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同志,你们怎么来了?”村支书最近不活跃,村长跑前跑后忙得脚不离地。这会儿大汗淋淋地小跑过来,笑着问道。
“安知秋、安知夏是你们村里的知青吧?”那俩人拉长脸,口气颇冲地问道。
村长眉头微微一皱,点点头,从身上摸出烟就要递过去。
“行了,别整这些没用的,抓紧喊人来,我们还得赶回去汇报工作呢,”另一个人手使劲一推,将村长这么个精壮的农家汉给推个踉跄,一瞧就是手劲大的练家子。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呀。
村长也沉下脸来,一边让人去喊安家兄妹俩,一边则冷声问:“两位同志,你们寻这俩孩子什么事?他们是新同志,手续都是按规矩办的,可没惹什么事情。”
“你说没惹就没惹?有人举报他们是反动分子,我们得带回局里好好审问一下,”说着,他从腰间亮出银镯子,在手里哗啦啦抖了抖。
周围的村民都吓得不敢出声。
他们可都是良民,有得人连镇上都没去过,日子清贫而平淡,哪里经历过这种似是天塌下来砸在他们脚边的事情?
知青们一起走过来,房垣也大步冷峻着脸紧跟着,正好听见这句话。他眼睛微眯着将俩人扫视了一遍,不等他开口,安知夏先呛声了:“不知道两位同志是哪个局里的,什么职位,有没有纸质文件提拿我们兄妹俩?”
“你们现在是嫌疑犯,这没你们说话的地方,”说着他上前就要去握安知夏的手腕。
房垣一步上前反将人手腕捏住一掰,那一米八嚣张的男人立马疼得嗷嗷叫,气势全无,气急败坏地道:“你给我松开手!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偷袭公安,要一起被抓入局子吃牢饭的!”
“我看是你们进去吃牢饭吧?”他冷笑一声,“别以为披了一层藏蓝皮就能充公安!”
“你,你什么意思?你敢怀疑我们的身份?那正好,你和那俩反动分子一起跟我们走一遭。”另一个男人拿出银链子上前,凶狠地举起要往房垣手上套。
房垣侧身躲过,腿顺势一伸踹向来人的膝盖,那力道大得几乎能听见骨头脱臼的声音。
一招制敌,还是俩一米八气势凶恶状似会些拳脚的汉子。
村民们看向房垣的目光复杂得紧。他们只当他会打猎,身手敏捷,却没想到俩汉子在他跟前根本不堪一击。
房垣将俩人反扣上银链子,“公安同志们都是一心为民,哪怕对待犯人也会给予相应的尊重。你们素质太差,而且一点都不专业。对待被定义为反对分子的怀疑对象,你们最不应该打草惊蛇。
走吧,咱一起去镇上走一遭。看看冒充公安同志,你们得吃多少牢饭?”
俩人挣扎不开,还死咬着自己就是正式编制的公安,绝不承认冒充,妄想吓唬对方将自己放开。
可惜房垣请了假,真得跟安知秋、聂义昌和杭向磊一起押送他们往镇上而去。
新夏华刚成立没多久,一点点摸索着自己的路子。对待犯罪分子打击严重,所以他们一旦被送到镇上派出所,这一辈子算是交代在那里了。
俩人神色变幻不定,终于熬了半个小时后颓废地交代了:“我们是受人指使的……”
“谁?”安知秋咬着牙问,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不知道,我们俩常常蹲守在黑市,别人给钱,只要不杀人做什么都行。那人装扮后拿着一百块钱,让我们俩穿上公安衣服,将安家兄妹俩拷上,绕路带到后山上,再……”
“再什么?”房垣冷声问道。
“再,再扒了衣服捆在树上,如果不幸运,他们就成为野兽的食物,如果幸运被人发现,名声也彻底臭了,跟秋后的蚂蚱一样蹦跶不了几天。
这,这是他交代的,可不是我们兄弟俩想的,真得,杀人不过头点地,那人心肠忒狠毒了。
我们兄弟俩就想先做个样子将钱给骗过来,然后再放了他们兄妹的。”
房垣一手捏着一人的手腕,微微一用力,俩人冷汗哗哗直流。“他心肠歹毒你们还上赶着接活,当我没看见你们龌龊的眼神?”
对于一个女人,还是长得那般漂亮的女人,将衣服扒光了,会落到什么下场?
“畜生!”安知秋怒得眼睛都红了,冲俩人一阵拳打脚踢,招招都冲着人痛处去。
俩人没出息地求饶,可是那些话太过虚伪,越说越让安知秋上头,拳头力道越加大。
“好了,再打下去就出人命了,”杭向磊上前扯住他,眸子冷冽:“这样的人就该交到派出所,让国家惩处他们,没必要脏了你的手。”
“我,我想起来了,那个人手腕处有个长了白毛的痦子。你们可千万别将我们送进去,我们再也不做这伤天害理的事情了。你们就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俩人直接跪在地上砰砰地磕头,若是刚才他们冒充公干人员是大罪,那么自己愚蠢地暴露了恶念就成了催命符。他们进去后很容易被当成典型给杀一儆百了!
“想要活命?”房垣眸子里闪过了然和狠绝,淡淡地望着他们问。
“想,大爷饶命!”他们一听有门,头磕得越加虔诚而用力了。
“那就去局里好好交代你们的罪行,我不管你们交代什么。只要坐够二十年牢,这事咱就揭过。
对了,记得你们有个上家,不过这上家太狡猾了,每次都装扮一番,只是手上有个长了白毛的痦子。
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