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被两个孩子气笑了,后退了几步坐在椅子上,她表示自己不会动手脱弟弟的衣服。挥手让儿子站边上去,她有话问陶哲。
梅志高不放心他娘,没有站到一边去,而是在床的一头坐了,防备着他娘再过来帮舅舅脱衣服。
陶氏不理会儿子那点儿小心思,板起面孔来问陶哲的伤是怎么来的,是什么人动书人家,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去的。
陶哲是家里老生子,从小爹娘兄长都宠着,唯独这个姐姐经常管教他,每次他犯一丁点儿小错,只要被她看到就会狠揍他一顿。
因此,陶哲对姐姐特别畏惧,尤其在犯错以后,那可以说是畏之如虎了。
陶哲不敢隐瞒,老实的把街上买猫和黄驳打架的事说了。
“是我先看到的那猫,那猫好看极了,我甚是喜欢,价钱都谈好了,结果他上来就说五十两他买了,我气不过就和他打到一处去了。”陶哲吸溜一下鼻子,有点儿委屈的要哭的架势。
“明天我带人帮你把那个黄棒子揍一顿。”梅志高恨声说道。
陶氏瞪了儿子一眼,说道:“没有因由打架会落人口实的。”
梅志高心里不服气,“难不成就这样算了,这也太窝囊了。”她说道。
“寻个由头揍他一顿也就是了。注意点儿分寸……”陶氏说道。
黄骥送走大夫回到屋里,弟弟黄驳脸上带着几块淤青满身污糟回来,着时被他的样子唬了一跳,没敢立时告诉父母,怕他们操心,先请了大夫给他看看再和他们回禀。
结果,大夫看过后连药也没开,让好好养养也就不妨事了。
看着弟弟蹲在那里磋磨那只白猫,他眉头不自觉皱了皱,“你费了那么大劲儿才把它弄回来,就该好好待它,怎可如此磋磨它,如此你就不该和人争抢,也就不会跟人打架了。”他说道。
“打架?”黄驳再次把小猫掀翻在地,而后哈哈笑着说:“我才不怕打架呢!要不是梅家的那些护卫把他拉走,我就可以把他嘴巴打歪……”
“梅家,哪个梅家?”黄骥皱眉问道。
“金陵城里还有第二个梅家吗?就是上个月刚死了人的梅家。哈哈……”说着,黄驳又笑起来,感觉自己的话很好笑。
黄骥往前走了一步,“你和梅家的少爷抢的猫?”
“不是,我是和陶哲抢的。”
黄驳便把从学堂出来看到陶哲在买猫,他就故意去找茬和陶哲争执,陶哲争不过就动手打他,他才还击回去的事情和黄骥细说了一下。
黄骥皱着眉头听他眉飞色舞的说完,又问他怎么牵扯上梅家的,陶哲和梅家有什么关系。
“以前听他说他是梅家少爷小姐的舅舅,他姐姐是梅三老爷的媳妇,他也经常卖弄这一点子亲戚关系,拉拢那些不谙世事的小子跟他玩儿。”黄驳不屑的哼哼道,手下又不知道把猫仔掀翻了几回。
“还有呢?”黄骥眉头皱的更紧了。
“今天要不是梅家的护卫把他拉走,我非揍他个半死……”黄驳抬头看到大哥不善的脸色,赶紧说道:“听街上的人说,是梅家大小姐的护卫把陶哲拉走的。
我想着爹还和她们家做生意,才没跟他们较真的。”
黄骥迈开腿向前走了几步,长臂一伸,将被黄驳折磨的喵喵叫的白猫捞起来,抱在怀里转身往外面走去。
“这猫你不能养。”他说道。
也不理会黄驳在身后的呼喊,黄骥径直走出了院子。
“那是我的,我花了五十两银子买的,……”黄驳追到院门口,看着远去的人影,恨恨的在门框上捶了两下。
若雪进了田氏住的院子,丫鬟说田氏在周姨娘屋里,若雪没再问什么,直接进了周姨娘的屋子。
屋里站着田氏的两个丫鬟紫云紫枫,还有翁妈妈站在那里。桌子旁坐着一位四十岁上下的大夫,他正在提笔写着什么。
田氏坐在太师椅里,手里端着茶盏却没有喝,她在等,等大夫写出的方子。
若雪和若红进来,丫鬟仆妇忙屈膝福了一下,轻声唤道:“大小姐三小姐。”
若雪只扫了一眼屋中的情形,就走到田氏身边,“阿娘怎么来这里了?”
田氏看见两个女儿进来,略显急切的放下茶盏,拉住若雪若红的手,激动的说道:“儿啊,你们阿爹有后了,周姨娘有孕了,童大夫说是个男孩儿。你们阿爹有后了!”
若雪一把握住田氏的手,“真的吗?”她也有点儿不敢置信,转身看在写药方的大夫。
童大夫这时写好了方子,拿在手里吹了吹,递给旁边的丫鬟,说道:“按方子抓药,每天早晚煎服,三天后我再来看看。最近几天不要让孕妇走动,尽量躺着休养为好。”
若雪走了几步接过丫鬟手里的方子,略看了一下,“有劳你了。莲馨送曾大夫出去。”她说道。
莲馨欢喜的在前面引路,随手把出门带的钱袋拎了拎,估摸着还有十几两银子,一下都塞进大夫手里,“先生别嫌少,等我们小主子生出来还有重谢。”她说道。
“好说好说。”童大夫高兴的接过钱袋,给大户人家看病就有这样一个好处,每每总能拿到赏银,这是小户人家不能比的。
若雪把药方交给田氏身边的郝妈妈,让她亲自去抓药,熬药时要有可靠的人在旁边看着,以免有人动手脚。
郝妈妈躬身接了方子,打保票似的说道:“姑娘放心,我会亲自看着熬的,万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