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湿滑的触感顺着脖子,“哧溜”一下钻进衣服里面,安飞熊双手双脚乱跳,嘴里“啊啊”叫着,胯下一凉,竟然shī_jìn了。

在三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燕语轻轻抬了抬手,淡淡的、亮亮的粉末随风飘向四周,随即消散不见了。

旁边的吴健忍不住搓了搓手臂,觉得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身后传来一个嫩嫩的声音:“哥哥,抱抱。”

一双小手环上他的肩膀,白白的、胖乎乎的,如果不是那个久远的记忆被翻了出来,还真会以为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儿在跟自己玩耍呢

吴健抖了抖身子,嘴里呼呼地喘着气,缓缓扭过头,一下就看到了一张惨白惨白的小脸,脸上的大眼睛里竟然没有眼珠子,就那么两个黑乎乎的空洞看着他。

“啊,不要找我,不是我害你的,不是我,嗷啊”吴健鬼哭狼嚎地抱住头坐在地上。他记得很清楚,那一年他6岁,因为弟弟的出生,爸爸丢了工作,家里值钱的东西也被搬光了,妈妈也整天拧着眉头,家里一片阴郁。

好在,弟弟特别聪明可爱,不到八个月就会喊“爸爸妈妈”,才两周岁就能背几十首唐诗宋词,样子又长得白白胖胖,真是人见人爱。

那时候,他对这个弟弟也有几分真心疼爱的。可是,在弟弟的衬托下,他不仅长得尖嘴猴腮,就连性格也和猴子很像,调皮捣蛋不说,还经常考试不及格,简直就是就一无是处

就连爸妈也经常当着他的面说,弟弟以后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以后这个家是要靠弟弟来支撑的。

后来,弟弟死了,他又成了独生子,爸妈再也不会说家里要靠弟弟来支撑的这种话了。

一阵凉风刮起,冰凉的小手慢慢蒙,我们来捉迷藏好不好你先数一二三,数到一百,就来找我,嘻嘻嘻。”

“啊嗷嗷啊”他连滚带爬,慌不择路地一头撞到树干上,晕了过去。很难说,究竟是被装晕还是被吓晕的。

三人里面,心理承受能力最强的是高明,一开始他确实被燕语道破心底的秘密而恐慌了一阵。可仔细一想,都过去了十来年了,从来就没人知道是自己干的,她又怎么知道哼,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无凭无据的,还能拿他怎么样

但是,连日的噩梦又是怎么回事隔几天就要做一次噩梦,以至于白天晕晕乎乎的,精神不好、气色也很差,体重也轻了十来斤。他不敢告诉任何人,就连家里人也死死瞒着,生怕被人顺藤摸瓜,发现早年的那桩事故。

不过,燕语可不想给他时间慢慢去平复心里的恐惧。有些事,并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烟消云散,只要做错了,就应该受到惩罚。

尽管,她不是执法者,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清除所有的坏人坏事,可是既然知道了,不做点什么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啊。

“怎么,要不要我来帮你回忆一遍呢”燕语的眸子闪过一道寒光,“小米是你们班学习成绩最好的女生,也是你的同桌。老师让你们坐在一块,是想让小米帮助你提高学习成绩,对吧可是,你不但不珍惜,反而认为小米去老师那里告状,三天两头把她欺负得哭鼻子。后来,老师把你们调开了,你又觉得是小米说了你的坏话,所以怀恨在心。”

“不是她还是谁我,我不就是撕了她的作业本,至于吗害得我被老师罚站了两节课,还被打手心,都怪她”

“是啊,你们一家子都是一有错,就想尽办法往别人身上推,总之自己不会有错。所以,你把人家要拿去展示的作业本撕了,还觉得自己没有错,真是够了”

“那,那又怎么样我,我那时候还是个孩子,不懂事。”

“孩子就可以作恶了吗哈,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承认是你把铅笔悄悄绑在凳子上,害得小米刺穿了子宫,一辈子不能生育为什么不告诉父母是你做的坏事,承担起相应的医药费”

“不,不,没人知道是我做的,不会的。我没有做过,是她自己活该,不是我的错”高明觉得菊花一阵刺痛,梦里钻心的、死去活来的痛楚又来了他捂住屁股,咬着牙,转身就想跑。

“到现在还死不承认错误,行啊,那就做好心理准备吧老天会惩罚你的,会让你得到应有的报应”燕语说完这句话,便不再看他们三人一眼,转身向着教室走回去。

刚走到半路,就遇到了坐她后排的大个子男生马鸣同学。马鸣憨憨地笑着,“快下课了,等会老师要点名,你这么久也没回教室,我来看看,嗯,也没其他事。”

除了陈芳,第一次有同学对燕语流出明显的善意,她愣了一下,随即展开笑颜,“谢谢你,我没事,嗯,一起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教室,还没坐稳,班主任袁老师就来了。见学生们都端端正正地坐着自习,他欣慰地露出笑容,“同学们,马上就下课了,老师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那就是下周五学校要召开运动会,除了田径类还有趣味体育项目,希望同学们踊跃报名,积极参加哦”

“老师,到哪里报名呢我要参加”

“老师,我也要参加”

“对啊,怎么报名呢我想参加趣味体育项目。”

“咳、咳。”袁老师清了清嗓子,等学生们都安静下来了,才继续说道:“报名的话,从明天开始截止到本周五中午截止,到马鸣同学那里报名。对了,大家还不知道吧马鸣可是获得过全县短跑第三名好成绩的。从今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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