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妧想起曾经看过的大游日志,黄龙江自大游西北向东,奔腾不息,被誉为大游的母亲河,波澜壮阔。
“那么接下来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原路返回,一个是顺流而下。大家怎么选?”
沐妧:“原路返回的话会十分危险,你们可曾遇到那些长着婴儿脸一般的怪猴子?”
晁昊心有余悸,道:“在那条暗道中,怪猴子们险些将我们三个人吃了,它们如同壁虎一般,有着极强的吸附能力。”
“一开始我们进去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等走远后,它们却突然出现在身后,伺机袭击,很是阴险。不过我们也不是吃素的,顺利出来了。”
沐妧:“我和大吉没有正面与怪猴子较量过,不过从它们的行为上看应该是很聪明,确定以前没有听说过吗?”
庞煜祁抢先道:“我们还真的没有听说过,甚至连这里有地下世界也不知道。”
此事庞煜祁最有发言权,他们是异国皇子,便是知晓也不便多说,何况是真的不知道。
沐妧:“那么将暗道挖通,以我们四人之力有需要多长时间?”
丰钧不紧不慢道:“一个时辰,但是具体情况还不知如何,如果塌陷的情况超出我们所知的,怕是会更久。”
沐妧看着丰钧:“那依吴王的计算,从这里到黄龙江又需要多少时间呢?”
丰钧掐指一算:“依照我们原来走的速度,应该不到半个时辰。”
晁昊与庞煜祁暗暗不得不佩服丰钧的头脑,云淡风轻的面目下隐藏的是一个怎样聪明发达的头脑?
若为对手,无疑是最为强悍的。
沐妧看着庞煜祁与晁昊:“不知韩王和庞小将军的意见如何?”
庞煜祁与晁昊便是感情用事,也不会轻重不分,纷纷点头同意。
越走河水越流得平缓,依然是那个宽度。
往前深去,地貌境发生了变化,石灰岩成了大理石,也有了人工开采的迹象。
晁昊不解:“在我们来之前这里好像有人来过?!”
庞煜祁接着道:“确实有人来过,且是很多人,应该是最先到达的一批匠人。只是奇怪,他们来这里作业做什么?”
晁昊一惊:“我只看到有人来过,但是没有看出是造业者啊!庞小将军是怎么看出来的?”
娘的,同样是养尊处优,未曾接近过下层,庞煜祁凭什么可以理直气壮的说瞎话?
庞煜祁:“很明显啊,这里虽经过岁月的侵蚀,很多人工迹象已经消磨了,但是仍有不少迹象存在。有凿、镐等的印记,清晰可辨。”
晁昊:“……”
这是除了他傻没看出来吗?他他连凿子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不过,这气暂时还真得忍着。
“早听闻庞小将军博学多才,见多识广,果不其然啊!”
庞煜祁:“韩王过奖了,这都是些最基本的常识。”
晁昊:“……”
最基本的常识他却不知道,又在说他傻。娘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庞小将军出生于庞太尉府,高高在上,怎么会对民间之物了解甚深?”
娘的,你一个太尉府长孙去和一些泥腿子打交道,这品味也是够独特的。
庞煜祁眼底幽暗,声音平静:“我虽生于太尉府,但却在军营中长大,与将士们同吃同住,打挖工事,自然对这些物件有所了解。”
晁昊:“……”
这是**裸的炫耀,说他养尊处优,不干人事。就不能暗带机锋。
丰钧:“早听闻庞家家教十分严谨,如今听到庞小将军如此说,不由让人钦佩。”
庞煜祁:“吴王过奖了,庞家一直遵循组训。庞家子孙一个不能懈怠,早已经烙印在庞家子孙的骨子里,成为一种戒不掉的习惯。”
晁昊看了丰钧一眼,还算有良心,知道替他解围。
庞煜祁看着只顾走路,似是没有听见他们谈话的沐妧,他最大的优势,便是文圣贤皇后的玉佩,是大游人。
晁昊似是无意道:“庞太尉家的祖训举世皆知,且被许多人家奉为宗旨,不过好像庞小伯爵是个例外。”
庞煜祁面色阴沉,庞小伯爵——他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庞煜明,母家是四大异姓王之一的斐家的庶女,颇有姿色才智。
庞家已是烈火亨油之家,并不需要锦上添花。
皇上对异姓王的猜忌,明眼人一看便知,又岂会自找烦恼?
一个大意,则会连累整个家族。
世间男子,大多多情。
父亲侠骨柔肠,敬重母亲,但骨子里仍有男人的劣根性。
裴文心有意接触,父亲无意动心,很快掉进一个精心设计的温柔陷阱中。
爷爷得知时,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庞小伯爵已经三个月了。
而裴文心的的身份也暴露了,但庞家做事向来有理有据,从未做过始乱终弃的事情。
父亲那时已在朝中为官,朝廷中事又岂会不知?自觉闯了大祸,于爷爷门前跪了一宿,说是自觉会承担所有的事情,不会拖累家族。
爷爷将调查的一切资料摔在父亲的面上,父亲见了,深觉受了奇耻大辱。
父亲自小熟读兵法,四书五经,于后宅之中的那点龌龊之事,也并非不了解,但自负极高,没想到会这样栽到一个女子手中。
裴文心被一顶小轿抬了进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妾室,安分守己了一段时间,等庞煜明出生后,父亲的后院之中再无一个孩子出世。
裴文心也是一个有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