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我哪里没有尊重你们了?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还没怎么着呢,你们就开始闹腾起来。”狄国良抱着胸丝毫不客气地直戳道:
“我不认为因为我的到来,值得让你们钟家兴师动众准备这么多饭菜,也不觉得你们每天说话这么累,跟领导上台发表演讲似的。
这说明什么?
那就是你们提前就知道这是在拍节目,想要上荧屏,所以不嫌麻烦地整这一套,好像我是多么重要的客人。”
大家伙没想到他竟然能猜中事实,纷纷脸色难看地辩解着。
钟美欣先说:“我们跟栏目组是签订了保密协议,我不可能违约泄密的,所以我家人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不然你姥儿听见家里在拍节目,怎么会被惊吓和气晕过去呢?”
“良子,我们确实不知道。”钟二妗子紧跟着道:“姐夫很少来家里,每次过来我们也是准备一大桌子好饭菜。
更何况家里又多了一个你这样特殊的小客人。
我们沪市人很要面子,自然是要丰盛款待你一番。”
钟老汉都坐不住从屋里出来,肃着脸说:“我们家很传统的,只要不是赶时间,我们都要忆苦思甜一番,为的就是不让小辈们忘了组织的领导和那么多洒血流汗的战士们、劳动者。
不过家里孩子们小,根本不能体会大人对现在好生活的感恩之心。
但你能从他们的表情就知道,我们说的这些话,他们是听过许多遍几乎能背诵下来的。
这说明什么?还不是我们家根本不是形式主义,是真真正正紧跟着组织步伐,精神觉悟很高。
当然了,孩子们小还没有定性,难免会犯错误。”
狄国良点点头。
他终于明白为何老弟生活那样艰苦,只因为钟家人面子工程做得特别好,难怪四年来居委会都没上门询问老弟的事情。
钟老汉以为自己说得话将狄国良堵住了,低咳一声,又说道:“我们一心向着组织!我每天都读报纸、听收音机、看新闻节目,就是想要及时了解和跟上组织的精神与步伐。
我也会将这种精神传给家里每一个人。
可是你们这啥栏目组是怎么回事?
没有经过我们家同意,就随便录制节目上电视!
这叫做啥,侵犯我们的**权和那个什么肖像权。
让我们全家老少都被吓得不轻,我老伴刚刚差点就去了!这事情特别严重,你们必须给出个交代!”
正说着呢,咚咚敲门声响起。
众人对视一眼,钟二妗子赶忙去开门。
“同志你们好,我是栏目组驻扎沪市的负责人,也是跟拍狄国良同学的导演,我叫岳文明。”一个青年礼貌笑着微微鞠躬说。“这是我们跟拍摄像师和助理。”
“你们好,”钟二妗子有些拘束地回礼,侧身将他们给让进来。
导演一行人继续笑着跟屋里的人打招呼,然后站在了狄国良身旁。
“导演同志你们来了正好,”裴东刚笑着上前,代表钟家人说话:“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你们在拍摄节目,如今我岳母被惊吓得差点重疾,其他人也对被曝在全国观众们面前,感觉十分不适应和难受。
而且,我们觉得节目的播出,将会影响我们以后的生活。
相信组织不会允许你们节目组如此不人道,所以,还请求你们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与赔偿。”
导演点点头:“裴东刚同志,我们已经了解到事情的始末。
是这样的,《假爸假妈》栏目组从一开始就被定义为公益性节目,哪怕有厂家作为赞助化公司将其全部投入到福利机构中。
而且栏目是经过组织批准的,又同钟美欣同志签订了协议。
可以说我们是综艺节目,更是一档大型真人跟踪报道。
这些影像资料将会对夏华国观众们教育观念产生极大的影响,也会激励学生们深刻认识到学习的重要性,打好每一步基础。
自然也将成为某些专家学者研究对象。”
他声音不急不缓地说着:“当然了,里面一些影响不好的东西,我们会进行删减。
沪市百姓们能够观看的是剪辑后的成片。我们会将今天这一段内容完全删除掉,所以,你们完全不用担心影响问题。”
大家伙一愣,“不是,”钟大妗子急切地问道:“导演同志你啥意思?你是说我们今天白忙活了?根本没法上电视,让周围的亲朋好友看见?”
她心直口快,将他们的心声给直白地问出来。
众人纷纷咳嗽提醒她。
导演唔了声:“不然呢,让邻居们瞧瞧你们家在这么拥护组织,跟随国家精神的同时,还能养出随便翻看别人包的孩子?
钟老太明明晕厥在地,你们只是哭,却没有一个真正将人送往医院的想法。
这样根本经不起推敲的事情也搬到荧屏上,让左邻右舍分辨真假?”
“导演同志,你不能因为偏向良子,就随便给我们扣帽子啊!”钟二妗子缓过神来,赶紧解释道:“我们家就好面子了点,孩子淘气不懂事些。哪家哪户的孩子没有偷偷拿过家长的钱票?
这算不得什么大事吧?
你们不是剪辑后再播放吗?
其实,我们在电视上晃几个画面也是可以的。”
他们纷纷点头,“我们代表广大沪市家庭,最起码桌子上是地地道道的沪市菜……”
“我们说得有些话很有教育意义……”
“我一辈子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