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徐秋秋转过身,看着横躺在窗户上的少年。
“从巷子开始就跟着我做什么?”
少年半边身子浸在月光下,四肢柔软地垂下来再窗户的两侧,像是一只懒洋洋的死猫在月光下睁着眼在发呆……从徐秋秋的角度,只能看见他高挺的鼻尖侧面。
对方没有搭理她,任由窗帘扫过他的脸。
徐秋秋挑眉站起来,走过去一把拉开窗帘,俯身看躺在窗户上的野猫――
不得不说这是一只长得不错的猫,五官稚气未脱但是足以见得的英俊,目光散乱却可以见其余留锋芒。
被她挡去了面前的光。
现在他看着她。
过了很久,他说:“我第一次看见有女人为男的打架的,新鲜得很,看一眼不行啊?”
开口就是刻薄和酷炫狂霸拽,徐秋秋对他话语里的嘲笑嗤之以鼻,在对方始料未及的情况下,伸手把他一把推下窗户――
他“噗通”一声翻身掉了出去。
窗户下面发出“哎呀”一声的声音。
徐秋秋面无表情地关上窗户,锁好,转身坐回钢琴边上,琴房的门开了,刚才那只野猫溜达了进来,坐在她的身边。
徐秋秋开始弹奏第二首曲子的时候,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旁边随便捡了个琴键瞎按,一遍捣乱一边问:“你不知道我是谁啊?”
徐秋秋没理他。
他又问:“初中不是七中本部的?”
徐秋秋继续没理他。
他再问:“学习很差吗,怎么考来七中了啊?艺术特长生都去十八中的。”
徐秋秋依然没理他。
于是吊儿郎当的发问结束了,努力刷存在感失败的少年抬手一把摁住了少女在钢琴上翻飞的指尖――
那热烘烘的手掌盖上来,她都有一瞬间的愣怔,琴声戛然而止,她转过头,望着他。
突然安静下来的琴房。
年轻的少年们互相对望,他看见自己的面容印在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毫无波澜,不含感情……
啊,这女人今天看那个江市一高的小子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神情。
“我叫韦星涛,”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两人凑的有点近。
他还拽着她的手,丝毫没有一点觉得自己在非礼女同学的自觉,就觉得她的手很软,还有点滑腻腻,像用牛奶泡发的发糕(?)一样……
那手从他掌心抽走的时候他都没反应过来。
徐秋秋扭开脸,下一秒,却被对方大手卡着下颚扭了回来,她眨眨眼,撞入对方好奇的眼睛,他问:“你看我的眼神为什么和看那个江市一高的不一样?你能不能用那个眼神看我一次?”
徐秋秋:“……”
这哪来的神经病啊?
*
从这天起,韦星涛变得有点心事重重。
东街夜舞夜店,一切准备就绪即将开业,所有的设备到齐了,没开几盏灯,一楼的大厅有些发暗。
“平时没事就在三楼办公室里等着,学校有作业就写作业,小事路遥都能自己解决,大事你也管不了……”
陆鸾平坦无起伏的声音是唯一的声音源,整个句子将落未落的时候,他特意停顿了下,留给身边少年一个挑起来问“那我来干嘛你让我来吃软饭的嘛”的抗议机会。
然而他等了十几秒,什么也没发生。
周围安静的可怕。
他挑眉看着身边的少年,却发现他双眼发直地扭着脑袋盯着角落里的一个音箱发呆……过了很久,他才转过头,说:“哦。”
陆鸾面无表情:“猫思春?”
韦星涛:“啊?”
陆鸾转开脑袋,显然懒得跟他废话:“没事,我走了。”
他明天的飞机。
距离登机还剩十几个小时,某个挨千刀的女人却只字未提要送他去学校的话,像个没事的人,就好像明天要竖着跨过大半个□□到很远的地方上学、半年不见得回得来一次的人不是她老公一样。
就你妈烦人。
陆鸾看了眼手机,微信定格在他卑微发问“今晚几点回来”上,对方还没回复,他收起手机往外走,韦星涛愣了下,跟上他。
年轻的小孩虽然早熟,但是还是有点话多。
“陆小爷,我问你个事啊,你说女人真的会因为特别喜欢一个人所以看人的眼睛都他妈发亮吗?”
陆鸾想了下,谢云看谁眼睛都发亮,尤其是看韩剧的时候,跟他妈奥迪的车灯一样。
他更烦了。
“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么能不知道呢,你看看平时谢小姐……”
韦星涛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陆鸾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夜店大门,他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了――
因为他看见在还没开业的夜店门口,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现在却停着一辆保时捷911,熔岩橙车身,身着黑色吊带裙的女人靠坐在车门上,在低头摆弄手机。
晚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抬起头时,有几根黏在了她的唇瓣上。
“陆鸾,”她声音听着挺委屈,“你那个航班没票了,你怎么想的买机票就买自己那张?你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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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喜欢的人时,眼里会发光吗?
会的。
韦星涛得到答案了,他从未见过陆小阎王那双阴沉黯淡的双眼跟现在这样……像天上的星星似的,blingbl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