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记得，那时候城内百姓们看着他时那种殷切希冀的眼神。
吕玉文不语。
“父亲你”
吕文焕摸了摸这个年轻将领的脑袋。
想到往事，吕文焕脸上的笑意似乎愈发浓郁了几分。
“这”
他对着帐外喊了声。
“玉文，你进来。”
在他对吕文焕的认知里，吕文焕其实不是这么轻易就会露出柔情的人。
吕玉文勃然色变。
渐渐的，吕文焕的眼神不再挣扎，好似是打定了什么主意。
吕玉文露出惊色，随即焦急道“父亲，这岂不是凶险得很”
在他心里，什么荣辱，什么忠义，都没有襄阳城那些拥护他的百姓重要。
只转念，吕文焕却又忽想起当初镇守襄阳的场景。
吕玉文好阵沉默，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他知道，自那以后，有不少人怒骂他吕文焕不忠，但是，他心中并不后悔。护住了城内诸多百姓，这比什么都重要。
有个穿着银甲的亲卫将领进帐，“主帅”
“好。”
吕文焕却只又道“若宋军没有出城，那你便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而在其后，他率军随着伯颜、阿里海牙等人攻宋，也从未做过屠戮大宋百姓的事情。在他内心深处，仍觉得自己是宋人。
吕文焕只笑着拍拍吕玉文的肩膀，道“等下为父便要跟着朝鲁、呼和鲁两位将军去城内佯装投宋了。”
吕玉文看着他这样，却是察觉出些许不对劲来，问道“父亲，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正是因为这，他才在城破之际亦然选择了投降，没有继续和元军死命相抗。
吕文焕道“自是凶险。只是皇上派了丞相过来，我现在却又能有什么办法”
吕文焕贴到吕玉文耳侧，又道“待为父前往江陵府内，若有宋军出城，你去联系你的几个叔伯，让他们响应宋军。”
吕玉文眼眸微微垂了下去，幽幽道“现在大宋复国，父亲何不”
年轻将领动容道“当初若不是父亲您在襄阳城内救下我，我早就死了。玉文怎会对父亲有丝毫怨言”
年轻将领道“有足足十二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