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太久没有孩子了,虽然姜家的旁支也不少,但到底不是自家的孩子,他们没有那么多耐心。更主要的是那些孩子被家长教导的有点歪,小小年纪就会为了点红包、糖果点心耍小心眼或者刻意奉承,少了该有的天真烂漫。
姜母所有注意力也被拉扯过去,心热得很,难免不高兴地狠狠瞪了自家儿子一眼。要不是这孩子主意大,到现在还不成家,她乖孙儿得会拎着瓶子打酱油了!
姜士铭无奈地抚抚额头,冲老母讨饶地笑笑。
房垣两手拎着不少东西,被安知秋接过来放到一边,然后挨着姜父坐在沙发上。
“你是房家长房的老二?”姜老太爷手里攥着俩核桃,那油光滑润的模样像是盘了好多年了。
都曾经是一方巨商,不过姜家在沪市有威名,房家确是深深扎根在京都数百乃至上千年,执权者交替不断,可房家荣宠却从来没有间歇过。
只是再高大、年老的树,也有被蛀心轰然倒地的时候。想想前些年房家还是所有爱国人士仰望巴结的对象,自从长房被夺权,代表房家的二房只能挂个权贵的尾巴,跟新贵们一起四处钻营。
房垣轻笑着点头,不卑不亢地道:“姜外公,十来年前我还跟爷爷来您家玩,因为年少调皮,打碎了您最喜欢的一套紫砂壶茶具。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
姜老太爷一怔,跟姜老太对视一眼,仔细地辨认眼前这个稳重大气的青年,连连摇头,“房老大哥是跟我们家有些来往,如果你不提这一茬,我们还真不敢将你和那小刺头对应起来。”
说到这里,俩老人有些感慨万千,看着面前的人多了份疼惜。家一夕之间衰败,至亲接二连三去世,还遭受着亲叔叔连同外人的打压。他能够在这样的境地里爬起来,不知道用了多少努力和坚强。
“房二允许你归京?”疼惜归疼惜,房垣今儿个可是来求娶姜家唯一的女孩儿,他们得把牢关。姜老太爷脸一肃问道。
“他并不知道,”房垣抿着唇说道:“姜外公,您应该知道,就是因为爷爷在世时我是一个刺头,没有作为,只知道跟一群世家子弟挥霍家里的钱和名声,所以才被那起子人当成寻找优越感的存在,随便打发了。
我也不怕他知道,他、白家和于家虽然瓜分了大房的钱财和人脉,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爷爷早就预防着家贼的出现,提前转移了财产,他们拿去的只是明面上很少的一部分。
能抢走的人脉都是单纯为了利益,他们给不了这些人满意的东西,人脉自然会流失,又或者被其他人用更大的利益给夺走。”
“你说的很对,自身有多少本事和能力,才配得上等价值的人脉。在咱商人眼中,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姜老太爷满意地点头。“如果你单纯作为房家的晚辈,我很欣赏你,可是房家的事情有些复杂,我们并不愿意让吃了那么多苦的夏夏踩入你们家的泥坑。”
房垣站起身来,特别敬重地冲他和姜老太鞠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过去,又从包里掏出一个精巧的首饰锦盒:“姜外公、姜外婆,我知道此时此刻我说什么保证的话都没有用,但我愿意用自己的所有给夏夏余下几十年富足无忧生活打下经济基础。”
姜老太太接过来,将信封递给老头,自己抱着锦盒。她先探头看了信,上面开头四个大字“婚前协议”。
房垣承诺在婚前就将自己所有财产转赠给安知夏,结婚后会敬她爱她疼惜她,不会让她迁就自己和孩子们而受委屈。如果他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保证净身出户,往后所赚钱也将有九成半作为安知夏的抚养费,哪怕他离世第一位继承人也只能是安知夏。
所谓管住男人,就要先管住他的腰包。
爱情在刚开始拥有超脱一切的神奇魔力,等魔法消失,爱情最终被柴米油盐酱醋茶打磨成亲情。虽然钱不能说明一切问题,但没有钱很多问题将得不到解决。
房垣拿出来得是一个最实在的态度!
作为商户,姜老太爷和姜老太太忍不住对视一眼,已经看到对方的答案。
“这个协议是在我跟夏夏领证时,到民政局备案,具有法律效力。”房垣解释一句。
姜老太打开怀里的锦盒,酒红色绒布盒子一共有三层,耳饰戒指一层、镯子一层、项链头饰一层,都是些极为贵重精美的玉制品。两巴掌大的盒子足足有七八斤重!
乱世黄金盛世玉,这些东西往后有很广阔的升值空间,可比满满一盒子的黄金还要价格昂贵。
“这是我奶和娘给我攒的彩礼。”
姜老太爷看了眼,“你打算怎么对付房二、白家和于家一行人?”
“前期先拖,”房垣轻笑着说:“且先让他们得意几年,等这场风波过去,也是他们品尝苦果的时候了。”
“年轻人,话可不能说得太满,”姜父蹙眉道:“他们当年能将长房给扯入泥潭,肯定是有些手段和心计的。他们若是知道你来到京都,会容许你过安稳日子?可别连你现在的小队长位置都被人给撸下来。”
“姜舅舅,我如果没有丁点依仗,也不会正大光明到京都来,更不会在自己没有能力给夏夏幸福和安稳日子前,来您们面前求娶。”他唇角依旧带着笑,漆黑的眸子里似是藏匿着一只眯眼凶兽,懒洋洋地趴卧着,却不容他人一丁点小觑。
“好,年轻人有魄力,”姜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