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洛歌笑着笑着,眼角的泪水又是滚落了下来。
“我是凤凰,身怀涅槃之火。只要灵魂还有一缕气息,我便可在人世。”池渊,也便是云酒微微一笑,目光温柔,
“这一次本是要百年之后,才可涅槃的。但是,我不忍心我的苏苏为我而伤悲,所以,我为你涅槃而来。”
洛歌将玉佩小心翼翼地挂在腰间,而后一下子扑进了云酒的怀中。
“阿九……阿酒,这一次,我们谁都不要先离开了,可好?”她埋进他的胸膛,嗅着他身上浅浅的檀香,眼中流出前所未有的眷恋和依赖。
云酒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
谁都不要先离开了么。
“好,苏苏莫哭了,我一直在。”他浅浅应下,眉宇间没有了昔日的清冷,独独留下温柔与怜惜。
他知道祁酒的死,带走了苏苏所有的伤悲。
若非是那单御权给苏苏喂下九转绝情丹的话,苏苏也许到现在,一直都不会拥有喜怒哀乐,也一直都将沉浸在痛苦之中。
说到喜怒哀乐……
云酒侧眸看了看四方。
一片狼藉。
索性他提前布置下了结界,苏苏如今与天地共鸣,倒确是不能再轻易动怒了。
“红线自凝,我便有些诧异。如今过来一看,你果真还是想起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蓦然从结界外面传来。
洛歌和云酒同时抬眸望去。
不远处,一袭白衣翩然而立。月色之下,那一双银灰色的眼眸清冷如冰,如同一身气度一般叫人不敢直视。
那是当今世上,唯一被公认的神族,蛮荒帝神——折尧帝神,岑禾。
当然,还有一位苏醒了过来的神灵,那便是应龙。
岑禾缓缓走来,看着洛歌和云酒相拥,忽而叹出了一口气。
“好端端的,阿禾叹个什么气?红线回来,不便印证了我和阿酒之间,仍是有缘有分的么?”洛歌扬唇一笑,眼角再无半分伤悲,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与激动。
“苏苏,有些事情,你也是时候该知道了。”岑禾抬手化开结界,走过来看着洛歌,银灰色的眸中浮浮沉沉,最终凝聚成一缕复杂。
洛歌自然是看到了的。
她的笑意缓缓僵住,而后收敛。
回眸看着云酒,见他眼神深邃,目光微闪,便晓得岑禾要说的这件事极其重要。
便回头,望向身前一袭白衣,静待下文。
“当年你在凡尘初醒,寻找灵珠时初见祁酒。你总问我,为何感受不到他身上,有云酒的气息。你可还记得?”岑禾缓缓启唇,目光从洛歌身上滑过,而后停留在云酒的身上。
洛歌颔首:“记得。”
如今情丝已生,她自然是记得的——她记起了云酒的往事,还有祁酒的往事,她都记起来了。
“那是因为,祁酒是祁酒,云酒是云酒。”岑禾转身,望着那一轮清月。
洛歌愣住。
祁酒是祁酒,云酒是云酒?
岑禾沉吟片刻,娓娓道来其中真相。
千万年前,神族的陨落和创世帝神的陨落,寓意着洪荒时代的没落。
随后而来的是上古时代。
云酒在进入混沌星河之后,便将姬云苏的嫁衣藏在了最深处。
等到再出来时,上古已经开始一百年了。
也便是说,神族已经陨落一百年了。
他再没有找到神界的入口,再没有找到一丝一缕,姬云苏的气息。
当时的仙界和诸界,对于神族和姬云苏的陨落,都是用了天灾掩盖。而他也不知为何,算不出来半分百年前的事情。
万般无奈之下,云酒便前去了蛮荒,寻到了尚还在世的岑禾。
岑禾作为缘神,按着明月帝君的规矩,她是不可插手九界中者的事的——缘神牵缘,一旦插足其中,便会引起诸多变数,等同违背天之意。
当年扶持顾尘登上大位,便已是违背了师门训,险些被那天罚给烧成灰烬。索性长天有好生之德,给她留了一命。
那会儿她的修为还没有完全恢复,也便只能眼睁睁看着神族在一夕之间覆灭陨落。
陨落的还有她最好的朋友,姬云苏。
当云酒从这里得知此事的时候,便缄默了。
在缄默过后,他便提着凤栖古琴,一人杀上了仙界。
“玉无情何等狡诈,晓得敌不过云酒,又晓得云酒是为了复仇而来,便悄然取来昆仑山的至宝昆仑镜,以昆仑镜的力量强行改变了云酒的记忆。”岑禾说着,微微顿了顿,而后复又起。
云酒忘记了岑禾所言,以为神族和姬云苏都是因为混沌星河散开来的天灾而陨灭的。
他无心在仙界担任大官,便云游九界。
每每九界动荡时,他便会出手,以琴音而御敌于千里之外。
上古时代末,云酒无意间来到了神族的边界。
那里有几道神族残魂,尚未散去。
也是在这里,他那被蒙骗的记忆全副回来。
滔天愤怒之下,云酒再度杀上了仙界。
而这一次,玉无情早已预料到了。
在云酒进入仙界的时候,他便命云徵仙君设下了天罗地网。
当年云酒便凭一己之力,同姬云苏一样,将仙界杀得血流成河。
今日再度一闹,那仙界再度呈现了当年惨状。
只是这一次,云酒也落得了和姬云苏一样的下场。
“他被玉无情从后面,用逐日弓射穿了心口,一下子修为尽毁,带着凤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