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武玄月被青藏王视为掌中明珠,怎么心疼都不觉得够——
毕竟,自己最宠的医师黄金右手,因为自己一时没有控制情绪,算是废了,这笔账怎么算都要算在自己头上不是?
冲动是魔鬼,自己一时怒气发作倒好,本想好好责罚单仁邪,结果却殃及了自己的贴身医师,这可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现在纳兰凤鸣被天门囚禁,自己还要仰仗纳兰静官的医术,说白了自己的这条小命全都捏在纳兰若叶的手中,自己还不是要得细心呵护着?
青藏王勾了勾手指,使唤纳兰若叶赶紧过来,却不用正眼多看纳兰若叶一眼,青藏王对此时的纳兰若叶态度,可谓是不可一世,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纳兰若叶身份转变,自己的待遇断崖式下滑,这心里的落差感还真是不好受。
纳兰如也低着头,怀中踹了几个药瓶,一路小跑过来,走到了青藏王的身边,她下意识抬眼看了青藏王的脸,而就是这一眼,顿时引来青藏王的不满——
“你个贱婢看什么呢?这是你这种身份的人可以看得吗?”
纳兰若叶吓得当即低下了头,心中各种不是滋味,人家姑娘多看你一眼,不是因为你青藏王英俊潇洒,也不是你威武气场,而是你家闺女真心担心你这混账老儿的身体情况罢了。
纳兰若叶清楚,武玄月的手腕说白了就是骨头上的问题,整骨疗养,配上金创膏药,一周便可调养好。
而青藏王的身体才是迫在眉睫的大问题!
说来,纳兰若叶怀中揣着的几瓶药瓶,其中只有一瓶是给武玄月备用的,余下的七八个瓶子都是给自己父亲准备的。
而绝没想,自己不过就是看了青藏王一眼,对方那不满道语调,厌烦的情绪,足以证明,他根本不想看自己现在的脸。
说来也是,自己的这张脸别说青藏王不想多看,自己都觉得无疑面圣,丑陋无比。
就在纳兰若叶伤神愣神之际,引来的则是青藏王更加的反感。
青藏王登时暴怒,恶言相向道:“你个贱婢在那站着干嘛呢?我让你过来,是发愣的吗?我让你给你家主子好生处理伤口。”
眼看这青藏王的脾气说来就来,武玄月有意瞟了一眼纳兰若叶,低着头紧锁着眉头,脸色铁青,咬着嘴唇,瘪着嘴,别提那神情有多委屈了。
武玄月长叹白眼,看来这形势,暴躁如雷的青藏王是要把纳兰若叶当出气筒,准备把这满腔的怒火发泄在纳兰若叶的身上吧。
果然,青藏王本就生气,再看这药童笨手笨脚,自己不过是吼了两嗓子,就一副吓傻了,委屈到不行的地步。
青藏王更加气不打一处来,瞪着眼,挽起袖子,举着右手,便在纳兰若叶的脑袋戳戳点点道:“你个下人还说不得你了是不是?怎么?还敢在我面前哭出来?你那溅泪若是敢滴在我寝殿一滴,我就饶不了你!给我憋住!!”
武玄月眼看形势不对,青藏王发起脾气来,却是有些太过火,这个时候,若是自己再不出来解围,纳兰若叶有只怕是撑不下去了。
武玄月干咳了一声道;“殿下莫要拿一个下人出气了,她身份卑贱,也配得殿下你龙颜大怒?说你呢?你个贱婢愣着干什么呢?还不赶紧给我过来爆炸伤口。”
青藏王听罢武玄月的劝说,又是奇迹般的放水了,他本是戳戳点点点的手,顿时换成掌形,推了一把纳兰若叶的肩膀,恶狠狠道:“还不赶紧过去!若不是看你主子手上有伤,你还有那么一点用处!!我可要饶得了你?”
纳兰若叶心如死灰,却不得不跪在武玄月身边,帮其上药包扎伤口。
武玄月低头凝视纳兰若叶,那一副委屈可怜相,着实让人心疼,但是此时的她,知道自己不能够有多余的动作来,因为现在的青藏王就是一个随时可以引爆的炸弹。
武玄月何尝不知道纳兰若叶的委屈呢?在场的哪一个不是委屈的呢?
跪着自己单仁邪,服侍自己的纳兰若叶,还有非要被拎出来当替罪羊,哪一个不是满腹牢骚,哪一个不是委屈可怜?
这都怪青藏王吗?
也不尽然吧……
说到底,他也是一个可怜人,若是他有一点退路的话,他也不想逼疯了自己,殃及一片。
要怪就怪这个世道,要怪就该这世道让恶人当了家!
武玄月垂眸思考片刻,不时深吸哀叹,而她抬头时,又是谄笑而上,哄着青藏王道:“殿下不用担心下官,我的手现在已经止痛了,只是要帮殿下切脉之事,只怕力所不能及了。”
青藏王满心满眼都只装着武玄月,他摆了摆手道:“本王的身体就这么一回事了,多年的旧疾,我也挣扎几十年,终究是没有逃过宿命,算了罢了……”
说这这里,青藏王虽是一番自我安慰的话,而言语间透露着都是辛酸。
武玄月抬头观之,心中不由得为之动容,她也突然体会到了纳兰若叶为什么会那么在意青藏王的病情。
若是这个人,换做是自己的父亲,不管他做了多少错事,他只要对自己好,只要把自己当人看,别说是血亲了,就是萍水相逢的人,也要做到知恩图报吧?
到此,武玄月决定是该自己出手了,看清楚形势,搞清楚状况,并且了解清楚这其中每个人的性格和他们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事情捋清楚后,就好办多了。
纳兰若叶委屈兮兮帮武玄月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