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国丈呆呆地看着慧英帝,喃喃道:“陛下这是容不得老臣了啊,可怜老臣一把年纪了,却落得个被陛下厌弃的下场,老臣……老臣不如死了算了!”
说到这里,他四下看了看,猛地朝一旁的雕龙柱撞去。
君行澈鄙夷地别开眼,嗤笑道:“父皇,没看出来,石国丈歪曲事实,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不小,挺擅长啊。”
石国丈竖起了耳朵,本以为陛下会叫人阻止他,可哪想,他们根本无动于衷,石国丈怨从心起,心想,自己今天还就真撞了!
想着,眼神一狠,一咬牙,当真一头撞了下去。
只不过,在他撞下去的那一瞬间,一道劲气弹了过来,将他弹倒地。
石国丈心中得意,看吧,陛下果然还是不能看着他死。
“陛下,为何要救老臣?为什么不让老臣去死,老臣真的是有负陛下重望,不如死了算……”
话未说完,视线不经意抬起,就见方天忠走到了他面前,对方向身上的肥肉波涛光汹涌,妆容浓艳,香气扑鼻。
“阿、阿阿阿……阿嚏!”
石国丈控制不住打了个喷嚏。
方天忠勾起烈焰红唇,“石国丈,御前失仪是何罪,就不劳咱说了吧?陛下看在你年事已高,脑子糊涂的份儿上,就不追究你了,你回去吧,整理家什,一个月后,出发回义州养老去吧,你放心,国舅的伤,陛下会赐下圣药,保证他还能活蹦乱跳地随你一同回义州去。
至于魏国候之事……石国丈,还是那句话,陛下看在你年事以高,就不同你计较了,只是要委屈了魏国候,石国丈……你可要拎得清啊!”
方天忠意味深长地告诫道。
石国丈面色惨白,知道自己这一趟来的,不仅没有告沈汀兰一状,反而把自己给坑了。
回义州?怎么可能!
义州可是义亲王的地盘,那义亲王是个武夫,向来看不起裙带关系,哪里会给他好日子过?
石国丈眼球骨碌碌直转,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挽回处境,就在这时,听到门外有人禀报,说是石妃娘娘求见。
石国丈眼睛一亮,石妃,对,还有石妃。
“御书房乃重地,叫石妃先回去吧。”慧英帝道,不欲让石妃进来掺合。
石国丈一听,哪里肯,他当即扯开了嗓子大嚎起来,“石妃娘娘,你来的正好啊,老臣正好与你见最后一面,可怜你我父女,从此就要永别了……”
石妃本是听说父亲进了宫,这才想来见一见,哪想陛下不允她进去,陛下虽然平时亲和,但是他若不允,她也是不敢放肆的,可哪想,竟听到老父如此悲戚的哭声。
石妃顿时就慌了,不管不顾地推开守门的侍卫,就闯了进去。
“父亲,您这是怎么了?陛下——发生了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见石国丈满脸涕泪,石妃大惊失色。
慧英帝抬起手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痛。
君行澈默默摇头叹息,真心疼他父皇啊。
“陛下!”果然,下一刻,石妃悲痛欲绝的声音便响了起来,“陛下,您告诉臣妾,这里发生了什么,父亲他……他为何会变成这样?陛下,父亲年事已高,若是父亲不冒犯您和太子殿下,求您看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放过他啊!”
瞧这番话,多可怜啊。
君行澈翻了个白眼,“石妃娘娘,父皇就是打算放过他啊,他犯了那么重的罪,父皇都没打算治他的罪,反而还恩准了他自己提出的要求,你哭什么哭?应该为石国丈高兴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