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垣冲她挑眉:“房本在你手里,你不知道?”
不过他还是边走着边笑着跟她介绍着:“这套宅子本来是十来年前国家归还给王族后代的,因为当时他们也捐赠了不少宝贝,帮着国家渡过了难关。房主接手后,耗费不少心血将其修复成原来的模样,只可惜最近太乱了,他们急于脱身出国,就把房子给转卖了。”
“你不怕别人查到你身上?”她疑惑地问道。
“你跟你哥哥入手那么多房子不也没害怕吗?”他反问道。
安知夏笑笑,“我正儿八经给国家写积极向上稿子的编剧,手里有点闲钱还不能买房子吗?钱有来路,别人想告我,但我对于国家发展的重要性越大,那些人就忌惮了,起码会有人保我。
瞧,我现在不就被大领导安排成为电视台海外频道的主任,电视台那帮子人恨得我咬牙,却无可奈何,多解气!”
房垣笑着揉揉她的头发,将人往怀里带了带,笑着道:“我是用我娘那边的姓氏注册了个身份,对外解释是我的双胞胎兄弟。房本上虽然是另一个假名字,但我在房产管理局登记的遗产继承人第一位是你。”
“我有自己的房子,虽然加起来没你这个一半大,可不眼馋你这个!”她鼓着腮帮说:“我,我并不怎么看中钱财的。”
“我知道,但我想给你最好的,”他没多说什么,牵着她继续往里面走:“来往这边的人少,我们偶尔来散散心不碍事。不过要想搬进来起码得五六年后了。”
他们是从侧门进来的,走了好大一会才到了主院。
安知夏一路上眼睛不够用,脑子忍不住开小差,要是自己穿到了青代,那会是什么样的人生?只是稍微一想,她就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一个七十年代已经够让人步履薄冰了,要是到了一个皇权至上的世界,哪怕她穿成了郡主公主,也不能随心所欲生活,要是悲惨成为了小丫头,那一辈子都很难翻身。
“怎么了?”房垣侧头问道。
她眉眼弯弯道:“垣哥,你相信有前世今生吗?”
房垣愣了下,神色古怪地看向她:“现在都宣传破除迷信,科学也证实这世上没有鬼,人只是物质体,哪有什么前世今生?”
安知夏眼睛眨了眨,合上时笑意一划而过,有些耍赖地摇着他的衣袖:“说说嘛,假设有,你说你会是锦衣卫、御前侍卫,还是王爷将军?”
看着女孩儿难得露出的娇憨,他倒停下步子认真思考了下:“大约不管是哪一世,我都会赖定你。”
她哼哼着:“没意思,”但嘴角却很吃这一套地上扬着。
主院挺大的,是自成一套的三进院,里面有成套颇有些年份的名贵家具。哪怕是见多识广的她都有些咂舌:“哥,你花了多少钱买的?”
房垣唔了声,见女人认真的询问,也没大隐瞒说:“没花多少钱,就是在查证他们身份无误后帮着办理出国手续。他们急着离开短期内难说能回国,而房子、家具和大件宝贝带不走,又在这样的时局处理不掉,便拿来抵了我的工钱。”
安知夏呆了,前后左右地指了指,艰难地比划着:“这么大,占据一整块街的房子,还有屋里那么多的古董,说不要就不要了?”
自己曾经富足,也做不到随手将京都这么大几乎无价的王爷府当做工钱随手给人。
“命都快没了,还在乎这些吗?再说他们家族底蕴颇丰,足够子孙后辈挥霍三代的,”房垣提起来还觉得颇为好笑:“其实我可不是趁火打劫的人,而是被当成傻帽用这些他们处理不掉的东西打发。”
安知夏略微一想,望着青年清俊的模样,笑着啧啧道:“中间少不了你的推波助澜吧?”
房垣无奈地叹口气,“媳妇太聪明了,什么都瞒不过你。”
院子里东西齐备,厨房里竟然还有不少鲜活的河鲜,俩人在院子的石凳上,顶着绿萝的阴凉吃起了海鲜火锅。
锅底是菌菇鸳鸯的,一半清汤滚动着白浪,一半辣椒漂浮咕嘟着青色的麻椒。房垣让安知夏坐好,自己从水缸中将各种河鲜分别捞出来,处理好装盘上桌,还有些时蔬令果。
安知夏两眼放光,只遗憾家里人和那三个小豆丁没有跟过来,便埋头苦吃起来。汤料味道浓郁,辣椒和麻椒交织的感觉从口腔爆炸开,直冲脑门,她只吃了一口额头就沁出细密的汗珠来,眼睛泛着红意,却直点头含糊说着好吃。
“下次再带他们过来吃,”房垣笑着给她涮肉和菜,突然觉得投喂是件比赚钱还要舒爽的工作。他指了指安知夏身后莲花模样被隔成数个的池塘说:“这里面是活水,是护城河流经宫廷后过来的,水质清澈,我便托朋友在里面饲养了些鱼虾蟹,往后你想吃,咱随时过来捕捞涮火锅。”
“我想吃烤肉串,”安知夏吃着火锅,望着男人,忍不住矫情地道。
“好,”房垣想也不想就点头应下来,“等周天的时候我准备好,客人随你邀请。”
安知夏现在蛮喜欢热闹的,不再是以前宴会浮于表面直指利益的虚假,而是真正温馨流转着暖意的家庭聚会。她笑着放下筷子,掰着手说:“那我邀请的人可多了,我姥、姥爷、舅舅、舅妈、俩哥哥还有嫂子,如果被人跟梢,可能还得多几只尾巴。”
“那我们算不算见家长?”房垣轻笑着说。
安知夏脸后知后觉有点红,哼着:“不算不算,哼,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