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太后叹了口气,“是大司马的人。”
沉默了片刻龙太后又道:“其实先皇还能撑下去的。是大司马刻意在先皇面前说太子被梁王父子先投毒后刺杀,危在旦夕,梁国要谋反,这可是先皇的心病。先皇本就是油尽灯枯之人骤然听到这样的消息心力不济无力回天了。好在太子和大司马都不在的时候先皇就交代好了后事。”
“大司马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皇甫卓一直盯着他了。先皇有命,若是大司马敢害昱儿皇甫卓可以直接动手除掉大司马。”
“大司马自然是不甘心,他最大的忌惮就是你们齐国的兵马了,或者说就是齐王你了。你和皇上交好,定然是会支持皇上的对吧。”
“如今宫卫是您的人还是大司马的?”齐欢直白的问道。
“天佑宫附近是哀家的人,除了天佑殿整个皇宫都是大司马的人。还有两日先皇就发丧了,只要扛过这两日陛下继位就算是稳了。如今哀家可以依仗的也就是齐王您了。”龙太后神情哀怨眼神里都是祈求,还无一国太后该有的尊崇。
“娘娘放心!”齐欢低声道,“臣还是那句话,只要陛下顺利继位,天下永和,臣会一直支持陛下!”
“那哀家就放心了!”龙太后举帕擦了擦眼泪,“就委屈两位先住在隔壁的小殿内,日夜陪伴陛下。哀家已经放出话去了。恩德国公带着酒仙子为陛下祈福,任何人不得打扰。这两日大夫用药的关键期,昱儿能不能好,就看这两日了。”
齐欢和金翎入宫后。
坐在马车夹间里的刘太傅就出来了,安公公也摘下了人皮面具。
“你们等着,我想办法跟进去。”安公公将人皮面具塞到了刘太傅手里穿着一件普通侍卫的衣衫下了车混在车后的侍卫群里。
蕊儿和白天姝则是一直坐在车里张望着宫门口。
直到天快黑了,才从宫里出来一个小太监。
“恩德国公和酒仙子留下为陛下祈福了,两日后陪着陛下为先皇发丧,你们就先回去吧。”
“这是恩德国公的信!”小太监急步来到齐王的车前将齐欢的亲笔信交给了刘太傅。
“我们仙子的呢?”蕊儿大声喊。
“仙子没写信,只带了句话,让你们回酒庄,一切听从金川的安排就是了。”
眼看着刘太傅拿着信回了车子,蕊儿一攥拳头下了车,跑到了刘太傅的车下:“太傅大人,我们也想看看!”
“胡闹!”刘太傅瓮声瓮气的喊了声,“这是王上的信,你们如何随意看的。仙子都说了让你们回去,你们就回去老实呆着就是了。这里不是胡闹的地方,回去再说吧。”
蕊儿顿时听明白刘太傅的意思了,也不再多语转身上了车。
夜色降临。
天佑殿里两个须发俱白的老大夫正在给司马昱诊治。
龙太后目不转睛的盯着老大夫将一根根的银针插入司马昱的头上,前胸四肢。
“太后娘娘!”老大夫扎好了针对着龙太后拱手行礼,“这针要过两个时辰才能起,起针之后陛下自会醒来。等陛下醒来,老朽再做下一步诊治。”
“辛苦了!”
已经入夜了,再过两个时辰又是三更半夜了。
那日落水着凉,唐进德还在给她调养的,刻意交代了不能熬夜费神的。这位太后娘娘让他们入宫就是看着这个神志不清的皇帝。折腾了大半日别说膳食了,连口热茶都没喝上。感觉到困倦金翎对着龙太后道:“太后娘娘,金翎得神女指示,亥时之前是要入眠聆听神女教诲的,金翎也想问问神女陛下何时才能好。”
“你看!哀家都糊涂了,一心只扑着陛下的身子了,都忘记了晚膳的时辰都过了。好在都已经安排好了,齐王和酒仙子入宫,陛下在天佑殿的后园和齐王一同酒祭先皇!唐安唐全你带他们过去吧!”
这时就见另一个内殿中走出一个身穿孝袍,和司马昱长的一摸一样的人。
齐欢看了一眼那人眉头就皱了起来。
“那这里就劳烦娘娘了!”齐欢对着龙太后行了礼才对着司马昱拱手道,“陛下先请!”
那人也不说话,阔步走了出去。
已经是月末,月牙还没有出来,好在宫里灯火较为明亮。
唐安唐全引着三人一路来到了后花园。
八角亭四周垂着帷幕,亭子里的玉石圆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和金九福仙酒。
“娘娘交代了,诸位先用膳,用膳之后奴才们会把供桌抬过来,再行祭祀。”
三人落了座位。
司马昱一直低头不语。
齐欢打开了一瓶金九福对着司马昱淡淡一笑:“陛下还记得当年为何会出宫吗?”
司马昱微微一顿抬头看了一眼齐欢微微叹道:“和我父皇吵架,赌气出宫。”
“为何吵架?”齐欢笑着将打开的酒瓶推到了司马昱面前,自己又打开了一瓶。
“因为在我父皇的书房里发现了一幅画像。我把画像拿去给我母后看了,之后我父皇就和我母后吵架了,我自然是要帮我母后了。之后被我父皇罚了,我气不过就偷偷溜出来宫。”
“那画像是谁?”齐欢笑着饮了一口酒。
“是她”司马昱握着酒瓶看向了金翎,“她母后。”
这两人在说什么。这个司马昱是真的?那个躺着的是假的?这个司马昱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金翎不由看向了齐欢,见他一瓶酒已经喝完了,不由蹙眉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