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想吗?万一这个项目做成了,能省很多钱呢,也可以作为公社一个长期发展项目。不过呢,我只知道大体流程,真落实下来,就没有头绪了。”安知夏苦恼地叹口里相关资料有是有,但是操作起来可比散养鸡难些,不像是她这个脑子能够理解的。
建立砖窑、土质的选择、砖坯的摔打晾晒,再到控制温度、烧制等等,男人应该更擅长这些东西。
“该想,哪个创业的人都是门外汉,不就是烧砖吗?请一两个技术人员和专家就能搞定。”房垣立马说道,“再入手套制坯机械,很快就能张罗起来!”
安知夏眼里放着光,带着希冀地看向他:“垣哥有认识的专家?”
房垣弯下唇角,溢出抹浅淡的笑意,“我不认识,”见她的小脸立马垮下来,接着说:“但是你要相信我们夏华国历史悠久能人辈出,有很多烧制青砖的老师傅。我托人多走访下,总能够寻出几个行家。青砖烧制比红砖难多了,我再去砖厂走一波瞧瞧人家怎么运作的,事情就办得差不多。”
“要是公社真建起砖厂,不说赚多少钱,只公社里家家户户起了砖瓦房,那都是利民的大好事!不过,”安知夏柳眉轻蹙,“烧砖是好事,只是大烟囱往外咕咕冒黑烟,对乡村的环境影响很大吧?”
“对,但人类发展摆在这里,总不能怕对环境造成恶劣影响就停止脚步吧?你能想到这个方面,已经很不错了,”房垣有些诧异地挑下眉头,“我们可以多走访些专家,在烟囱设计里多花费工夫,去除颗粒粉尘、把有害气体和二氧化物等做些转换,把对空气的危害降至我们能控制的最低。”
安知夏眉眼弯弯,大佬环保意识蛮超前的,连连点头表示赞成。
“泥土采挖后,也得及时做好后续工作,是变成池塘做养殖业还是重新种绿植。”房垣又说了句。
安知夏忍不住从包里掏出小本本,抹黑认真地记下来。
“走吧,你哥都担心地出来接你了,”房垣说着接过车子先推着往前走。
她冲小跑过来的安知秋挥挥手,“哥,我,我去县城一趟,回来晚了,以后绝对不会了!”见他脸色不好看,赶紧告饶道。
“不许有下一次,不然公社的工作咱不要了,”安知秋难得厉害一回。
安知夏自然没有不应的,“嗯嗯,以后我会让同事陪着的。”
“垣哥吃饭了吗?喊着孩子们一起去吃吧!反正隔壁的俩人也来。”
房垣本来想拒绝,一听这话,话在嘴里一转,点头说:“行,孩子们都念叨着小安姐姐呢。”
“他们又来蹭饭呀,”安知夏不满地嘟囔着。
安知秋勾上她的脖子,“他们确是在拿出和解的态度来,我们只当他们是邻居,普通关系处着吧。”
房垣也说道:“你要是准备建砖厂,把技术学到手,还真的先让几个男知青打头。这是建设公社的大事,不能你一个女同志全抗,天天跑前跑后的,让大家伙在家里舒坦着等砖盖房子。”
安知夏想想电视中介绍砖窑时,那灰头土脸、大汗淋漓的工人、技术人员,心里忍不住有些罪恶的幸灾乐祸。她一本正经地点头说:“对,烧砖在很多细节都要把控严格,一个地方不对就能影响成砖品质,是得好好研究和改进。”
既然决定让男知青们都参与进来,所以安知秋又喊了秦大鹏、单腾、杨炯几个人,郑立志夫妻俩也厚着脸皮带着孩子跟来了。自然知青院里不能只留下费筝一个女同志,安知秋便一同邀过来吃饭。
晚上女人们带着几个孩子在厨房里吃饭,男人们则在院子里摆了一桌,就说了建砖厂的事情。
“我明天去镇上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帮忙寻找技术人员和相关的书籍,我们大家伙一起摸索,肯定能烧制出合格的红砖。”杭向磊瞥了眼厨房方向,声音微微提高道。
其他几个知青激动的说不出来话,多少年了,他们下乡到了河塘村,看着落后清贫的地方,跟自己想象中的差太多了。他们一腔热血没处喷撒,跟所有农民一样扛着锄头铁锨下地干活,还要被人嫌弃多分粮食、出力少。
回城无望,他们大多憋着一口劲没有结婚生子,只等一个奇迹。
如今这个还没有影的砖窑却让他们看见了一丝光亮,终于有地方让他们实现自己的价值,可以挺起胸膛向那些村民说,自己并不是单单为了城市减负过来分粮的!
“房同志,我们会时刻准备着!”老大哥秦大鹏紧握着拳头,半天憋出这一句话。
其他人纷纷用力地点头,敲敲自个儿干农活练出来的身板,“咱现在啥活都能干!”
“好,五旗公社就当是我们起跳的点,相信几年后,大家都带着漂亮的档案返城,寻到合自己心意的工作,”房垣端起酒说道。
众人忍不住站起来将碗碰的脆响,然后一口将酒给闷了,手抹去酒泽,盘在心里的郁气似是全部给排出来了,哈哈笑着。
聂义昌也是如此,只是人家手很干脆利索地将碗往地上一摔,伴随着那道好听的脆裂声,哈哈笑着道了句:“痛快!”
安知夏捏着个烧火棍子站在厨房门口,阴恻恻道:“你痛快摔我家碗做什么?”
聂义昌后背泛凉,看看四周,人家的碗都好好地拿在手里或者放在桌子上,只有杭向磊手跟着他高抬起来,如今也在悄摸摸地落下去。他磕磕巴巴地解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