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棋与尉迟容连连点头称是,此事传扬出去,长公主若无法继续完成皇上的旨意,他们只会罪上加罪。
皇上疼宠长公主,世人皆知,他们此次有错,岂敢自行再添上一罪?
尉迟容看了丰钧一眼,不由腹诽,长公主恢复正常,也是一女子,有何值得一国王爷放弃一切尊荣,去做人人不齿的入幕之宾?
一行人很快来到闸口处,绿色的水中不时冒出人头,换气或者是手中举着一尺来宽的铁片,放到岸边的统计人员那儿,后深吸一口气再次潜入水底,周而复始,很是卖力。
沐妧运力试了一下闸门,自上而下,一束肉眼难以瞧见的金光,暗暗自闸门内部边缘一路向下,通过层层铁片,几个呼吸间来到底部。
沐妧不动声色的抬起手,看着水中不时冒出来的人,因他们的毅力和决心感触。
水下压力巨大,又有水从闸门的缝隙中流出,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吸力,且呼吸困难,几重压力之下还能将铁片取出,委实不俗!
沐妧试探过后,丰钧同样也试探了一番,庞煜祁也试了一下,向沐妧轻轻点头,沐妧抱拳:“乔大人,让水里的兄弟们都上来吧!”
乔棋欲要说遵命二字,后想起沐妧方才的吩咐,轻咳两声,将要说之言在嘴里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道:“不知庞小将军有何指示?”
庞煜祁:“这两位皆是武功高超之人,共同运力于闸门之上,应该可以撼动,开闸放水!”
乔棋一声令下,水里陆陆续续爬上来三十几人,看向庞煜祁的目光不由幽怨,一块铁片二两银子,就这么被除了,不甘心啊!
尉迟容道:“闸门一刻不开便多一刻的危险,便是让你们打捞十天半个月也无所作为。行了,都下去休息,别在这儿碍事!”
乔棋见四处已无闲杂人等,恭敬道:“臣也有些功力,想略尽绵薄之力!”
尉迟容不堪落后:“臣亦有,请长公主示下!”
沐妧:“两位大人的好意,怎好拒绝?请!”
他们所管辖的青州府内发生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会一丝风声不露?是他们不查,还是有人在帮忙刻意隐瞒?
五人运力将厚重的闸门提起,水下如同沸水一般汩汩上涌,水花震动却小,沉闷的轰隆声传来,极为刺耳。
纹丝不动的闸门出现了一丝轻微的晃动,五人面色一变,出现撼动便说明有希望。
尉迟容眼底闪过一抹惊慌,这闸门居然动了!怕是不用多少时间便会打开,到时水流会如猛兽一般冲出牢笼,一泻千里。
以势不可挡排山倒海之势冲入整个青州府内,到时所有的努力便会毁之一旦,付出生命的代价。
尉迟容暗暗收回功力,面上身上却装出用尽全力的样子,眼底流光闪耀,想要解决这个困境的最好的法子便是一击命中。
沐妧是大游的长公主,只要她死了,困境便会化解。
他与沐妧中间隔着庞煜祁,此人功力不俗,若想袭击成功,必须要绕过庞煜祁,且沐妧本身功力不俗,身边还有吴王——丰钧,功力为所有人中最高。
出手便意味着死亡!
岸边的众人和高坡之上的村民紧紧盯着闸门处的动静,开闸放水可以消灭虫灾,但同时也毁了他们几辈子人建设起来的家园。
沉重心痛茫然,即将回家可归了!
若非以后这闸门还有用处,以丰钧一人之力便可毁之,此时只用力往上提,对抗的是整个湖泊之力,力道之大,难以想象。
闸门已经开启了七分之一,有大量的水流喷涌而下,雪色的浪花奔腾,融入到下流之中,向着远方滚滚而去。
再接再厉!
尉迟容心知不能再等下去了,但是一直找不到出手的最佳时机,庞煜祁与丰钧的脑袋上似乎也长着双眼一般。
他动了一下头,都能立刻看来,估计还未等他出手便会被这两人发现。偷鸡不成蚀把米,将自己折进去。
一等再等,中坚力量的闸门已经完全打开,水流急转直下,汹涌澎湃,脚下的桥面都发出剧烈的震动。
来到第二座闸门前时,尉迟容有意想靠近沐妧,庞煜祁丝毫不相让,丰钧倒是慢了一步,被尉迟容挤了进去,也没说什么。
乔棋看了一眼,心下郁闷,他是太子一脉无疑。
这两年与尉迟容相处,早表明了各自的心意,此时尉迟容有意靠近长公主是有几个意思?
长公主是一女子,即便皇上宠爱,也无法继承皇位,充其量是一个掌五千兵马的亲王。
一旦太子登基,寻一个由头,削爵治罪,也只是一句话的功夫,墙倒众人推。
失去皇上这座大靠山的长公主还敢反抗,还有人帮着一起反抗不成?
此时投向长公主是弊大于利,利也只是一时的。
等秋后算账的那一天,不仅会将所有的利连本带利的吐出来,有可能还会搭进去身家性命。
别人或许会被太子的温和面孔给欺骗了,但他们这些太子身边的近臣皆十分清楚太子的真面目,睚眦必报,
第二道闸门被打开了一半,水流量加大,下流的水已经没过了寻常的岸边,覆盖住了一些草丛。
若剩下的三个闸门一同开启,水量会将附近的岸边树林覆盖,成为一片汪洋。
尉迟容看向沐妧的眼神痴迷,庞煜祁暗暗咬牙,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居然还敢当着他们的面觊觎长公主,不知死活。
“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