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出口,怜月就知道,她完了。
浑身无力的委顿在地上,眼前一片黑暗。
苏慕柘转向桂嬷嬷,微微倾身:“还请嬷嬷禀告祖母,请祖母处置。”
桂嬷嬷忙屈膝:“公子爷的吩咐,老奴自会传达,老奴这就告辞了。”
说完,桂嬷嬷看了一眼焦氏,转身离开了。
焦氏双腿僵直站在原地,苏慕柘上前牵了淳于晏的手,经过她的身边:“二伯母,走吧。”
焦氏回了神,才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了明心堂。
老夫人本来已经歇下了,被怜月的叫声惊醒,正心头惊悸不能安稳,桂嬷嬷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低声向老夫人一五一十的禀报了刚才的事情。
“什么?”威远侯老夫人震惊的站起身来,袖子带落了桌边的茶杯,茶杯咕噜噜滚落在地下,啪的一声,碎成了几片。
“你说丫鬟给柘哥儿下春药?”威远侯老夫人不相信的又问了一句。
“是……”桂嬷嬷硬着头皮又说了一遍,末了又加了一句:“侯夫人和三公子三少夫人马上就到了。”
“焦氏也在?”老夫人问了一句,随后想到,这样的叫声连她都听见了,焦氏是该去看看情况。
桂嬷嬷垂头,道:“是,丫鬟是侯夫人给三公子挑选的。”
委员会老夫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有些暗沉。
虽说她不喜欢苏慕柘是真,可苏慕柘毕竟是苏家的嫡孙,老三苏新远唯一的骨血。
门外丫鬟禀报:“侯夫人和三公子、三少夫人到了。”
老夫人坐了下来,示意让他们进来。
苏慕柘牵着淳于晏在前,跪下向老夫人磕头:“深夜还扰了祖母休息,孙儿、孙媳羞愧。”
老夫人目光落在两人进来之后才松开的双手上,冷哼了一声:“起来吧。”
走到哪里都秀恩爱,生怕别人不知道是怎么了?
老夫人心中不满,她不由自主的开始回忆起当年老侯爷与她刚成亲那会儿,也是柔情蜜意。
后来,后来老三死在了战场上,老侯爷去了边城,直到死也没回来见她一面。
老夫人心中有些堵,老侯爷恐怕是责怪她对老三和他那个媳妇太苛刻吧,可是,老三这样处处护着媳妇的样子,让她就是心中不满,当年生老三她受了多少罪,如今,有了媳妇,母亲就靠边站了是吗?
再说,那个沈瑶装的白莲花一般,可她与皇帝当年的那一段情史,别人不知道,她却是一清二楚的,因为太后不止一次的与她抱怨过。
那个时候,她就在想这样一个女子,怎堪为妃为后,结果没想到,沈瑶转身嫁给了她的小儿子。
太后揶揄嘲讽的眼神她到现在还记得,直到沈瑶被她逼着去了边城,太后才肯再召她进宫。
她也是很艰难的好吗?为了侯府,为了她剩下的两个儿子,老三和沈瑶不能在京城待着!
焦氏跟在苏慕柘和淳于晏的身后进来,跪在了地上:“老夫人……”
威远侯老夫人收回了心绪,冷着声音问道:“焦氏,你来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老夫人,“到了现在,焦氏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怜月在众目睽睽之下已经自己承认了。
焦氏沉着声音,讲事情讲了一遍,与刚才桂嬷嬷说的没有出入,怜月被婆子拎了上来,浑身颤抖着趴在地上。
“好大胆的贱人!谁给了你胆子,还敢算计哥儿了!”威远侯老夫人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扔向了怜月。
怜月不敢躲闪,也没有力气躲闪,被茶杯砸中了额头,瞬间血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来人,给我拉出去,乱棍打死,扔到乱葬岗去喂狗!”老夫人怒喝道。
怜月睁大了眼睛,匍匐在地上:“老夫人,老夫人饶命啊,老夫人……夫人,二夫人救命啊,救救我……”
怜月没想到老夫人会直接要了她的命,心中惊惧,攥住焦氏的袖子,拼命的哀求。
焦氏一把扯开了她的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既然自己做了这样的事,就该受到惩罚!来人,将她拉出去!”
焦氏身边的婆子,怜月的干娘立刻上来将怜月的嘴堵上,扯了出去。
明心堂里气氛低沉,怜月唔唔的叫声渐渐远了,焦氏端正了身子跪好,向着老夫人道:“老夫人,儿媳有愧,怜月是我给柘儿挑的,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是儿媳管家不严,识人不清,请老夫人责罚。”
焦氏跪在地上,只觉得心中耻辱的很,她管家这么多年,还没有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丢脸过。
老夫人冷冷的注视着焦氏,迟迟没有说话。
苏慕柘推了一下淳于晏,淳于晏踉跄上前两步,惊慌失措的看向苏慕柘。
“淳于氏,你这是在干吗?”威远侯老夫人没好气的问道。
一看见她就想起沈瑶,好像苏慕柘刚回来的时候还没有这样任性宠媳妇,怎么自从娶了淳于晏,也越来越向他爹靠近了。
老夫人很不满,像沈瑶就算了,还这样没规没矩,没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
淳于晏“啊”了一声,恭敬的面对老夫人:“是这样的,祖母,孙媳是觉得这不是二伯母的错,谁知道平日里楚楚可怜的怜月能变成这样呢,孙媳觉得吧,可能是夫君平日里脾气太好,又长得帅气的原因,回头给夫君做几件颜色深的衣服压一压他的容貌就好了。”
威远侯老夫人听着,渐渐瞪大了眼睛,匪夷所思的看向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