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师惊讶,“摇头是什么意思,你莫非一个都不认得?!”
辛茂偷瞄了程师一眼,不敢点头,又低下头去。
这番作风如何让程师不明白,这小子竟然一个字都不记得了!
程师气得不轻,大喝,“如此顽劣,伸出手来!”
辛茂大惊。
程师直接扯过他的小手,摊开手板,戒尺挥落,啪!啪!啪!用力打了三下,戒尺落下的时候甚至带起了呼啸的风声!
但辛茂在学堂里挨打的时候。
辛崀和辛娘子正在更房那边涂刷白垩粉,两个人弄得跟雪人似的。
当太阳高照之后,周围的街坊邻里听到这边的动静,都凑过来看。有好热闹的就跟他们搭讪说话,问他们从哪里来,是什么地方的人。
辛崀这个时候是不好说话的,都靠辛娘子自来熟的跟大家周旋。
结果三问两问,就让邻居们知道了,这两个人是香茅子的父母!
嚯!这下可了不得。
邻居们的嘴脸立刻变了,热情的无以复加,好像他们是一个爹娘生下来的兄弟般。
东家送来梯子、斧刨锯锤等物;西家找来了油漆江湖;前街送了板凳桌椅,后坊拿来被褥窗帘……
有人的出人,有物的出物。
一传十,十传百。来来回回在小院子里进出的能有几十号人。
等到辛崀和辛娘子回过神来的时候。大家都告辞回家吃午饭去了。
而这个时候,房子的瓦片补齐了,屋子打扫涂白了,窗户纸都是新糊的,灶台用湿胶泥抹好了,连灶台里都生了一堆火,炉子上有一个锃亮的大铁壶滚着水。
屋子里床有了、桌子板凳有了。床上挂了帐子,床后有个新马桶。桌边有柜子,柜子上有茶壶茶碗;桌子上放了油灯烛台,窗户被支开,里面轻轻飘着窗帘。
辛崀又看了看院子,里面铺好了石头拼的路面,杂草都被清走了,甚至还不知道谁,给送来了偌大一盆丁香花,开的正好,满院子清香四溢……
辛娘子被着阵势吓住了,她颤声说,“他爹,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辛崀就想起了陈掌柜的那句话:你们就放宽心在咱们黄石镇上住着吧,这镇子上下谁不感谢香茅子呢?!她呀,如今是咱们黄石镇的女儿了!
半晌,辛崀低声说,“我们大概变成了黄石镇亲闺女的干爹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