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方才民女不是正和王爷品着酒呢么?怎生王爷褪了衣袍,还将民女带到此处来了?”洛歌微微一笑。
不知为,安王爷在看到洛歌的这笑容之后,总觉得背后一阵凉意陡然升起来。
凉,凉的紧!
他镇了镇心神,咧嘴笑着走过去:“洛姑娘,孤只是瞧着姑娘有些倦意,这便来帮你解个衣裳歇息。”
那眼底昭然若揭的心思,看得洛歌心头恶寒。
她仍旧笑着,只是眼中的温度骤然降下来许多。在安王爷靠近了自己的那一刹,她眼中骤然爆出一抹红光。
而安王爷看到那一抹红光后,先是愣了愣,目光旋即呆滞下来。
轻启薄唇,洛歌悄然吟唱出一道梵咒,安王爷呆滞的目光停顿了片刻,逐渐变作古井无波的模样。
彼时,外头走来一个家丁,叩了叩门,而后对着里头俯首作揖一拜:“禀王爷,殿下来了。”
打了个激灵,安王爷顿时清醒过来。他不悦地皱眉:“那臭小子来了作甚?说本王正请洛姑娘品酒,没空见他!”
他自是晓得那被称呼为殿下的乃是轩辕云景的,因此出口语气甚是不善。
“王爷,殿下他已经进来了。”家丁面带难色。
只见他话音落下,身后便多了一道黑色身影。那个淡漠的黑衣少年此时正冰冷着脸,紧紧抿着唇,目光紧紧地看着洛歌。
见洛歌无碍,轩辕云景这才看向半身**的安王爷。
他的目光再度一沉。
这厮,想要玷污他师傅?!
“师傅,阿辞托弟子带的云怀酿,师傅还不曾品。”轩辕云景对着安王爷匆匆作揖,而后对这里洛歌俯首作揖一拜。
“既如此,民女便不叨扰安王爷了。”洛歌慢悠悠站起来,随着轩辕云景离了开去。
而安王爷本是想开口留住洛歌的,却不知怎地直觉心头一阵烦躁。那到了喉咙口的话语,便这么被咽了下去。
与此同时,一道嗜血的目光自安王爷眸中迸发。
“来人,带孤去驯兽场,将那几个新抓来的奴隶也带过去!”安王爷高声一喊。
立刻便有四旁潜伏的影卫现身,帮他更衣,又带着他去了驯兽场。
洛歌和轩辕云景出了安王府,上马车后伸手点了点喉咙。那些个酒被她尽数吐出了马车。
彼时,洛歌满面红晕终于正常了许多。
“走罢,回客栈。”洛歌闭眼遮起眸中泄出来的一丝疲惫,揉揉太阳穴。
轩辕云景颔首应下,唤车夫调转马头,折返客栈。那些个士兵,纷纷步态整齐地跟着离了开去。
“师傅,那厮不曾对你动手罢?”路上,沉默的轩辕云景仍是忍不住出口问出了他心头最关心的问题。
若是那般的话,他定会愧疚一世。因为洛歌是因着他,才被请到安王府的。
“他想对我动手,也得有那个本事。他灵根平庸,如今的修为尚且只是初入地阶之境,与我一般无二。况且——”
洛歌睁眼,眸中诡谲之色一闪而逝,“我可是先发制人的呢。”
轩辕云景蓦然一愣。
先发制人?
“阿景且听着明儿的好戏罢。那安王爷,日后必定不会再去玷污别的姑娘了。”洛歌微微一笑。
看到洛歌这个笑容,轩辕云景默默低头。
安王爷要遭大霉了。
翌日清早,众人齐聚大堂,正吃着云辞和祁灼借了炉灶熬制的肉粥,忽而见到一个青年男子匆匆走进来,坐到他们旁头那一桌,大声嚷嚷一句:“小二,沏一壶龙井!”
“好嘞!”店小二忙去沏了一壶茶,小心翼翼端过去给那青年。
那青年慢吞吞喝了两口润润嗓子,看着旁头吃菜的两个伙伴,放下茶盏兴致冲冲地开口道:“你们听说了么?”
“听说甚么?”那二人俱是不解,疑惑地抬眸望过去。
“今儿早上,安王府将临祧所有的大夫传了过去,又将宫里所有的太医都请了过去。据说,是安王爷出事儿了。”那青年眉飞色舞地开口娓娓道。
原来,在昨日,安王爷去驯兽场看那些个他豢养的豺狼虎豹生吃奴隶。
本是好好的,却不知怎地那些个猛兽发了疯一般,不由分说扑到正看在兴头上的安王爷身上,将他咬的遍体鳞伤不说,还将那宝贝命根子给硬生生咬掉了。
一众大夫和太医被传召入府,便是安王爷的意思。叫他们想尽法子,把那命根子保留住。
可是那些个大夫和太医们,俱是遗憾怜悯地摇头,而后各自开了些止血化瘀的药,又开了些修复伤口的药,便纷纷离了开去。
“那便是说,那安王爷从此之后,便要成太监了?”先前坐在青年旁头,正吃肉的男子闻言,立刻错愕开口道。
“必定是如此!”有人立刻接话。
“那你怎知的?这些个,不都应该被封锁的严严实实的么?”有人不信,满目狐疑地看着青年。
青年哎哟一声,又喝下一口茶:“你们可别不信!我哥是在安王府当差的侍卫,他当时在驯兽场亲眼看到的,还有有假不成!”
说着,青年挑眉咧嘴,顿了顿继续开口,“当时啊,安王爷叫的是那一个惨绝人寰!”
在场听的人,俱是哄堂大笑起来。没有一个人去怜悯安王爷,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好,好一个断了命根子!好一个断子绝孙!
如此这般,那安王爷断不能再去祸害良家妇女了。
若非因为忌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