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里饮了酒,又没有睡好,再加上接二连三的打击,淋了雨之后,淳于晏的身体彻底吃不消了。
她只觉得浑身像被放在了火上烤着,到处都是火,烤的她心口难受的紧。
“大夫,她怎么样了?”
一旁白色锦衣的男子看到老大夫把了脉,有些担心的问道。
“唔,情况不太妥当,还是先退了热,然后才能慢慢的调理,观脉象,这位夫人恐怕是受了什么刺激,郁火凝结于心,才导致了她病来如山倒,老夫先给她开上几幅药,清热去火,另外要拿冷帕子一直给她敷着,隔一会儿就要喂一次水。”
“是,管家随大夫去取药。”
男子吩咐了管家之后,默默的站在了淳于晏的身边。
受了刺激?到底是什么样的刺激,还能将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给刺激成这样呢?
安阳郡王瞧着淳于晏眉头紧蹙,眼角微微有泪意渗出,不由的皱了眉。
“你们两个,今晚就在这里伺候这位夫人,帕子要及时更换,不得偷懒!”
两个小丫鬟急忙答应了,然后又去换了新的冷水。
安阳郡王叹了一口气,坐在了一旁。
这个丫头,还真是他命里的克星那。
昨晚上,那一场美轮美奂的凤求凰,仿佛又在他的眼前一一闪现。
宫宴那样的场合,他向来是不去的。
不过,太后昨夜就快揪着他的耳朵了,所以他有幸见到了淳于晏的另一面。
明亮的烛光下,淳于晏莲步款款,光艳逼人,如仙子落凡间一般,就那样直直的撞进了他的心里。
宴会还没有散,他就起身离开了。
他想他需要静一下,他竟然起了这样的心思,会不会有点为老不尊呢……
可是,就在刚才,他在风雨里看到那个纤细的身影倒在了泥水中,他突然发觉,为老不尊什么的,都不太重要,他不能让她受到一丝的伤害。
烛光摇曳,突然爆出了一个灯花。
安阳郡主下意识的转了转手指上的玉戒,然后冲着半空吩咐道:“去看看,苏慕柘在干什么?”
半空中一个人影一闪而逝。
安阳郡王起身,又来到了淳于晏的面前。
因为发烧,她的脸颊开始泛起一团潮红,嘴唇干裂,好像在轻轻的呓语什么。
安阳郡王凑近了耳朵,就听到淳于晏在反复的念着“母亲……”
母亲?难道今日是她母亲的忌日?好像不对吧,她母亲出事是在春末的时候吧?
安阳郡王心头疑惑,吩咐了丫鬟将水端了过来,原本想要亲自喂水的,顿了顿,递给了一旁的丫鬟,道:“你来给夫人喂水,小心点。”
小丫鬟战战兢兢的接了过来。
郡王爷今日很反常啊,什么时候这样矜持了,这还在死死的盯着,生怕她还能喂跑了是怎么的?
“哎,你小心点!”
小丫鬟将勺子轻轻的放在了淳于晏的嘴边,淳于晏张不开嘴,水顺着唇角滑了下去。
安阳郡王不满的皱了眉头,轻叱一声。
小丫鬟原本就有些害怕,这样被他一喝,手一抖,水又撒了一些出来,打湿了淳于晏的领口。
“郡王饶命,郡王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小丫鬟腿一软,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
另一个小丫鬟也跟着抖抖索索的跪在一旁,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安阳郡王黑了脸,这院里的丫鬟是不怎么样,比起郡王府差多了。
不过,为了省心,这个院子里,安阳郡王只留了两个丫鬟伺候,剩下的就是小厮和几个婆子,那些人更没办法来照顾淳于晏了。
安阳郡王叹了一口气,只好将小碗接了过来,亲自给淳于晏喂了一点水。
过了一会儿,管家将药煎好了送过来,安阳郡王索性还是自己动手,将药喂了下去。
夜已经深了,伺候的小太监小声的提醒:“郡王爷,您该休息了。”
安阳郡王唔了一声,又看了看淳于晏的情况,似乎脸色好了许多,呼吸也平稳了。
放下心来的安阳郡王踱步出了淳于晏的屋子。
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等在一旁,看到他拱手道:“回禀主子,苏慕柘在庆南街,好像在找什么人。”
“找人?他身边还有别的人吗?”
“除了那个小厮,没有别人了。”
“唔,你退下吧。”安阳郡王摸了摸下巴,有些明了。
看样子,两个人是闹矛盾了吗?
因为青阳?
在屋子里转悠了几圈的安阳郡王,最后决定,管他呢,让他找去吧。
什么柳青青的,青阳郡主的,左一个右一个,哼,也该着着急了。
想通了的安阳郡王,在隔壁屋里舒舒服服的躺下,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街上已经宵禁了,陈贺和李岩带着人与苏慕柘汇合,都表示没有见到人影。
下午的时候一直在下雨,出门的人本来就少,而且大雨冲走了所有的线索,就算陈贺擅长追踪,此刻也是无济于事了。
苏慕柘回来丞相府,府中四处都静悄悄的。
丞相的书房还灯火通明。
苏慕柘推门进去,丞相依然端坐在书桌前,面前放着的饭菜丝毫未动。
“还是没有消息吗?”丞相声音嘶哑的问道。
苏慕柘沉默的摇了摇头,颓丧的坐在了一旁。
淳于睿也回来了,与娇娘正陪着二夫人。
二夫人今日将丞相府的所有角落都走遍了,嗓子也喊哑了,娇娘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