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那边就没回答了,像是手机突然没了电,或者是生命突然走向终结。
确定了今天绝对是大家约好了来给她添堵,徐秋秋就放弃了挣扎,懒得再等待谢安的另一个扎人心的回答,她直接把手机关了机,在床上又翻了个身。
……啊,忘记问韦星涛那个救世主似的新女朋友叫什么名字了,也不知道长得漂亮不漂亮。
*
一个月后,当国内的高中生正紧张旗鼓地准备他们的期末考试,徐秋秋拖着行李箱回国了。
拖着行李箱戴着手套站在机场出口,周围都是熟悉的黄皮肤,她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真的是,出了国孩子才会深刻知道自己究竟有多爱国,这是不可缺的爱国主义教育环节。
司机来接,一路上聊了下她离开之后国内发生的一切,期间打开了空调,车内气温一下子升高了……
徐秋秋能感觉到司机从后视镜频繁看向她――
或者说是看向她还戴着厚重手套的手。
她还是没摘手套。
两根手指哪怕重新长好了大半也还是有点儿变形。
徐秋秋已经不弹钢琴了。
车子路过了七中门口,刚刚是要放学的时候,徐秋秋有些胆怯地望了望学校的门口,生怕里面走出来一个什么人扎了她的眼……
然而这种畏缩,在看见街头那家廉价奶茶店的时候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这样的,她们那边也开过一家国内很有名的连锁奶茶店。
然后举例说明,比如今日周一,那么今日下单,大概周三下午能够喝到两天前的点的那杯奶茶。
徐秋秋站在奶茶店,熟悉地要了杯柠蜜加仙草,在拿到了新鲜的饮品并坐下来时,已经有三三两两穿校服的七中学生走进来。
附近的高中都把校服当作日常常服,没有穿任何校服的徐秋秋坐在角落里,显得和她们格格不入。
她就往里面缩了缩,躲了起来。
就在这时,她听见门口收银台那边,有个磁性又缓慢的熟悉少年嗓音响起:“柠蜜,加仙草,去冰少糖。”
………………………………………………那什么,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就像是心从万里高空坠落砸在结冰的湖面,噼里啪啦的冰层裂开成了稀巴烂,心脏落入冰冷的湖水里,沉入湖底。
徐秋秋捏了捏手里的饮料杯,半张脸都躲在了杯子的后面,她捧着手机低着头,心烦意乱地在手机上划来划去――
把所有的图标都点开,然后关上,大脑空白地假装自己很忙。
*
直到桌子对面坐下来一个人。
那人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
他说:“徐秋秋,你躲什么躲?”
*
一年多未见,韦星涛又长高了。
也壮士了一些,不再像一年前瘦的像个猴,眉眼之间带着一丝丝成熟的味道,若是放在正常,他今年都应该高三准备考大学了……
不过现在他高二。
徐秋秋低着头认认真真喝手里的饮料,韦星涛也不说话,在他发问之后两人就陷入了可怕的沉默……过了不知道多久,奶茶店里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其中上来和韦星涛打招呼的都有七八波。
然后天快黑了,韦星涛看了下手上的腕表,说:“你再不说话我就走了,快上晚自习了。”
上个屁晚自习。
“韦星涛上晚自习”七个字哪个字都很正常,和在一起就相当荒谬。
徐秋秋抬起头,终于活了,她说:“快走,没人让你坐过来。”
韦星涛看过来,盯着她的脸,过了一会儿才说:“舍得说话了?我还以为你那天在巷子里折了的是自己的舌头。”
徐秋秋:“……”
韦星涛手上戴的表不错。
徐秋秋这么琢磨着,也说出来了,有点顾左右而言他的味道……不过没关系,她就是不想讨[cle发最快-]论当年的话题――
一年半时间也不长了,凭什么一句话让他兜回原地?
韦星涛也显得很宽容,笑了笑说是阿姐送的,他口中的阿姐只有那一个,就是谢氏的女大佬……徐秋秋听他说那个女大佬当年被拐走一个弟弟,和韦星涛一样大。
后来再也找不到了。
巧就巧在,韦星涛当年也是被拐的,后来被扔在孤儿院。
他不记得自己小时候在什么样的家庭了,记忆中是有一个阿姐。
在江市拐走的孩子又回到江市孤儿院,兜兜转转回到亲人的身边这样的戏码随时有可能上演,但是无论是韦星涛还是谢云都没有去印证这件事――
“实在是没有必要,现在这样也很好,如果得到的结果令人失望,我和她都将失去亲人。”
韦星涛懒洋洋地说着他家里的事,对于女朋友却只字不提。
徐秋秋忍不住了。
“说说你女朋友?”
韦星涛一愣:“啊?”
徐秋秋换了个坐姿:“你不是有了一个新的女朋友吗?……我走之后。”
韦星涛盯着她看了很久,过了一会儿,脸上的温和收敛起来,脸上神情变得有点冷漠:“徐秋秋,你走之后,我替你和谢安背了所有的黑锅,整个江市都在传有个弹钢琴的富家女为了我掰断了自己的手指……我这样的人设,找女朋友?”
“……”徐秋秋就很震惊,“他们这么传的吗?”
韦星涛把手里的饮料杯子一推,那杯插了习惯就没动过的满满的饮料就送到了徐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