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在韩建国的搀扶下坐了起来,靠在床头,对着洛尘招招手。
众人不解。
洛尘也是一头雾水,走过去询问:“奶奶,什么事?”
“韩家遭此劫难,走不下去了。滨湖项目负责人是雨嫣,她有着重大责任。”
一句话,洛尘脸色难看。
韩雨嫣嘴唇几乎咬破,眼泪汪汪的;刘香兰则是很愤怒,韩建业摇头叹息。
韩云涛几人幸灾乐祸。
每个人的态度都毫无避讳的表露。
“奶奶,你应该很清楚,建筑塌方还不是一栋,而是在建的所有都塌了,这其中必然是有人搞破坏,不是雨嫣的责任。”
“我知道,但又能怎样呢。”
老太太脸色平静,好似看透了。
“政府现在还没查出个结果,说明陷害我韩家的幕后存在来头太大,我们韩家势弱,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洛尘皱眉问:“那奶奶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顿了顿,说道:“不是我狠心,雨嫣需要负担主要责任,毕竟她是滨湖项目负责人。而伤亡赔偿费我们支付不了,雨嫣必然是要蹲号子的。”
“你想要雨嫣坐牢吗?”
洛尘摇摇头,“自然是不想。”
“既然如此,你把公司转让给你建国叔吧。”
房间死一般的寂静。
洛尘也觉得听叉了,确认了一下。
“奶奶,你说什么?”
“我让你将公司转让给韩建国,听明白了吗!”
众人色变。
洛尘心头冷笑,原来这才是正题。
刘香兰顿时就忍不住了,怒叫:“放屁,到现在还打着公司的主意,还要转让给韩建国。妈,你当我们一家人是傻子,任由你摆布吗!”
“你怎么说话呢。”韩云涛呵斥道。
他没料到老太太会做出这个决定。
洛尘的公司现在可是宝贝,郑家投资了一千五百万呢,比韩家公司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要是到手了,韩家灭了就灭了呗,自己还是大少。
韩云涛呐喊:“这个家,奶奶最大,一切听奶奶吩咐。”
“放你娘的狗屁!”刘香兰破口大骂。
嘭。
骂完,刘香兰抓起花瓶就砸在地上。
这一刻,她展现出凌厉的威势,如同一只暴怒的狂狮,谁敢染指公司,就要拼命。
韩云涛缩了缩脖子,有些畏惧。
“当自己是皇太后呢,都要死了,还欺压我家。我还当你是我婆婆,希望你自重,别说一些狗屁神话!”
刘香兰肺都要气炸了。
她感觉到屈辱。
都这个时候了,自己家还要被欺压,谁能受得了。
老太太沉着脸,目光阴冷的说:“你想要雨嫣坐牢吗?”
“当然不想。但这和公司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将公司转让给韩建国,雨嫣就不用坐牢了。”
“不错!”
“什么?”
刘香兰脸色凝固,韩建业等人也暗暗心惊。
就连洛尘也挑了挑眉头,有些疑惑。
老太太深吸一口气,慢慢端坐在床沿上,苍老的脸皮颤动,开口道;
“只要你将公司转让给建国,我就揽下所有责任,顶替雨嫣去坐牢。反正我时日无多,无所谓了。”
轰隆隆。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好似五雷轰顶,砸的屋子里几人身躯晃动。
韩建国泪如泉涌,跪了下来。
韩云涛激动的颤抖,死死压制着心里的狂喜,同样跪了下来。他发现,奶奶这老东西真的太好了。
“你……你,你要脸吗!”
刘香兰气昏了头,眼前发黑。
韩建业拳头捏的发白,他像是风雨中的一根芦苇,摇摇晃晃,眼眶通红。
“妈,你这么偏心吗!”韩建业声音变得沙哑,“为了大哥,甘愿去坐牢,还要借此夺走洛尘的公司……”
“哈哈哈!”
韩建业大笑,眼中布满血丝,泪水横流。
“从小打到,你都护着大哥,对我不冷不热;有什么好的都先给大哥;哥哥吃肉我喝汤。”
“公司里,你也安排哥哥做领导高层,我只是中下层。甚至我和雨嫣的工资都比大哥一家少的多。”
“他们开豪车,住洋房;我家呢,住着**十年代的破旧小区,开着老旧的丰田。这些你都不闻不问。”
老太太脸色冷漠,说道:“那是因为你能力不足。”
韩建业摇摇欲坠,又哭又笑:“我能力不足?是吗。”
“小学、初中、高中我的成绩哪一次不是死死压着大哥。当年我考上重点大学,而你却用公司事务繁多为由,让我放弃读大学,进入公司帮忙。”
“行,你是母亲,我听你的。就算不读大学,我也能展现自己的能力。可你却一直安排我做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准我碰项目。”
“大哥大学毕业,多么光辉啊,一下就是高层领导。我在公司打杂了三四年,最后给了我一个中下层的小干部。”
韩建国回头,冷喝道:“建业,闭嘴,别说了。”
“为何不能说!”
韩建业嘶吼,脸色变得狰狞,使得老太太和韩建国为之一震。
这么多年,从未见过韩建业如此模样。
“我从一开始的斗志昂扬,想要带领家族振兴,到慢慢的被磨平棱角,成为香兰口中的懦夫窝囊废。”
“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你们母子好啊,完全把握当外人。父亲在时还有些收敛,父亲走了,这三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