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也不知道她这把年纪去装作无辜小鹿行不行得通,总之她飞快地放开许湛后撤,这动作做得太快,她都忘记了自己其实真的有些酒精上头,腰一软就要向后倒去。
好在许湛眼疾手快揽了她的腰一下,才让她没有狼狈地从沙发上摔下去。
她心跳得快了些,一脸苍白地扶着他的胳膊坐稳,还抬手拍了拍胸口表示自己好受惊……没注意这幅有点蠢笨又娇气的动作,惹得身边的男人侧目看了她一会儿。
扶在她腰间的手居然也没立刻挪开。
但有别人注意到了。
谢云一转头,就发现门口站着的小姑娘脸色比她还难堪。
谢云:“……”
哦豁,现在倒是不用费心思演戏了。
毕竟站在不远处的季茵的滔天怒火已经帮她侧面坐实了她对许湛居心叵测。
她往后挪了挪拉开了和许湛的距离,这动作放在季茵眼里也不过是欲盖弥彰,小姑娘抬脚冲过来,把手里的药扔到了沙发上——
已经有不少马仔看了过来,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许湛身边总是少不了各式各样的女人,“新旧交替”的时候,偶尔,难免,会出现眼下这种情况……
还真是看多少次都看不腻哦。
谢云扫了一眼从袋子里掉出来的药,大概就是解酒药,她犹豫地看了一眼季茵,想问她:反正许湛一个人吃不了一盒,能不能让我蹭蹭分一颗?
这样问的话,季茵可能会被她气死。
想到这,谢云还真有些跃跃欲试——
她和季茵原本无冤无仇更不是真的要和她抢男人,但是季茵不该为了挽回许湛,大嘴巴地说什么她谢云去过李子巷找瘫佬的事情。
真是多嘴。
“你们在做什么,说啊!”
季茵声音里带着颤抖。
“你不是说你们的婚约不会奏效,你们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这话说的大概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可惜谢云已经决定不能让这个大嘴巴的女人留在许湛身边。
她不理她的质问,自顾自抬起手揉了揉眉心,蹙眉道:“我头疼……”
她这娇滴滴的一声,柔得包厢里的雄性生物都软了腿。
季茵还想说什么,这时许湛打断了她,声音含着警告:“季茵,我们在一起前,我就说过各取所需,你没反对。”
谢云压在眉心的指尖一顿,抬起头看向季茵,果然她的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她难以置信地望向她的男人:“可是阿湛,我们在一起好几个月,他们都说,都说我是在你身边最久的……”
“那又有什么不同?”许湛望着她,“我们分手了。”
“……”
“前几天就通知你了,”他淡道,“让你三天内想好补偿要什么给我答复,如果不是你假装没看见,今天我也不会让你过来。”
季茵死死地抿着唇,脸上有显而易见的绝望。
而许湛丝毫不见怜悯,眼神冰冷异常。
那冰渣子像是也落进了谢云的血脉里,她放在身体一侧的手僵硬了下,有些不明白季茵为什么要对这种天生没有心的人抱有任何的期待和想法?
——爱情和亲情在他眼里根本一文不值。
这种压抑又滑稽得气氛让谢云连演戏的心情都不太有了。
她觉得其实自己并没有比眼前这个小姑娘处境好很多,只是外人看起来比较体面,他们哪里懂得,她今日来不过也是心软她从小看到大的阿弟……
尽管如今他几乎不太认她这个姐姐。
她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往前走了两步,这时候手腕被人从后面一把扣住,有些大的力道让她微蹙眉。
回过头对视上身后的男人,谢云忍了忍心里快要爆炸的负能量,嗓音发淡地说:“放手,我头疼。”
许湛微微一怔,想到前一秒她还靠在自己怀里,鼻息之间浮动的暗香仿佛再次出现,他目光变得柔和了些。
“头疼就待着,”他声音沙哑说,“要去哪?”
“他们说你快要喝死了,我才来看看,现在看是有人谎报军情,”谢云说着,扫视了下其他马仔,他们纷纷低下头,她才收回目光,“你把我骗来灌酒,又问一堆莫名其妙的问题,管东管西,现在又不让我走……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她装傻扮痴,隐约像是提及之前说的话题,又要发怒。
理直气壮的时候便受不得一点委屈,这才是谢云。
她看见许湛眼中对她的最后一丝疑虑也消失殆尽。
……这个抖m。
她在心中轻嗤。
而许湛消除疑虑后被她质问,大约是心虚所以变得很好讲话,所以只是好言相劝:“恼什么,又不是不让你走,你喝了酒怎么开车?等下,一会我送你。”
“我叫代驾。”
“姐。”
“我要回家,都几点了,明早还要去医院的。”
许湛看她很坚持,也拿她没有办法。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他指了指桌上的杯子,和旁边的车钥匙:“那你等等,喝完这杯我送你回去。”
“不要,”谢云心里白眼快翻上天,快烦死他了,“你比我喝的还多,要什么你送。”
可惜这话听在男人耳朵里更像是娇嗔。
他嗤笑了声:“我喝多也比你技术好,你不是连下车都可以忘记锁车门?”
许湛这话显得亲密得很。
包厢马仔们都面面相觑,没一个人敢吱声,之前就听说谢国平的女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