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的大腿上有伤,但经过包扎调治已无大碍。只是走起路来尚有些一瘸一拐,身为一名三境高手,他完全可以操控法宝作战。
流寇们摆开战阵的地方,就是前天宝玉与猪三闲斗法之处,这是村寨周围唯一适合布阵作战的场所。看这个架势,他们应该已经放弃了劫掠或突袭的打算。要正面硬拼了,显然抢夺宝物已是其次,屠灭村寨才是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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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要的任务。
既然流寇摆开了这样的决战阵势,灵宝指挥起来倒也简单,派出五支枪阵守住另外五处寨墙缺口以防万一,其余的十三支枪阵都布置到了这一侧严阵以待。
可是流寇集结完毕后,并没有展开进攻。其老大离开军阵走向村寨,于十丈外抱拳行礼道:“我是飞虹城的副兵师、兼守城军阵第一队队长农能,于今年入冬后率领军阵例行巡视城廓,到达白溪村附近,恰好遭遇山膏族勾结流寇欲洗劫村寨。
我与两位副队长率领军阵与白溪村村民并肩作战,经过两日苦战终于斩灭流寇、打退妖族。如今流寇已灭、妖族已退,当抚恤阵亡战士、安葬死难村民,商议如何将此事上报城廓。北溪先生,白溪族长,请前来议事!”
农能的话音伴随着法力传出很远。村寨中的每一户居民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很多人感觉有些发懵,不明白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守护村寨的枪阵战士们看的清楚,这伙人虽然摘了面具、去掉了武器的伪装,但的的确确就是前两天攻击村寨的流寇,怎么又自称是守护城廓的军阵呢?
昨日北溪等人猜出了流寇的身份。但不想动摇村民们的决战斗志,所以并没有把这个消息说出去。而这些流寇倒好,今天干脆不再伪装,自报身份来历,其首领还当众讲了那样一番瞎话。
躲在家里的那些普通村民,并没有看见村寨外的情形,很多人听见这番话都是一阵狂喜,难道是守护城廓的军阵赶到了吗?那么白溪村就有救了!可人们随即又觉得不对劲,那人说军阵与白溪村村民并肩苦战两天,终于斩尽了流寇、赶走了妖族,这显然是在胡说嘛!
这时就看出灵宝操练村民的号令严明了,战士们虽然在心里嘀咕,但布成的枪阵丝毫未乱,更没有人交头接耳。而那些村民虽在家中纷纷议论,却没有人跑出来看热闹,他们还在等待指挥村民的灵宝下令。
农能以前就认识北溪,也曾见过白溪,他既然不再伪装,打算亮明身份与白溪村谈判,就直接点出了对方两人的名字。村民们可能一时间还不能完全明白这番话的意思,可是北溪与白溪却反应过来了、知道流寇想干什么。
灵宝下令枪阵仍保持备战状态,他本人随北溪与白溪也走了寨墙,身边跟着宝玉与白溪虹,还有拄着一根拐杖的老者田逍。田逍正在养伤,此时尚不能力战,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当然也出来了。
灵宝手持时雨曾用过的长柄斩刀,以刀尖遥指着农能怒斥道:“农能,你身为守护城廓的军阵队长,竟然率领手下战士伪装成流寇,洗劫村寨、屠戮村民,可知何罪?”这番话同样说的很大声,带着十足的中气,整个村寨中所有村民都听见了,大家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皆感到悲愤难抑。
而农能早有准备,朗声答道:“灵宝壮士,我认识你的兄长村宝,你们兄弟俩都是好汉,不应该把性命断送在这里。如果你方才所言是真,做下这种事情的人,当然是死罪,甚至是灭门之罪!”
灵宝:“既知已犯死罪,你们还敢站在这里说话?”
农能突然发出一阵长笑,笑声震得附近树木上的积雪都扑簌簌的掉落,然后才答道:“灵宝壮士,如果你坚持这么说,那么我等众人回到城廓则必死无疑,连家人都会受到牵连。既然明知必死,便只能放手一搏,以在绝境中求活,若能驼撸尚有一线生机。诸位白溪村的村民,率领村民作战的诸位高人,你们真的打算将我们逼入这等绝境么?”
这时宝玉开口了,他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晰,同样传出很远,让每一位村民都能听见:“农能,你与你所率领的军阵战士,三年前伪装成流寇做下第一起血案之时,就已经将自己逼上了绝境。这是一条不归路,今日已走到尽头,并非是他人所逼,而是你们自陷绝地,此刻已没什么废话好说了。”
农能又提高音调道:“你们难道真要逼我们拼死屠村吗?可曾想过,假如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白溪村又将付出怎样的代价?不给我们一条活路,我们也不会给白溪村活路!”
北溪适时开口道:“农能大人,你既然已亮明身份,应该就是想与我等谈判。明人不说暗话,事已至此,除了拼死决战,我们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这位四境修士昨日就已萌生退意,想鼓动宝玉与他一起趁夜逃离,带着新到手的法器与珍贵的灵药。可是宝玉告诉他,当时根本走不了,又劝慰了他一番,北溪这才稍感安心留了下来。
天亮后流寇们在村寨西边摆开决战的阵势时,北溪也有机会从另一个方向逃走,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终究不好就这么转身离去。北溪毕竟是城廓中有名有姓、受人尊敬的一位修士,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