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这位白衣修士虽然看起来年轻,气势却不输善游真人,“你不与我干休?!我还跟你没完呢。好好的灵药卖给了你,你们自己炼坏了,却来诬告我,这种无耻的事情,我岂能放任你们污蔑糟践?!”
这两人一见面,就怒目相向,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方忌从他们进来,就开始细致的观察和分析着每个细节,但是他一直沉默的坐着,并不多话。
而江掌柜则忙着和稀泥,“都是昆仑子弟,自己人,自己人。慢慢分说,误会总能解释清楚的。”
可现在这种情况,这两个人又怎么能听得进去呢。
香茅子从这位白衣年轻修士一进门,整个就紧绷起来。
她内心简直奔腾着一万只吞吞。
好在她开始的时候学着方师兄的样子,做出黑脸高冷的状态。
现在整个人僵硬紧绷,倒也没显得格外显眼。
后面进来的这个人,她居然认识。
而且不仅仅是认识,这个人,可以说对她有极大的恩惠,甚至改变了香茅子全部的命运。
这位白衣修士,就是当初给香茅子升仙令的那位明鋆仙人。
“有女,香茅子者。三尺九寸高,瘦小枯黑,眉清目朗。以一人之力斩杀噬人鼠一头,血战两头不敌。其志可取。”
当初,就是这样一位仙人,从可怕的噬人鼠嘴下,将她救了出来。
还给了她一枚改变宿命的升仙令。
如果没有明鋆仙人当初给她的那枚升仙令,她到现在恐怕还在黄石镇生活着,也许能做工赚钱,也许被后娘因聘礼随便打发给了什么人。
可以说,没有明鋆真人,就不会有今天的辛夷。
香茅子内心念念不忘,她想找到明鋆仙人,当面跟他说一声谢谢。
可她在云瑶小筑的时候,一直是封闭式的教学,根本没办法去找人。
等来到了剑州,这才发现剑州的昆仑修士,居然有差不都十万之众,山门罗列,剑坞横陈,更是无处下手。
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碰到了。
香茅子内心坚信,一个连凡人小女孩都会去救助的明鋆真人,绝对不会是骗子。对最普通的小村姑,都能善待,给她机缘的明鋆仙人,又怎么可能用假灵植骗人呢?!
明鋆真人一定是无辜的。
不过香茅子还是牢牢记住自己的身份,她现在是昆仑望舒峰的见习执事,要以责任为先。
她强迫自己深呼吸了几次,平复着内心的起伏的情绪。
香茅子这边呼吸粗重了几分,到让一旁的方忌师兄摸不到头脑,辛师妹这是为何而激动呢?
房门第三次被打开,这次进来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筑基修士。
一看到这位修士的样子,善游真人和明鋆真人都不再争论了,这也算是对这位年老修士的尊重。
修士们的样貌虽然也多少有些差距,不过向这位修士这样宛如老者的摸样,却是他寿限即将到来的缘故。
感同身受,通常来说,修士们都会对这样的修士格外的礼让三分。
见人到齐了。
江掌柜开始将大家都介绍给两位执事,开启今天正式的议题。
“这位是原告,舒仪剑坞的丹修,善游真人。”
“这位是被告,道禹剑坞的剑修,明鋆真人。”
“而这位,”江掌柜一指最后进来的苍老修士,“则是我德崇药坊的首席鉴药师,桑平韵,桑老。”
“这件灵植真伪的案子,经手人就是他们三个人,请执事台断。”江掌柜拱手说。
其余三人也一起施礼,“请执事台断。”
方忌师兄从纳戒里拿出一枚银色的灵剑,上面写着“望舒”两个上古篆字,而背面则铭刻了一些繁奥的灵纹。
他把令箭一头捏在自己的手里,而另外一端这平放在桌面上方之处,灵气运转,“心之在体,九窍循理。真人之言,不易不颇。望舒银令,台断因循,如有伪辞,神毁其道。”
方忌师兄的表情极为严肃,那银色的令箭也流淌着隐隐的光泽。
善游真人、明鋆真人还有桑老,都各出了一根手指,轻轻搭在了银色令箭的上面,同时沉声誓约,“望舒银令,台断因循。如有伪辞,神毁其道。”
然后,他们各自的注入一股神识进入令箭,令箭的银光忽然大盛,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法则震颤了一下。
这,是心魔誓成之故。
誓约已定,方忌师兄收起了令箭。
心魔誓,是修真者们最为严厉严肃的一种誓词,因为它会牵动气机,在将来破关晋级的时候,化作对自己心境的考验。
但是心魔誓顶多也就是考验而已,也有的人内心坚持认为自己杀人是为了正义,或者心智强大到不怕心魔考验。
那么这个新模式对他来说,丝毫没有任何用处的。
所以心魔誓是自己给自己的枷锁,并不能完全凭借它来判定真伪。
越是低阶的修士,对心魔誓的依赖和反噬越是严重,到了金丹之后,心魔誓的影响就微乎其微了。
到了元婴圣君那个级别,心魔誓就跟吃瓜子一样,可以随口说几百个,也毫无影响的。
见大家都发了心魔誓,方忌师兄让他们开始陈述事情的过程,并手中捏住一枚玉玦,开始记录。
明鋆真人最先开始诉说,“今年年初,我已炼气大圆满,且境界稳固。于是禀明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