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人很狡猾,哪怕我们知晓跟他们有关,也不容易拿出实证,”安知夏微敛着眉眼说。
罗友根笑着说:“嫂子别担心,坏人自有坏人磨,剩下的事交给我们,保管他们不会再出来祸害他人。嫂子不信我,也得信哥呀?只是我们明天上午就下车了,你们要警醒点。过年咱都忙着回家跟亲人团聚,也给了歹人可乘之机。”
几个人自然是应下来,安知夏从超市里挑了个一段奶粉,装到自己收藏的麦乳精盒子中,拿出来说:“这里面是奶粉,正适合刚出生的孩子喝。”
罗友根接过来,有些头疼地说:“那孩子的母亲真是个惹事精,用鼻孔看人,出门在外瞎讲究摆阔气,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家有权有势,对孩子看顾也不上心,得,成了人眼里的大肥羊,现在不知道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哭呢!”
说着他倒是没客气地拎着奶粉打了个招呼离开了。
“你说崔天浩和祁云兰怎么就盯上我们兄妹了?”安知秋将泡好的菊花茶递给妹妹,依旧恨得磨牙,“要是在古代就好了,我直接拎着刀上去抹了他们脖子!”
安知夏慢悠悠地喝着甜丝丝清凉的茶水,“哥,若真是古代,咱俩就会陷入被无尽凶手追杀模式了。”
“搞得咱返京跟狼狈逃命一样,”安知秋将上一站台买的还温热的馒头掰开口,用勺子往里面涂抹面酱、切成片的熏肉干、萝卜咸菜和有点焉了的白菜叶,递给妹子:“睡一天饿了吧?先吃点,等餐厅开饭,我去给你买份红烧肉盒饭。”
安知夏慢慢啃着中式汉堡,鼓着腮帮道:“哥,这次虽然惊险,但咱也不是没有收获啊。其实垣哥很早之前就跟我提过醒,说崔天浩和祁云兰在局子里认识不少人,那些可都是只认钱的主。
我是没想到他们会挑在火车众目睽睽之下动手,事情早爆发倒是省得咱提心吊胆了。至于那俩人……”
“坏人自有坏人磨咯,”她突然悟了罗友根的话,那个团伙被抓进去,可他们还有亲友在外面,只要将崔天浩和祁云兰的消息放出去,狗咬狗的戏码绝对精彩。
再说,人在做天在看,相信垣哥一定能找到证据将俩人送到局子里再深造几年。
他们抵达京都的时候已经是农历二十六号清晨,外面起了雾,可见度不过一米。车刚停下来,就有带着大盖帽的青年大步在外面沿着卧铺车厢走过来,视线停在杨三伯身上,肃穆的神情立马化开,笑着喊:“爷爷,我来接你了!”
人撑着车窗利索地翻进来,一把抱住老爷子,“我可想死你了!”
杨三伯嫌弃地将人拨开,往人身后看了看,“就你一个人?开车了吗?”
“爸爸妈妈、叔叔和姑姑他们在后面呢,开车了,三辆够吗?”男人笑着跟安家兄妹俩打招呼:“你们好,我叫杨乐川,老爷子的宝贝孙子。”这嬉皮笑脸的模样跟刚才判若两人。
安家兄妹俩笑着礼貌喊了声杨同志。
“喊我川哥就行,这一路我还得谢谢你们照顾老爷子呢,”说着窗外围上来一群人,男女老少都有,得十来口子。
杨家人穿戴不错,待人接物给人很豁达、舒服的感觉,并不是装出来,而是家风使然。
几个青年上前一人拎俩麻袋,一趟就将行礼搬上车顶。
安家兄妹俩是老爷子的客人,他们坐在一辆车上,由杨乐川开着。京都清晨的雾可见度太低,四个轮子的车还不如人速度快呢。
听到俩人报的地址是宾馆,老爷子扭过身来,“怎么住宾馆啊?你们继母不让你们回家住吗?哪里有大过年的在外面住的?”
安知夏耸耸肩,满足老爷子的八卦说:“我家太小了,离京之前都是我跟哥哥睡在一个屋里,哥哥一米八多的大高个蜷缩在椅子上。现在我继母娘家兄嫂带着娃来,估计更没有我们住的地方了。”
“啧啧,你们可真是小可怜,”话是这么说,老爷子并没有伸手帮忙的意思。“往后受委屈了,就到老汉家诉诉苦,虽然老汉帮不了啥忙,但还能安慰安慰你们几句的。”
在火车上相处的短短几十个小时,老爷子往常披得热心肠、淳朴、诚实、慈祥和蔼等等马甲掉了个精光!这就是一个倚老卖老厚脸皮的吃货,一个瞧热闹不嫌事大还煽风点火的老小孩!
杨乐川无声叹口气,笑着开口问道:“宾馆也不是长久居住之地,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我们兄妹俩手里有点积蓄,想要买套小四合院,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合适的,”安知秋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有什么要求吗?”
“我跟哥哥的工作在城南的供销社和国营饭店,所以院子不要离得太远,骑自行车二十分钟以内吧?房子别太旧了,最好有个种菜的小院。”
“川啊,他们俩老有钱了,”老爷子凑到孙子跟前说悄悄话,但那声音谁听不见?“你看咱大院周围有没有合适的?”
杨乐川愣了下,接收到爷爷不停地眨眼睛,迟疑地开口道:“咱京都房子一向紧张,你们也是知道的,除非有特殊原因,很少有人会卖房。
不过呢,我们大院周围有不少四合院,院子大房屋多,因为一直有人住所以修葺情况还算良好。只是这些房屋归属权变迁过,造成了不少遗留问题,所以倒是有不少房主想要出售。”
安家兄妹俩对视一眼,安知秋谨慎地开口问道:“什么遗留问题?”京都有钱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