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就听到有不少人在背后骂你天下第一纨绔。而且说起你做的那些事,欺男霸女、横行挑衅,都是十足嚣张且又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听到这里,庄天瑞只能继续苦笑着摇头。
“可后来,你似乎又忽然长大了,变得明辨事理起来,很快冲上了青云榜,拿下了新秀榜单。也逐渐有了好名声,被人称为魂寰的鸾凰公子,跟我那大徒弟相提并论。可就在我以为你会继续崭露头角,称为新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时,你又一次泯然与众人了。”
“整天不务正业,到处调戏女修仙子,大手笔的送各种灵器法器给她们。有人说你是好色成性,也有人说这是fēng_liú倜傥。可奇怪的是,你的劣迹除了毫无原则的到处追着女修送法器之外,这么多年居然没有什么真正的污秽不堪的传闻出来。”
“而这次在昆仑,你似乎又‘无意’的参与到了那些有问题的案卷当中。这样的你,似乎一直不停的在转变着,仿佛在脸上套了无数个色彩分明的面具一样。然而没有人会天生有这样古怪甚至本性冲突的性格,想来是因为特别的缘故而有所遮掩才对。那么抛去你对这些案情无法解释的热情,小庄公子,你可否告诉我,你到底在掩盖什么?”
石破惊天!
庄天瑞的内心已然涌起了惊涛骇浪。他一直以为自己做的无比隐秘低调,原来这些小动作在以千年为岁的老怪物眼中,一切都纤毫毕露无法遮掩。他的额头上难以抑制的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如果我说,自己只是因为好奇而去调查,您会相信么?”
谢辞君微微一笑,没有回答。继续用手托着那个坛子,不紧不慢的喝着灵酒。
庄天瑞知道,圣君们都很聪明,尤其眼前的道原圣君。所以跟圣君说话,最重要的是坦诚。可是他现在做不到!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隐约的推测,这其中的很多线索都经不住推敲和拷问。
譬如这次龙渊任务,他推测这里面会有危险,可他却没办法解释自己推测的过程。然而更关键的是,庄天瑞相信道原圣君,但是他却不知道在道原圣君身边有哪些人是可相信的。他更恐惧自己无心的举动,会引来那幕后之手的察觉。
庄天瑞只能用自己最诚挚的态度说,“我有一个非常强烈的直觉,这次的龙渊任务应该取消。”
谢辞君平静的问,“我能不能认为,你在暗示龙渊之行会出什么事?”这就奇怪了,龙渊之行是他们三个道君刚刚商量出来的事情,恐怕这会连闵苒和方忌还没有被自家师父当面耳提面命过。那为什么一个魂寰弟子,会口口声声说此举此行会有风险?!
是在危言耸听、哗众取宠么?谢辞君很快在内心否决了这种想法。那么,他真的有什么推衍的手段不成?
庄天瑞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强调,“我对这幕后之人有一种强烈的不详的预感,而且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那你能感觉到,龙渊任务的危险是来自天灾?还是来自**?”
庄天瑞闭着眼睛努力的回想了一番,他摇摇头,“感知很模糊,我只能说兴许是兼而有之。”
谢辞君轻声说,“魂寰可没有人以直觉和预判而闻名。相反倒是两大星宫素来以占卜和预判为道修之基。庄少主你的直觉,莫非来自璇玑圣女么?”
庄天瑞断然否决,“绝对不是。我母亲重病多年、卧床不起。她如今哪里能调动一丝一毫的星力?!还请圣君口下留情,千万不要把这些事情往一个重病之人的身上牵引。”他顿了顿又说,“我能来说这件事,已经冒了极大的风险。道原圣君您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选择不信。但请你不要将此事告知他人,尤其不要让人知道,这些事情与我有关!”
谢辞君看着庄天瑞的此刻倔强的表情,竟然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股浓郁的恐惧来 。
这件事,越发的让人看不懂了。
********************
镜湖别苑,客房舍内。
在极品灵药的作用下,经过了连续几天的敷药和修养,容枚背脊上恐怖的疮口一点点收口了。虽然背脊上留下的恐怖疤痕一时间无法消褪,可她只要穿好衣裳,行动坐卧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终于,她收拾好房间,重新梳洗了一番后,才恢复了往日的摸样。
容枚推开门,走到了庭院当中,一眼就看见负手站在当中,背对着她的梁昭。
“梁昭师兄!”容枚主动跟梁昭打了一声招呼。
梁昭慢慢的转过来,目光平静的看着她,可他眼神中的神情却不太对,容枚分明在梁昭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浓郁的不甘和压抑的情绪在。
“你怎么了?”容枚脱口问道。
梁昭的回答让她更为意外,“容枚师妹,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师兄要去哪里?”
“暂时还没定下来,估计是在剑州这边找一个适合禅修的地方,好好定静一下。”
容枚不解,“这里不行么?”当初他们找院落的时候,梁昭曾经重点考察过这里的环境还有灵脉的浓郁程度,这套院落的租金价格不菲,也是因为它非常适合修炼的缘故。
梁昭摇摇头,“我在这里已有了心障,需要离开此地,再寻机缘。”这些天他不是没有尝试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