抗——”
此话一出,武门官兵惊目而视,各个惊得合不拢嘴。
领头的官兵嘴巴哆哆嗦嗦道:“这……这……这合适吗?”
武怀秀扶额仰头叹息,这会真的要把自己给气吐血了!
“人家都送上门去了,连反抗都不放!!你们还害怕个屁!丢死人了!!”
此话一出,领头的官兵惊慌掏出腰间的铁镣手铐,极度小心翼翼地拷在了武玄月的两手腕上,嘴里还挺念叨着——
“二小姐……多有得罪,你莫要记恨我……我这也是奉命行事而已……”
武玄月微皱眉头,心中五味杂陈,竟没想武家的兵已经掉线到这种程度了吗?竟然抓人都这般小心翼翼,还要委曲求全地告饶,武门现在是真的没落了!
武玄月咬了咬牙,痛心疾首,却还是硬着头皮还笑之——
“无妨,大人这也是奉命行事,我武玄月怎么可能会记恨大人你呢?”
听到这里,一边帮武玄月戴手铐的官兵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手铐铁镣全部上完 后,没曾想这家伙还文质彬彬地向武玄月行了一个奉拳礼,二小姐这边请——
说着,这家伙一手摊开,身后的官兵竟然极其配合地给武玄月腾出来了一条道,这里是羁押犯人的阵势,脱去了手铐,这简直是迎送贵宾的阵仗。
看到这里,武玄月低头无奈苦笑? 抬头间她回头一望身后的武怀秀,对方眼神刚刚好迎了过来,而此时武怀秀的眼神并没有丝毫的恶意? 取而代之则是肯定的眼神。
接到这样的眼神? 武玄月更加无奈了几分? 她暗自心道——
说好的捉拿羁押逃犯的戏码哪里去了呢?这阵仗出去,那武玄侯要是会信才出鬼呢!
武怀秀依然恶着一张脸,他既然答应了要配合武玄月演完 这一出好戏? 不管别人的态度如何? 自己必须要像模像样的扮演一个恶人!
想到这里,武怀秀突然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揪住武玄月手考上的铁镣? 十分野蛮地向门外拖!
官兵看到了这一切? 各个吓傻了眼? 却也没有人敢反抗? 只能够灰溜溜地跟在此二人身后。
武怀秀大摇大摆扯着铁镣向外冲? 一边野蛮地拖拽着武玄月? 一边骂骂咧咧道——
“你个乱臣贼子,竟然暗藏在这湘云阁中,还好被我武怀秀发现得早!!我定要把你交给我家二少爷,看他怎么收拾你!!”
武玄月也配合这武怀秀在其身后踉跄而行,这脸色可怜楚楚? 哭声求饶——
“大人误会了……呜呜呜……大人冤枉小女了……小女怎么可能是乱臣贼子呢?”
这时? 门外的吃客已经一片哗然? 这般大的动静? 早已经引来非议,围观的,逃窜的吃客不在少数。
走到了最后一层台阶时? 武怀秀猛地一扯锁链,武玄月一个脚没有站稳,扑通一声摔落在地,这一抬头时,额发间鲜血粼粼,汩汩直流热血。
掌柜的见这阵势吓得不轻,赶忙从柜台后面小跑了出来,引上来时惨白的脸上还堆着赔笑——
“官爷这是怎么了吗?怎么好好的就……就发火了呢?这姑娘柔柔弱弱的,怎么看……怎么看都不像是……都不像是……都不像是逃犯……”
武怀秀恶狠狠一瞪,破口大骂道:“这犯人会把作奸犯科写脸上吗?!还有……这逃犯是你从你们酒楼搜出来的!看来……老板如此包庇这丫头,你也是知情人之一吗?”
此话一出,掌柜脸色一下子刷白,整个人都吓傻了,他赶忙连连摆手,撇清楚自己的关系——
“不是……不是……官爷误会了!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做的是正当买卖,怎么会窝藏逃犯呢?我……我……我只是看着姑娘……”
武怀秀冷冷喝止道:“这丫头狡诈得很,我家二少爷抓捕多时,一直未果,现在逃到了你的酒楼里被俘,掌柜的三言两语就撇的清楚关系吗?”
掌柜的惊恐万分,牙根打颤道:“不……不……我……我……”
突然,掌柜的灵机一动,赶忙扭头转身,示意时机身后的伙计去取些银子来保命。
伙计机灵,连滚带爬跑到了柜台,取之银两麻溜就送了过来。
掌柜的颤颤巍巍双手奉上,大气不敢喘一下,低头求饶道——
“还请……还请……这位官爷行个方便……回去后……跟……跟二少爷美言几句……”
武怀秀抬额眯眼,之前的他最讨厌这样的行为,可是现在的他在武门的几层压迫下,他虽不图财,只为了活口,不让自己看得那么棱角分明,也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他一把夺过钱袋,一手颠了几颠银两,哼声冷嗤道:“算你老小子知趣!这样吧,爷爷给你指一条明路,算是看在你给的银两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