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妧面色还算平静的看着秦嬷嬷:“父皇让两位嬷嬷前来星宸宫是为了教导我规矩,可有令两位嬷嬷克扣我的膳食,不让我吃饱?”
两位嬷嬷:“······”
一桌子的美味膳食在长公主与吴王的共同食用下,去了大半,且只长公主便用了三分之二,还没吃饱?这饭量委实大的厉害。
两位嬷嬷对视一眼,孙嬷嬷道:“晚膳只用七分饱即可,以免吃多夜中走了困,对身体也有好处!长公主不妨一试!”
沐妧:“可是现在我只有五分饱,该如何是好呢?皆说食不言寝不语,两位嬷嬷该说教的都说完了吧?再说下去,也会影响我的食欲,若瘦了,或者不想用膳了,父皇得知会如何呢?”
游帝若对她无一丝疼爱,秦孙两位嬷嬷便不会忌讳,往死里整。
游帝若还在意,那么秦孙两位嬷嬷便会有所顾忌。
两位嬷嬷对视一眼,来之前,申犳花是特意吩咐她们,教导长公主不可太过死板,规矩要灵活运用,不好得罪了长公主。
吃不饱,也算是得罪吧?!
孙嬷嬷看了一眼被小宫女端下去的一碟肉骨头,不禁咂舌,长公主若长此以往下去,身材定会走样,岂非不美!
“听闻长公主与安姑娘很是熟悉,不知长公主可羡慕安姑娘的那种丰腴的美感?”
沐妧正在喝茶,听到这儿一口茶喷了出来,正好全部喷到秦嬷嬷的腹部。
秦嬷嬷脸黑如炭,倒退了几步,多年来养成谨小慎微,处变不惊之态,今日险些在星辰宫破功。
长公主一定是有意的!
沐妧无语,她什么时候羡慕安萱那肥硕的身躯了?也是难得挤出了丰腴的美感的形容词了!
平儿等人见状,立即拿盥洗之物上来,沐妧摆手,接过湿帕擦了嘴又擦了手道:“你们去给秦嬷嬷梳洗一下,省得着了凉。”后看向秦嬷嬷:“孙嬷嬷的话太过好笑,一时没忍住,不好意思!”
“是!”平儿欲言又止,却又不得不遵守沐妧的命令。
秦嬷嬷行了一礼:“奴婢无碍,但此极为失礼,还请长公主容奴婢下去换洗衣物。”
沐妧:“好,秦嬷嬷下去吧!”
“奴婢告退!”
秦嬷嬷行礼而下,孙嬷嬷很是疑惑,她哪句话说得好笑了,引得长公主如此失礼?
丰钧嘴角莞尔,拿起一盏茶慢悠悠的喝着,原来她也有如此时刻,并非是不可攻陷的堡垒。
沐妧也无心用膳,坐于一旁的小几前吃着糕点,孙嬷嬷想了半天也没明白长公主因何而发笑,不由问道:“长公主,是奴婢说错了哪句话才致使长公主如此的?”
沐妧:“不是孙嬷嬷的话有问题,而是我的笑点低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孙嬷嬷半信半疑,长公主虽事事平易近人,但却极又有压迫感,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又曾痴傻过十多年,怎么也不该有此威势?难道是从骨子中便有?
沐浴过后,沐妧回到卧室,只见两尊门神各种站在床的两头,一头一尊,丰钧则换了一身装束,发丝半干,坐在圆桌前,手拿一本诗集,饶有兴致的品着。
沐妧拢了一下半敞的衣襟,每每回到卧室,除了大吉便再无一人,昨夜是个例外。
今夜是怎么回事儿?都不打算睡觉了,陪聊到天明?
你妹,她可没有熬夜的习惯。
“见过长公主。”两位嬷嬷行礼道。
沐妧走到床前坐下,似笑非笑道:“怎么今晚两位嬷嬷是打算与我一起睡吗?还有你们进来之前是否应该禀告一声?”
秦嬷嬷仍行着礼:“未经长公主的允许便进入此处,是奴婢们的罪过。但站有站姿,睡有睡相,教导要全天而行,长公主辛苦几日即可。”
沐妧:“如果说教导用膳站姿会客方面的规矩有必要,无可厚非。那么这睡姿教导又要给谁看呢?堂堂大游的长公主需要用色诱来留住驸马的心?”
两位嬷嬷面色尴尬,睡相教导也是其中的一项,理所当然,为何从出就变了味儿啊?好像也有点儿道理,但又有不妥之处。
孙嬷嬷道:“长公主误会了,睡相教导并非是色诱驸马,而是让睡眠的质量更好,姿态更美。”
秦嬷嬷:“长公主只管按照平常的作息习惯而来,奴婢们在旁边看着,若有不妥之处,自会提出,改了便是。”
沐妧也未理睬,自行盖被休息,秦嬷嬷道:“长公主的右腿轻松平放,枕头也有些高了,这样容易令脖子不舒服,从而导致打呼。”
说到打呼二字时,沐妧瞥了一眼仍在看着诗集的丰钧,昨夜中可有打呼的现象?她似乎没有意识过。
“枕头方面我自然会让别人处理,今晚便先这样吧,对了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一并都说了。我累了,想早些休息。”
两位嬷嬷面色一红,眼神飞快瞥了丰钧一眼,烛光之下,本就天人之姿的吴王此时更具魅力,便是心如止水硬如磐石的她们,也有些心跳加速。
沐妧无语,她们是哪只眼看见她是想要与丰钧那什么了?无知多心的脑补太可怕!
当着两位游帝的人的面,自然不能让丰钧离开,否则岂不是有欺君之罪?
秦嬷嬷道:“是!请长公主侧卧。”
沐妧依言,本想头向外而睡,但看了丰钧一眼,随即转向里面。
秦嬷嬷观之,道:“卧如弓,长公主尝试将右手搭在右腿上,身心放松即可。”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