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单灵遥推门禀报——
只见,曹云飞与武玄月倚着窗,望着窗外一池荷塘,举杯茶香,谈笑风生。
“拜见曹镇主,禀告小姐——”
单灵遥埋头奉拳,神色匆匆。
武玄月与曹云飞回头而视,武玄月一眼便可知,这丫头从来不是不妥贴之人,如此匆匆而来,只怕是有要事来报。
“什么事?”
武玄月放下手中茶杯,正经了几分。
单灵遥不避讳在场的曹云飞,直接汇报:“天门有贵客求见。”
“哦?贵客?”
武玄月挑眉玩味问之——
曹云飞不动声色,低头为矮桌前的武玄月重新斟了一杯茶水。
单灵遥直接回禀道:“天门师尊——纳兰若叶求见。”
武玄月听之,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来,她摆了摆手,命之:“请天门师尊进来。”
单灵遥奉拳应声“是——”
她这就转身走了人,武玄月赶忙从坐塌上下来了,曹云飞观之,不解道——
“有这么夸张吗?这纳兰师尊说到底也不过是天门的二当家,你这般注重礼仪,是不是有些大题小做了呢?况且——现在是他们天门有求与你武玄月,此一时彼一时,何必自降身价?”
武玄月并不理会曹云飞,她三步并两步走到了屋中铜镜前,一边整理的衣冠,一边回应之。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一方镇主吗?你的身份别说是天门二当家了,就是天门大当家来此,你也完全没有必要起身奉礼,毕竟你们的身份平起平坐,而我则不同了——武门庶出二小姐是我现在头衔,一个落魄的小姐,在武道中还被人追杀,我凭什么骄傲呢?”
曹云飞听罢,眉宇微动? 心中不是个滋味。
所想,武玄月现在的身份确实被动,这武门二小姐没了武明道这一道光环? 在人情世故前? 什么都不是。
曹云飞时所拍片刻? 便一同从坐塌上跳了下来,他缓步而至,走到了武玄月身后? 一手撩过对方发髻上的“众星拱月”的银铃铛? 那叮叮当当的甚是好听。
曹云飞开口道:“你不仅仅是武明道的二女儿,还是我曹云飞的女人,这样的身份? 你不见得比那天门的女修差上半截。”
谁想? 武玄月一手打开了曹云飞的手? 她站直了身子? 整理其自己的衣襟和袖管? 低眉垂眸警告道——
“日后别总是把我是你女人的事情挂在嘴边? 尤其是在外面。”
听到这里,曹云飞怒眉睁眼,当即那火气一下从脚底板冲到了头顶。
“为什么?怎么?当我曹云飞的女人丢你武玄月的人是不是?”
武玄月垂眸依旧,她嘴角微勾道:“你忘记了吗?天门最注重女子的贞洁,咱俩的事若是让天门的知道? 日后我还怎么拜入天门门下?”
“什么?你要拜入天门下?!”
到此? 曹云飞勃然大怒? 当即发火道!
“你开什么玩笑?我曹云飞哪里亏待了你?你放着我西疆镇国王妃不做? 跑来这南湘吃斋修心当女修!你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武玄月猛然抬头,眼神镇定,嗤声一笑? “我怎么想,要怎么做那是我的事情!我的人生只有我武玄月能顾说的算,谁也干涉不了!”
曹云飞被武玄月这表情一下子镇住了,他嘴巴长得老大,惊愕间脸上露出了几分悲伤。
“若是如此……你我那一个缠绵甜蜜的夜……又……又算得了什么?”
武玄月心头一颤,脸上故装洒脱,像是一个极不负责任的嫖客一般,说出了让人伤心的话来。
“你我之间本就是露水之情,当真了困住的只有你自己啊!”
曹云飞蹙眉咬牙,闷吼一声道:“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我竟没想你竟是如此不负责任之人!这一年多的情爱,难道都是我曹云飞自作多情吗?”
武玄月看至几分心疼,嘴上却依然说着不负责任的话。
“曹镇主这是怎么了吗?跟我在一起开心最重要,责任这种东西太沉重,对你我都是如此……何必把责任看得那么重要呢?”
曹云飞苍凉而视,眼中含着幽怨道:“那以后呢?以后你准备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武玄月突然被问住了,这个问题倒是真的难住了她——
在她心里报仇和夺回家业是第一位,其他的他都没有想过……
而曹云飞本就是自己棋盘上的一个棋子,可不知道何时,自己真的动了情……
是啊,日后该把他放在什么位置上呢?
与其说是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更确切的是,自己根本不敢想这个问题——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走一步算一步,我哪里想得了那么多?”
武玄月摆明敷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曹云飞看着眼前女子左右躲闪的眼神,他其实心里明白,自己又一次被退而求其次了……
到此,曹云飞苦笑了一声,他侧头捂脸,摇着头道——
“到头来,倒是我这堂堂的西疆镇主被你这武家二小姐白嫖了一场,我还喜滋滋的认为,这辈子你认定了我,迟早会跟我一同回西疆,原来都是我自己自作多情,我不过是你武玄月的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罢了,只是这颗棋子还有点其他价值,比如能够讨你欢心,还能排解你的寂寞情绪是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哑然,这个话题怎么走到了这个走向,自己本就是好意提醒曹云飞不要在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