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安知夏面上傻笑一下,立马很快地还嘴道。
五百?大家伙差点没被呛死,打发叫花子呢?京都房价眼下虽然算不得高得离谱,可问题是没有房子可卖呀,哪怕他们手里的房子出不了手,也绝对接受不了这个价格!
“合着你们俩逗我们玩呢?”汉子阴沉着脸问。
“没有啊,”安知夏一脸认真地说:“俺奶说了,你既然肯还价,肯定还能再往下降降。你明明刚刚还要一万三呢,转头就要六千五,我还五百没错啊。”
众人又是一愣,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眼里精光闪过。
“你买我家的房子吧,也是靠近巷口的大院,三千块直接过户,我房产证都带着了!”一个妇人拍拍自己的包,挤到人群前笑着说。
“唉,张姐咱得有个先来后到,”男人将妇人往后扯扯,“我家房子的事还没谈完呢。再说,你家那院子太小了,就是王府分出去的下人院子,正房和东西厢房各有一间,倒座房也就三间,统共巴掌大的六间屋子要三千,哪里实惠了?”
“李老二你怎么说话呢?下人院子怎么了,不也是青砖碧瓦的好房子?你这是新夏华同志的思想吗?你三千不舍得卖,我卖呀,”张姐不满地推开李老二,继续推销着自家房子,“这位小同志呀,我家房屋虽然不大,但是好住呀,户型紧凑,边上还靠近局子,特别有安全感。”
“三千?”安知夏又伸出萝卜手掰扯着,嘴里念念有词:“一七得七,二七四十八,三八妇女节,五一劳动节,六一……嗯,不合算,小!”
那张姐提了一口气,刚想问你又没去看过怎么知道小了?但是她没这个底气呀,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底气带人去看房子。“那,那你瞧着给多少合适?我们房子是不算太大,可院子不小,完全能种两分地的菜!”
张姐手里的那套小四合院是安知秋一眼相中的,最主要的是因为房子小不那么招人眼,三个人住起来合适,哪怕以后有了孩子,也完全够用。而且资料上写着,小院有两个门,一个是在巷口新开的正门;一个是原来供下人进出的门,开在死胡同里,可以说那宽两米半深十五米的小巷是属于自家的。
“你比他实在,我出一千块吧,咱现在就去过户!”安知夏露出傻笑,特别真诚地说道,伸手就要扯人走。
张姐闪过身去,“小同志呀,那院子是真好,要不是我家里急需钱哪舍得卖?你再给涨一点呗?一千块也就够买俩小屋的。”
“一千一?”安知夏纠结地伸出一个萝卜指。
“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小同志不像差钱的人,两千八吧,屋子里的家具全送给你!”张姐两只手指捏着安知夏的衣服,可怜巴巴地说。
“一千八,”安知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根牙签叼着,故意制造痞帅的模样,只是那皴黑的脸让人不忍直视。“我们不差钱,也不当冤大头!再说,你别以为我们刚返城就不知道过户需要缴税!同意咱就过户,不同意就下一位。”
张姐紧抿着唇想了想,一千八比她能接受的两千少了二百,可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这么多年她可是头一次遇到不看房子就买的傻子,“好,我卖!”
安知秋从挎包里掏出一份合同,“那你签了字,我们给你二百押金,省得到了房产局你再提价!城里人都不实诚的,我们信不过。”
张姐接过来跟大家伙挨句挨字地看着,确认没有任何陷阱,便签上字按了手印。
安知秋拿过来也签字按手印,接着转身从麻袋里取出厚厚一沓钱,往指头上啐了一口,认认真真地数出来二十张,闭着眼扭头十分痛心地递出去:“给!”
刚才他打开麻袋的时候,大家伙可都瞧见了,那里面全是钱!
众人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开始推销自家房子,在安家兄妹俩一个卖痴一个耍憨中,很快以比资料标示略低的价格签下看中的两套五进院子、两套临街三进院子、两套临街二进院子和一套一进院子。
因为他们中有熟人,而安家兄妹俩提供的资料属实,所以过户手续办理的十分顺利,一麻袋钱被换成七个房产证。
拿着新鲜出炉的房产证,兄妹俩颇为激动,瞻仰了会,安知夏从包里又拿出两沓钱来,不好意思地冲抱着钱紧张的七个前房主用正常语调说:“对不起,各位大哥大姐、叔叔婶婶,我跟哥哥没有熟人撑腰,怕被人故意抬高价,所以刻意扮丑扮傻。这些钱呢,是按照你们之前给人报的最低价进行补偿。
往后我们就是邻里,还望大家多多照顾!也希望你们能暂时为我们兄妹俩买房保密,省得惹来没必要的麻烦。”
捏着分到手的钱,前房主们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可他们转念一想,人家都将房屋的事情打听得门清,应该是了解老赖们的事,便郑重地保证完,欢喜地结伴去存钱了。
“我们回去吗?”安知秋稀罕地将写着自己和方红叶名字的房产证,翻来覆去地看着。一套三进院子,一套临街二进院子,花光了他九千块的存款,还好媳妇和丈母娘有先见之明,将年货和生活必需品都给塞上,不然他得冲妹子伸手要钱了。
“天还早呢,咱先看看房子去,”安知夏把自己的房产证给渡到超市,握着拳头笑着说。
张姐那套一进四合院有六间小屋子,却住了五户人家!
安知夏边骑车子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