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痕:“……”
这么光明正大地说两个大男人缘分不浅,真的好么?
他嘴角抽了抽,默默起身,背着水泽空回了房里头。
随意给水泽空盖上被褥,魏无痕刚要离开,水泽空却忽而伸手拉住了他。
“箬安——”
魏无痕:“……”
他额角泛起一道青筋,回头低眸看着水泽空,缓缓咬牙:“给小爷看清楚,小爷是谁?!”他媳妇儿在另一处庭院里早早地休息了好么?
水泽空皱了皱长眉,仍旧呓语,不愿意松手。
魏无痕伸手扒拉开那骨节匀称的手,拍拍手就要离去。
哪料身后之人再度伸手,一把拉住魏无痕,将他带到了怀里头紧紧圈了起来。
“水泽空!”
那惊天动地的一声怒吼之后,便再没了声息儿。
翌日清早,水泽空朦朦胧胧醒过来,直接一阵头疼。他倒抽一口冷气缓缓坐起来,忽而察觉旁头有气息,心头一震。
不会昨天晚上喝大发了,发了酒疯睡了一个姑娘吧?
那也忒对不起他家还没过门的小娘子了罢!
他忙侧头一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他立刻喷笑出声。
只见身旁之人,一身墨衣,容貌是俊美无比的。只是那一双眼的四旁,俱是青得发黑——这一看便晓得是被人打晕了的。
“这么好看的熊猫眼,逍遥君你是被哪个人才弄出来的啊?”水泽空笑得肚子都有些痛了,才戳醒了魏无痕。
魏无痕睁眼,看着水泽空眼角的笑意,两眼几欲冒火。
水泽空缓缓止住笑意,心头咯噔一声。
完了,应该是他自己这个人才干的。
“咳,那个——”水泽空讪讪笑着,慢慢吞吞起身穿了鞋子,慢慢吞吞退到门口,“昨儿我喝大发了,酒后失忆,忘了自己做了什么——还请逍遥君见谅哈!”
说罢,忙闪身跑了出去。
再不跑,就要被他打了!水泽空如是想着。
魏无痕挑眉。
还跑?
他一想到昨儿水泽空皱眉,将自己打晕那一幕,心头便越发地怒意丛生。于是起身,一步跨出追了上去。
于是后面的几日,这两位被外人称作的落泽双杰的公子哥儿,俱是戴上了面具。
因为他们摘下来的话,一定会被人笑掉大牙——那对整整齐齐的熊猫眼,那整整齐齐的拳头力道,怎么看都会让人止不住笑的。
却说十一月上旬九日,洛歌起身去了临祧大街,想采办一些布料回来,给他们做身衣裳。
她刚一出门,忽而看到远方有风徐徐而来。
心头一动,洛歌低头掐指一算。
她的目光动了动。
是他——
临祧东城城郊。
一群身着麻衣的道士将一个少女团团围住。
这少女一身墨衣,容貌清绝,若是细看的话,你便会看到她的眼睛干净得不像话。只是此刻,她那能盛下清泉的眼睛,布满了恐惧和慌乱。
“诸位道士哥哥,且放过尧尧吧。尧尧不是故意吃你们的干粮的,尧尧有银子给你们,不要打尧尧可好?”少女咬唇说着,慌慌张张从怀中摸出一沓银票,递了出去。
其中一个道士见钱眼开,立刻将银票纳入怀中。
而后提着拂尘,咳嗽一声:“你为妖族,我等必将诛之。”说罢,那面色瞬间便冷了下来。
尧安面色一白。
原来,三日前尧安和羌棣来了临祧城。羌棣说是寻人去了,给了尧安一沓面值不小的银票,叫她独自在城里头玩。
尧安看着虽是豆蔻少女,但神智却是和那稚儿无异的。她不晓人情世故,不明人心险恶。
那群道士看上了尧安的猫妖灵体,想将她轰杀,而后取出其中内丹提升修为。却又忌惮尧安化作人形,必定修为高超,便一直暗中观察着,不敢轻举妄动。
在方才,尧安买了两只肉包吃得正欢,不慎碰到了其中一个道士的袋子。袋子落地,里头物件滚落一地——那些个香喷喷的柿子饼,便也这么落到了尧安的眼中。
尧安见所未见,觉着香极了,便蹲下身子捡起一个来咬了一口。
这一口下去,她猛然察觉自己吃了别人家的东西,忙看向那些面色各异的道士,出口道歉。
道士们这时候才发觉,她能化作人形,不过是凭借机缘罢了。她的修为,尚且还不足地阶之境哩。
于是心头起了邪念,也便有了现在这一幕。
却说那些道士,纷纷扬起手中拂尘,朝着尧安打了过去。
尧安哪里见过这般多的人齐齐围攻自己,傻眼之下忘了自己还学过剑法,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惨白着脸猛然闭起眼睛来。
“轰!”
这时,尧安听到一声巨响,又听到无数惨叫声从远处传来。
惊人的灵魂威压传来,熟悉的感觉叫尧安顿时欣喜起来,于是她睁眼,抬眸看了过去。
那是一个一身红衣的公子哥儿。
公子从天而降,赤足散发落在尧安身前。他的面容异常妖孽,一双眼睛里头月牙儿弯弯,邪魅而又危险。
这公子啊,只消你一眼看着,便难以忘却了。
此时此刻,公子的眸子中盛满了怒意。
“老子的徒弟,你们也敢欺负到她头上来?”羌棣缓缓睨起眼睛,打量着被自己打飞的一众道士,目光不屑地朝地上啐出一口唾沫。
他回头看着尧安,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眸中怒气不减:“我给你宝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