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垒淡道:“他是我不成器的弟弟。”
白珞倒没想到郁垒如此坦白:“既是你的弟弟,你为何要躲着他?他好像受伤了。”
郁垒一哂道:“他命大死不了。他好赌,此番怕是被债主追债来了。他要是见着我,定是要找我要银子的。我可没有这许多银子给他。”
白珞莞尔一笑:“好赌?那当真是不成器了。”
郁垒这话倒也不算是撒谎。一个敢打风千洐主意要平分三界的人,不仅好赌还蠢得很!
白珞轻轻一笑:“既然我们没有银子,那便躲着好了。”
“好。”郁垒听见白珞自然而然地说出“我们”二字,嘴角不经微微翘了起来。
二人同上沐云天宫,这沐云天宫面前云梯爬得白珞几欲呕血!白珞身上那一成灵力只够用来吊命的,想要御风那根本是痴人说梦!郁垒一身的煞气,轻易不敢在人面前施展。
二人一步一步爬着那云梯,在他们头顶那些修士变着花样的御剑而行,时不时还加个速弄得树冠乱颤,树叶从空中洋洋洒洒落下来,落在白珞的裘皮风帽上。
郁垒总是细心地帮白珞把风貌上的叶片一叶一叶摘下来。
但这样也没有让白珞的心情好那么一星半点!
看着那些天上乱飞的人白珞就心中来气:“不走了!”
“嗯?”郁垒笑了笑:“那就休息吧。”
郁垒找了块能坐人的石头,用衣袖将石头擦干净。正欲唤白珞来坐着休息一下,却见白珞不知何时竟然爬到了树上去!
“……”郁垒苦笑了一下,白珞当真是属猫的,那么能折腾!
白珞趴在树上,跟枝头一枝树枝较劲。白珞一双手拽住那树枝晃着,可怜那颗树刚长好的嫩芽不知被白珞晃下来多少。
一枝树枝而已,竟然晃了十下都没折下来!白珞愈加的生气了,手上更是加大了力气。
“咔”的一声脆响,白珞脚下的树枝晃了晃。
……完了。
白珞心还没落到肚子里,她脚下便一空,整个人从空中落了下来。
“咚”地一身,白珞砸进了郁垒温软的胸膛里。白珞惊慌地抬起眼,正好对上了郁垒似笑非笑的一双眼。
裘皮风帽上白色的茸毛衬得白珞的冰肌玉骨多了些温柔,那一双有些惊慌的眼眸更似一枚羽毛轻轻划过郁垒的心尖。郁垒轻轻刮去白珞鼻尖上的灰尘。
白珞蓦地从郁垒怀里跳了下来。郁垒指尖的骨骼贴着自己皮肤划过的动作,让白珞背脊一震酥麻。不由地便想起在石窟中那些羞煞人的事情。白珞警觉地看着郁垒:“你干什么?”
郁垒轻轻一笑,抬起自己的手,他玉白的指尖上染了些灰尘。郁垒漫不经心地笑笑:“你鼻尖沾了些灰。”
“哦。”白珞用披风的袖子顺手在自己的鼻尖抹了一抹。
郁垒指了指白珞手中的树枝:“你拿这个做什么?”
“你等着吧。”白珞弯了弯那树枝,似乎对这树枝的弹性很满意。她又找来一根绳子在缠在那树枝上,一个弹弓便做好了。
郁垒蹙眉看着白珞,总觉得白珞此举没有安什么好心。
果然,白珞拿起石子竟然对准了天上御剑而行的修士!
郁垒眉心一跳正欲阻止,只听“咻”的一声一颗石子已经飞了出去。
“啊!!!”空中传来一声惨叫。“咚”地一声一个穿着蓝色青衫的人从空中落了下来。
郁垒:“……”
那人御剑而行时原本就不怎么专心,一双眼睛盯着来来去去的修士不停地看,被白珞一颗石子打中屁股自然就落了下来。
白珞笑眯眯地看着落下来的人说道:“这下就不用爬这劳什子云梯了。”白珞客客气气地看着那捂着屁股的修士说道:“这位修士,劳驾您稍我们一程。”
“方才是谁打我?!”那修士一脸怒意地回过头来,正好看见白珞笑眯眯的晃了晃自己手里的弹弓。
白珞看清那人的容貌一愣,这人!谢谨言那叨叨不停的鹅叫声顿时在白珞的记忆深处被唤醒。
但这应该是五十年前啊,离谢谨言出生都还有三十二年!
白珞皱眉看着那修士:“你谁啊?”白珞顺着那修士身上所穿的碧泉山庄衣衫看了下去。他腰间正挂着一个谢字。
白珞:“谢?”
那修士龇牙咧嘴地看着白珞:“在下是碧泉山庄谢青云,敢问的阁下是哪位?”
原来此人便是在析城山道以命换命救下萧明镜的谢青云!
如此说来,谢青云此人也算是个英雄。白珞不禁高看了谢青云几分,她背起手来将弹弓藏在身后:“在下……”
“她是敝人的内人。”郁垒赶紧打断了白珞。妘彤与神荼还在琅琊,郁垒也不识得谢青云这人,当然不愿意自报家门。“内人身子不好,敝人四处求医问药,却始终不能根治,如今听说寻音长老重回中原,便想带内人去试试。”
“哦。是这样啊。”谢青云看了看白珞,若不是郁垒提起,白珞哪里像是有疾的?还能用弹弓把他从剑上打落下来呢!不过仔细看看,又觉白珞面色的确惨白了些。
谢青云客气道:“沐云天宫这云梯着实是难走了些,谢某捎二位上山便是。只是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郁垒:“在下姓郁。”
谢青云客气道:“既如此郁公子与郁夫人便走吧。”
白珞撇了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