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臭丫头你可以啊!这珠子还有这种操作的么?跟小型空调一样啊!”水泽空砸吧着嘴,抬头看着那颗珠子。
洛歌笑而不言。
倒是祁酒侧头看着水泽空问道:“阿泽,空调是个甚么东物件?”
水泽空呛了口酒。
他咳嗽着平缓过来,忽而岔开话题:“无甚新奇的物件罢了。诶对了,云凡君,你们晓得这豪彘的来头么?”
祁酒摇头,倒是洛天开口答道:“上古有妖兽豪彘者,浑身尖刺凶煞也。其肉可食,味比猪豚。”
水泽空颔首:“我游历时在一处竹林遇到了这豪彘,正巧最近没了荤腥,便将它打来备着。”
“我倒是觉着,阿泽方才唱的那支曲子挺不错。”洛歌双手撑着下巴,随和的目光里倒映着篝火和众人的身影。
“那首歌名唤缘分一道桥,是极其好听的。”水泽空咧嘴一笑。
“不知我可否有幸,再听上一遍?”洛歌挑眉。
“自是可以!云凡君,不若你给我抚奏这曲调罢,我晓得这对你而言并非难事。”水泽空喝下一口酒,伸手拱了拱祁酒。
祁酒见洛歌饶有兴致的模样,便伸手取下长琴,置于膝上。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水泽空眯着眼,望着前方斜阳,轻启薄唇唱了起来。
微微慵懒的音儿配着铿锵有力的曲调,倒是叫众人惊艳。
祁酒只是听了一番,便十指抚了上去,顺着水泽空奏出那歌的调子来。
洛歌也喝到了兴头上,朗声笑道:“既有歌曲,没有剑舞如何成景?阿景,小阿离,不若我三人来舞一支剑如何?”
“若姐姐愿意,我二人陪着便是。”龙不离莞尔。
“师傅先请。”轩辕云景面上也沾染上了一抹笑意。
于是三人起身来到一旁,面对而视,各自祭出长剑,顺着曲调慢吞吞施展起龙凤剑法来。
“谈爱恨不能潦草,红尘烧啊烧!以生死,无愧证明谁重要——”
水泽空的声音低沉而尽显男儿郎的阳刚之气,与祁酒抚出的琴音完美融合到了一块。
便是祁灼听着,也忍不住心潮澎湃起来,仿佛那壮烈情肠乃是她所经历过的一般。
洛天伸手撑着下巴,看看三人齐步施展剑法。那一举一动间,俱是将江湖侠客的潇洒和大家贵族的优雅给揉搓到了一起。
一曲尽,三人仍旧意犹未尽。
水泽空喝了一口酒,眯着眼笑道:“臭丫头,不若叫你和云凡君单独来上一支曲子如何?”
“好。”二人竟是同时颔首。
轩辕云景和龙不离坐了回去,收起长剑静静看着洛歌和祁酒。
洛歌转过身子摘了斗笠将之收起,轻轻甩甩头发,祭出那半张面具戴上。
而后转头一笑:“还是这般爽快利索些。”
便又祭出她藏着的云怀酿,拔了酒葫芦的塞子喝下一口酒,杨手率先出剑。
只见黑袍飞扬,青丝为伴。目光炯炯而不严厉,长剑硬堂而不失柔度。
斜阳西下,将她的影子拉的斜长。她在荒土之上迎风而舞剑,半边金龙面具倒映着夕阳的余晖,显得那般古老而神秘。
“铮——”“铮铮铮——”
这时,坐在洛歌身旁的祁酒缓缓抚上琴弦。十指翩飞,宛若游龙纵横云端。
洛歌一边舞剑一边饮酒,颇似那醉剑客的风范儿。只是她多了女儿家的英气,眉宇间也因着酒意的缘故,而逐渐露出了原本藏匿下去的桀骜与不羁。
“呦呦!”
洛歌一剑从长空刺出,猛地收剑回挑后头。彼时,一道清脆的鸣叫从半空传来。
原来,是知白飞了出来。它欢悦地鸣叫,随着洛歌的剑势走动而飞舞。
水泽空瞧见知白时,怔了好半晌。
九尾的鸾鸟?还是凤凰?
“那是凤凰。”洛天轻声开口。
水泽空了然,而后羡漾一叹。
这臭丫头除了易遭大霉,这该有的运气还是有着的。
“有一美人兮,身姿姣姣!醉里挑剑,琴音和鸣。有凤来仪兮,不动而自鸣;有凰逐凤兮,一求而得情。凤求凰兮,凤求凰兮。双宿双飞,一世相惜。”喝尽壶中酒,水泽空撑着下巴,忽而笑着作起词来。
祁灼莞尔,喝了一口酒也出口作了词:“婷婷之舟,驻我而游;袅袅之楼,依我而走。一支弄琴抚,一曲把箫奏。舟见公子荡桨悠悠,楼见佳人顾盼回眸。”
“云华公主好文采!”水泽空又祭出一壶酒,对着祁灼一敬,朗声一笑。
祁灼举起手中酒壶,回敬着温婉回道:“凌天君唤我阿灼便可。”
“阿灼姑娘,我敬你!”水泽空颔首。
二人同时饮下一大口酒,见一贯温柔婉约的祁灼难得豪放起来,婺秋忍不住错愕。
她侧头看向那边舞剑的三人,惊艳于洛歌的容貌与气质,而后沉浸在龙不离那张少年容颜里头。
少年五官如画,眉心一点朱砂将清冷宣泄得淋漓尽致。只是此时此刻,他并不显得清冷,那眼里俱是含着笑的。
因为洛洛罢。
婺秋抿了抿唇。
一曲尽,众人俱是停了收起长剑坐下来大口饮酒歇着。水灵珠散出一阵阵凉快的气息,叫他们惬意地眯起眼欣赏起荒地夕阳西沉来。
而后便又大口饮酒,大口吃肉,谈笑风生,好不快活!
洛天静静地看着洛歌,又静静地看向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