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嫌弃地撇开头。
还没漱口呢,亲个屁啊。
“我自己的东西,我都没嫌,”他说,“你躲什么?”
她蹙眉望着他。
他伸手要掀她的裙子,准备礼尚往来。
谢云这会儿像是终于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地方,羞臊于方才一瞬间上头在这种地方真正像是路边的野狗一般不讲究,羞耻心上来的,压着裙摆瞪他。
陆鸾挑眉:“瞪我做什么,后悔了?”
谢云点头。
………………她还真敢点头。
刚点两下,就见横在她面前人高马大的年轻人,眉毛一松,脑袋垂落了下来,整个人轰然倒塌倒在她怀里,她猝不及防,下意识伸手去接,这就被反手揽住了腰。
皮带还松垮地挂在腰上,他的脸深深埋入她颈窝,蹭了一下,还嫌不够地亲了口她的耳垂。
哑着声音说。
“那我不管,我们都这样了,你得对我负责。”
像极了个六十年代的黄花大闺女。
“……”
小崽子还学会撒娇了。
谢云抬起手撸了把他毛茸茸的头发,心中很是爱怜一片,所以她勉为其难地从刚才被顶的发疼的嗓子眼,简单地发出一个单音:“嗯。”
她如此宽容不跟他斤斤计较方才他动作有多鲁莽,主要是现在他适当崩塌人设的粘人让人未免太有成就感……
毕竟陆坤恐怕这辈子也等不到他儿子怀里跟他撒娇。
呸。
*
那晚成人礼之后,陆鸾有了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比上民政局打了证还稳。
在此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贞操观那么强,搞出了古代女人被人看了脚就认命想要嫁给那个人的味道……
哦。陆小爷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观点完全就是在碰瓷。
反正现在他看着谢云,每个毛孔都刻写了他的名字,仿佛她在吞了他的东西之后,这个人都被标记上了他的气味。
患得患失的感觉少了一半,所以接下来谢云忙着在李子巷帮那些人拉拒绝拆迁的横幅什么的,忙到没空搭理他,他也无所谓,整个人就像吃了定心丸。
淡定到王井龙都觉得不淡定。
这一天,王井龙、王檬和陆鸾围坐在一起,干点学生该做的事,比如写寒假作业。
“陆小爷,你是不是和姐姐又要分手啦?”
坐在修理厂的煤油暖炉旁,王井龙搓着从里面翻出来个文件夹,文件夹里夹着厚厚一大沓寒假要写的试卷,夹得乱七八糟。
陆鸾闻言,一样拿文件夹的动作顿了顿,掀起眼皮子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文件夹抽出来,整理的整整齐齐,每个科目还被便签条分开了,一眼看过去清清楚楚从哪到哪是数学,从哪到哪是物理……
便签条上字迹清秀而陌生,陆鸾没见过谢云写字,现在连便签条,都觉得是他女人写给他的情书。
“啧啧,姐姐给你做的吗?看来一时半会是不会分手了啊……嗷!”
大腿上被身边的小姑娘掐了一把,王井龙无辜地望着王檬:“你还有脸掐我,你看看别的女人怎么就会件夹,你呢!”
王檬面无里掏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试卷,连文件夹都没有,天女散花似的还全是折痕,她一点没有不好意思,甚至嘲笑:“赖我做什么,有本事你自己去给我找个嫂子。”
王井龙叹息着家门不幸呐。
那边陆。
伸手进去掏了掏,没按照往常那样掏出他一块钱一支的水性笔,反而是“嗯”拎到自己腿上放着,伸头看了眼。
然后便从里面掏出了一支从来没见过的钢笔,钢笔挺沉,浑身金光摧残,笔帽上是无数宝剑插在上面的造型,翻过来,最顶端有“gahrones”的字样。
陆鸾:“……”
桌子对面,王井龙见他僵住不动,凑过来看了眼,看清楚他手里的新钢笔,“卧槽”了一声,说,这笔哪来的,姐姐送的吗,看上去不便宜,别不是得千把块。
陆鸾没理他,就想到那天谢云非要送他礼物,钱包被他丑拒后他以为因为自己的不知好歹这事儿就没下文了。
……没想到。
实用的、天天用的、他会珍惜用的东西,除了拿来垫鼻梁的肋骨,终于被谢云找到了另外一件替代品:一支钢笔。
他给谢云拍了张照发过去。
手机另一边谢小姐正忙着挂“抵制资本家喝人血行为”的横幅,资本家给她发来了微信,她回了他一个笑嘻嘻的表情包。
―云云云:好看吗?
―。:好看。
―云云云:喜欢吗?
―。:喜欢。
―云云云:多喜欢?
―。:多喜欢你就多喜欢它。
在陆小爷低头忙着抠字说老掉牙的情话时,这边王井龙隔空照像然后淘宝识图,惊天动地的喊――
卧槽,这笔一万六千八!
一万!六千!八!
我能不能摸摸它,求求你了陆小爷,我想摸摸一万六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