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毕侠大吼一声,在身后立了一道高耸入云的屏障,带着人就往后退,牙根恨得痒痒,“这小孩是要把她自己和我们都炸死在这吗!”
热浪带着未知的能量彭然撞击在他所立的结界上,结界像是冬日河面的结起来的薄冰,被人一戳就稀里哗啦地碎落。
“谈墨!谈墨怎么办?”朱滢被他们拉着,回头望向河岸。
阿大顿了一下,还是开口,“她不会有事的!你们先走,我去接她。”
陆予兰一言不发也要跟上!
毕侠被他们一个个气的更胸闷了,一把拽着陆予兰的领子把人拽回了陆予兰扔给言钧笙,“带着她们先撤,我和阿大回去救人!”
众人的脚步忽然一听,就连何水波都被曹江拉着停了下来。
“说什么呢!大家都是同门弟子,我们怎么可能丢下她!”
“是啊!一起回去吧!就算咱们真要陨在这,至少也应该陨在一处的!”
“毕师叔,走吧!这是我们自己决定的!”
何水波默不作声,跟在曹江身后。
既然是大家的决定,毕侠没有领人继续往前跑,反而带着人渐渐逼近那灼热。
而被众人担忧的谈墨这会儿确实快死了!
那该死的血线终于被逼出来了,但是这滴血就好像是个引子,滴落的刹那,直接将整个河面引爆了。
也不知道是她经文作用,这兽骨的愿意,亦或者这突如其来的高温的作用,总之,血滴落下的同时,整个河水绕着那滴血滚成了大血球,然后越滚越大,升到一定的高处,直接炸裂,仿佛似民间节庆时节常表演的铁树银花。
这东西远看还挺好的,但是就站在下面的感觉,就一言难尽了。
尤其是她身体里被源源不断抽走的东西,随着那血球的炸裂急剧加快。
那是她身体里的佛力!
这河水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啊!为什么要吞噬她身体里的佛力!
她虽然不怎么需要这东西,可她主动给出来是一会儿事儿,被动让人强行吸走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啊!
更何况这种佛力流逝跟血液被抽走差不多,让人头晕目眩还恶心想吐!
“谈墨!”
“小孩儿!”
“谈师妹!”
叽叽喳喳的叫声唤回了谈墨的思绪,她觉得自己家眼皮上坠了千斤巨石,睁开的太费劲了,眼前的情形也模糊的不得了。
等那一群人跑近了,声音喊得大了,她才扯唇笑了一下,“阿大,小小姐,你们怎么回来了?”
她说话的声音小的可怜,又虚弱又干哑,毕侠他们顶着热浪跑到河岸边儿才勉强听道她说了句什么!
“小孩儿,你没事儿飞河中央上面干嘛去了!回来!”
谈墨心里骂娘!她怎么知道怎么突然跑这上面来了,她也想回去好不好!
“等等,这是什么!”
“这是……”
他们声音忽然淡了,谈墨的神志好像变的清明了不少,但这场景,却不是她熟悉的样子。
这里不知道是天衍界的哪一处,风景如诗如画,一棵参天的古树盎然伫立,觅水的灵兽挤挤挨挨,相处和睦,是她从不曾见过的世外桃源。
地面轰隆隆地响起,灵兽都被吓得急速逃窜,不长眼的灵兔不小心撞倒了天敌狼妖的嘴边,可那狼妖连看都没看一眼,一个纵跃跑的无影无踪。
兔子先前被吓得一动不敢动,狼走了她才开始继续蹦跶着要往自己窝里逃,只是它太小了,不知道哪里飞跃过来的灵兽一爪子踩上去,它的尸骨就落到了泥坑深处。
而逃到这片世外桃源另一端的狼妖也在对面奔来的灵兽大军中被挤压的尸骨全无。
这不是如今的天衍!
如今的天衍已经鲜少有人以灵兽为坐骑,更不会用地面奔跑的灵兽作为坐骑。除了灵兽宗,修仙的人也只会契约一只本命的灵兽作为伙伴,亲人对待,很少有人会骑着它们战斗。现在的修士多是喜欢御器而行,各种各样的飞行法器在市面上琳琅满目,便携带便更换,契约的灵兽不跟着一块蹲上面享福都算虐待,谁还会骑着他们打斗!
可眼下,两边都是浩浩荡荡的灵兽大军,上面或站或坐着各种修为的修士,徐徐靠近。
谈不得,动不得,就连闭眼都做不到。
“君熙!为何要入魔!你是朱雀一族的族长,是天衍的天之骄子,可知道这样的反叛带来的后果!”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站在左方的大军之首,声如洪钟。
身怀六甲的绝色女字手中握着一把长剑,迎风而立,“魔?何谓魔?救死扶伤是入魔?捍卫百姓是入魔?铲除奸佞是入魔?维护苍生是入魔?如果是这样,那这个魔我君熙入了!”
“冥顽不灵!你救了那些人和兽,却会害了更多的人!你为何不懂大局为重!”
“大局?呵呵,你们为了大局,不顾凡人界灾祸,屠戮百万生灵性命!我君熙目光短浅,怕是体会不到了!”
“当真不知悔改?”
“至死不悔!”
短暂的交谈似乎是崩了,接下来就是漫天的灵力碰撞。
追随女人的修士很多,几乎是老头身后修士数量的两三倍,但是太弱了。
除了最前面的几排的人还能和老头抗衡,剩下的人只能以命相缠,他们不畏生死,前赴后继,一个个都想亡命之徒一样,用肉身挡住那些一剑就能让他们尸首分离的强大修士。
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