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人没有撤兵而是加速向前。
金翎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消息是梁王广震差人送过来的。
信上广震将突厥的情况简单的写了,信的后面反复强调突厥无信凶残,不可信,不可交!若是突厥挑起了战事,各国都要做好应战的准备。
真的会有白眼狼?
盯着广震的信,金翎很感慨。
“这不是你该愁的。”李燕秋见金翎看了信之后长吁短叹的,一旁劝道,“突厥人来犯,司马氏那边才是第一个发愁的。突厥人是要活捉司马昱,我们做壁上观就可以了。”
“没什么!”金翎叹道,“我只是觉得那个阿史那云这有仇报仇的速度快了点。”
“突厥人狼性!”李燕秋道,“或者说是兽性吧。司马昱敢虐待阿史那云又让他逃了出去。遭到报复是必然的。”
“姑姑!若是突厥人真的攻入应天,您想到后果了吗?他们可是有瘟疫的毒水的!随便这么一放”
“这一点殿下无需担忧,突厥人以养牛羊为生,最痛恨瘟疫,瘟疫对突厥人来说就是最大的禁忌。他们绝对不会私自传播瘟疫的。”
“那司马从何处得到的瘟疫毒水?难不成真像突厥人说的那样,这个司马昱是假的是突厥人的奴?这就奇怪了”
“别想那么多了。”李燕秋笑道,“你等会儿,齐欢的信应该到了,我取去。”
很快李燕秋就将一幅长长的绢布递到了金翎面前。
展开绢布,从头到尾看了金翎的眉头也就舒展开了。
信上齐欢将突厥的的情况写了,齐国也做好了出兵的准备,以及出兵之后各国的反应也都写了。最后齐欢说了他已经以酒仙子的名义给阿史那云去了信。要求他们停止进军,让他们和司马昱谈判。想要什么直接跟司马昱提。就当是酒仙子送给他们的了。
“就是嘛!”金翎松了一口气,“能言和还是言和的好。司马氏国库充足,破财消灾的道理他们应该也是明白的。”
“这个齐欢!”李燕秋也站在一旁看了信笑道,“信都写了,就不能多说几句,这么公事公办的。你等着,姑姑给他回信!”
“这样挺好!”金翎笑道,“突厥人那边安抚好了,不打仗了,咱们的生意才好开张。”
一夜的时间,突厥先锋已经到了韩国的北关了。
韩国是大魏的最北端了。
前几日才下了一场雪,残雪未融。
天光刚刚微微见亮,阿史那云坐在黑色的战车上,遥遥的望着韩国的城头。
作为大魏的最北关,韩国承载着守关的重任。屯有二十万重兵。
当年司马铮将突然赶进草原深处之后重新修了韩国的城池。
新修的城池要比之前大夏的国界线往北好几百里。
也就是说韩国城头在大夏的时候是突厥人的牧场。
遥遥的望着韩国高耸的城墙,阿史那云眯上了眼睛。
韩国城墙高,冬日里守城的魏军又隔三差五的在城墙上浇水,使得高大的城墙成为了冰墙,即便是架上云梯,也很难攻入的。
好在他只需要佯攻!
真正的主攻,是韩国的邻国郑国。
突厥可汗接到五国会盟的信让他停止发兵,酒仙子会补偿他们出兵的损失。
但是当突厥可汗见到最宠爱的小儿的惨状时就决定了!
自小到大都没有流过眼泪的阿史那云在他面前哭诉的时候,他就铁了心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
十几年了,他们突厥人本连温饱都很困难,年年还要向大魏朝廷进贡大批的牛羊,他们早就忍够了。
别的不说,这个司马昱本来就是他们突厥人的一条狗。一条狗竟然干了咬起主人的事,那么这条狗就不能活了!
阿史那拓和众部落的首领也都反复商讨了。
他们只攻打司马昱,和五国的大目标是一致的,五国不会反对的。
于是一路佯攻,一路真打的急速行军了。
突厥人放出了司马昱是假的身份来乱大魏的军心。
如此胜算的机会就大了。
突厥人满打满算的也就是十万人马。连大魏的零头也比不上,但是拼一拼,咬下大魏的一块肉也是可以的。
阿史那云正在神思,只听到一阵惊呼。
一支乌沉沉的长箭镞已经射在了他的车辕上。
飞来的箭镞让守着阿史那云的突厥人一阵惊慌。
“是信!”和阿史那云同车的阿胡儿眼尖的看到了箭镞上的白绸。
“拿过来!”阿史那云定了定神。
赶车的伸手拔下了箭镞。
阿史那云伸手接过了白绸。
竟然是用突厥文写的。信中写到已经知道他们兵分两路的计划了。他们硬打也是两败俱伤的事,不如趁机要些实际的好处。
“来人!”阿史那云急匆匆的看了信之后吩咐道,“快!将此信传给可汗,记住了一定亲手交到可汗手里,同时告诉可汗,本王子觉得此计甚妙!”
日光初洒。
大魏应天皇宫内的天正殿里站满了文武百官。
突厥兵临城下。
大魏皇帝司马昱是假的传言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了。就连朝臣们私下里都有了嘀咕。
司马昱的确和之前不一样了。
有些大臣,特别是作为太子太傅的文成国公,他一早就察觉出来了,继位的这个司马昱和之前他教导的司马昱完全不是一个人。
除了模样一样,性情,学问,言谈举止,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