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棣看看洛歌,便不作停留,带着尧安离了开去。
离开临祧城的时候,羌棣站在送君亭里,回望那客栈的方向,缓缓抿起唇角来。
“师傅,为什么不留在临祧啊?”趴在羌棣背上的尧安小声问道。
“为何要留在临祧?”羌棣挑眉。
“因为尧尧感觉到,师傅很喜欢洛姐姐啊。”尧安咧嘴一笑,眼中亮光闪动,“和尧尧不一样的喜欢哦。”她这次应该是聪明了一回罢。
羌棣怔了怔,忽而一笑,转身离了开去。
他……本便没有理由,留在临祧啊。
却说自洛歌被拜为太傅之后,天授帝便命人修建起了太傅府。匆匆赶工了好些日子,那以前的太傅府终是焕然一新了。
在天授帝和轩辕云景的悄然暗示下,洛歌众人便在百姓众目睽睽之中,带着一队士兵入住太傅府。
十一月中旬二日。
卯时正。
放下手头的针线,洛歌缓缓舒出了一口气。
阿酒的衣袍也做好了,如今却似有些无聊。
洛歌捻指算算,推演出今儿的临祧有名酒出缸,便打算去沽一壶酒。
“师傅,你要去哪里啊?”洛云轻正过来想请教洛歌剑法,见她戴上了斗笠似乎是要出门,下意识问道。
“去沽一壶酒。”洛歌伸手揉揉她的头,微微一笑,“且和小天他们去修炼罢,我去去便回。届时若还有想要请教的,我与你试剑。”
洛云轻闻言,目光顿时一亮。
洛歌先前用剑,她是看到过的。那飘逸的剑法,看得她是羡慕无比。
“好。”洛云轻颔首应下,忽而想起甚么,还想开口时,却见洛歌已经走远了。
“听师兄说,今儿临祧有大宗门弟子要来,似乎挺热闹的呢。”洛云轻兀自呢喃了一句,而后摇摇脑袋转身朝着洛天的庭院去了。
洛歌出了府,瞥见祁酒被水泽空魏无痕二人拉着出去了,不由得缓缓挑眉。
她掐指一算,而后目光一动,捻诀隐匿了气息,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临祧演武场。
高台之上,站着一位身着紫色长袍,外披浅色白衫,腰间坠着紫色玉佩的俊美公子哥儿。这公子哥剑眉星目,一张容颜遥遥看着便叫台下观望的一种姑娘们怦然心动起来。
而当他伸手握住腰间佩剑时,那些个贵族小姐俱是两眼冒光,忍不住屏住呼吸,伸直了脖子张望。
却见这公子哥儿,一手握住腰间佩剑,一手置于后背,目光浅浅淡淡地看着前方的白衣公子:“这位公子,确定要与在下比试剑法么?”
“废话,别以为你是紫元门的弟子,小爷就不敢对你下狠手。若你输了,且须得承认你们紫元门的,都是废人!”那白衣公子咧嘴一笑,一双绿豆般的眼冒出了精光。
此言一出,众者哗然。
原来,这紫衣公子乃是那紫元门大长老的关门弟子,阙寒。
而这白衣公子,乃是雪老的嫡孙,名为雪无莫。他于家中为幺子,得了长辈宠爱,是以性子跋扈,乃是临祧里头数一数二的纨绔子弟。
今儿因着见到这紫元门弟子入城,便被一众人认出,俱是围了上去嘘寒问暖的。雪无莫没有了众星拱月的簇拥感,顿时心头生出了一种恼意。
于是便有了他上前挑衅紫元门弟子,扬言与之斗剑一幕。
“好。”阙寒目光一冷,缓缓抿唇应下。
台下紫元门弟子见他应下了,不由得咧嘴欢呼,高喊要叫他驳回颜面。其中喊的最是响亮的,当属那站在最前头的弟子了。
“师兄师兄,快些叫他尝尝你的厉害!叫他晓得,我们紫元门并非好惹之辈!”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台上,扯着嗓子大喊。
雪无莫听闻他这番言语,心头怒意更甚,反手祭出一柄长剑,便是打了过去。
阙寒不紧不慢地抽出腰间佩剑,在前者打过来时,朝前轻飘飘挥出一剑。
这一剑看似没有任何力道,实则凶猛无比。当雪无莫打过来时,那剑气凝聚成光,一下扑面过去,与他打了个照面而后散了开去。
雪无莫被打得错不及防,一下子被掀倒在地,引来台下一阵哄堂大笑。
“原来不过这般水准啊!”方才那紫元门弟子直接嗤笑,“也敢在我家师兄面前班门弄斧!真当我家师兄是白练剑法的么?”
雪无莫听到了这厮的嘲讽,翻个眼皮子纵身站起来。他厉喝一声,身形骤然飞腾而起,抬手朝下猛地挥出一剑。
那剑气来凌厉过人,且凶悍无比。而阙寒却是面色淡漠,在剑气飞来时慢悠悠往侧头一闪,而后抬手朝前再度随意挥出一剑。
这一道剑气,仍旧轻飘飘的,只是较之方才,多了些杀伐之意。它斩断雪无莫打过来的剑招,而后威力不减,直奔后者。
刹那间,雪无莫被再度打翻在地。这一次,他狼狈地倒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许久之后才慢慢爬起来。
阴鸷的目光直勾勾盯着阙寒,雪无莫从灵虚界祭出一把丹药磕了下去,而后一步跨出与之斗起法来。
水泽空和魏无痕拉着祁酒过来时,看到二人斗法斗得起劲,两眼睛俱是冒出了精光。
在临祧待得百无聊赖,如今终于是有些趣味了。
“不过,我总觉得这劳什子雪无莫,有些不大对劲啊。”水泽空缓缓摸索起了下巴。
“他不过是服用了一些禁药罢了。”一道空灵稚嫩的声音,突而从后头传来。
三人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