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这嘴皮子给你硬的!”一阵怒意从心口蔓延,汤成挑眉,抬手一碗酒泼了出去,泼的云箬衣发丝粘在脸上,模样好不狼狈。
“若不是要用你来换钱财和资源,现下你都不知死了多少次了。”汤泉不屑地冷哼,“有大师的捆仙绳在手,就不怕你有劳什子手段挣脱!”
云箬衣怔住。
捆仙绳,顾名思义是能够捆仙神的绳子。若没有特殊的法咒解绑,任你怎般挣脱也无济于事。而且,你越是动得厉害,捆仙绳捆得越是紧。
可是,捆仙绳极其难得,不是只有大宗门世家的子弟才有么?莫不成——
云箬衣心中隐隐有了一个不大好的猜测。
“来,大哥,小弟敬你一杯!带得了钱财与资源,分给大师之后,咱们再海吃海喝!”汤成站起来,拎了酒罐子倒满大陶碗,咧嘴大笑。
“好!小的们,干了这杯酒,咱们好吃好喝!”汤泉也倒满酒站起来,朗声大笑。
“好!”喽啰们纷纷站起来应和。
彼时,一个巡逻的小喽啰慌手慌脚地跑了进来,惶惶不安地跪到了空地儿,一手指着外头,颤巍巍地大喊:“大当家的,大当家的,不好啦!外头有人杀进来啦!”他说的是那样激动,连自己裤裆湿了一大片都不自觉。
“没出息的。都尿裤子了!给老子站起来!”汤成嗤笑,起身上前一把拉起那小喽啰,给了他两耳刮子,而后威风凛凛地走了出去,一边伸手招呼,“来啊小的们,随爷爷我去剿灭那不知死活的毛楞头儿!”
“二弟!”汤泉心头忽而有种不妙的感觉,他刚要出口喊住汤成,却见汤成走了出去,于是摇摇头一笑,“却凭地这厮,仍是这般莽撞的。”
有大师在呢,想必也不会有事。罢了罢了,随着出去看看罢。
便也起身,拎了一把大斧头一摇一晃地走了出去。
翻云寨入口。
一个站在瞭望台的喽啰,手持弓箭,目光瑟缩地与下面那儿对视。
那公子哥儿一身白袍,眉间坠着一轮半月儿配饰,他五官甚好,容貌俊美的不像样,比画中的公子还要好看。
若非此时此刻,这公子哥儿手执长剑,白袍被鲜血浸染,他踏着尸体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话,喽啰一定会为之惊艳的。
“你,你是何人,速速,速速报上名来!”那喽啰吞了口口水,悄然握紧手中弓箭。
箭在弦上,就要发出,却见那白衣公子顿步昂首淡淡看过来,抬手挥出一剑!
刹那间,剑气飞涌,杀意丛生!
只听得“轰”一声巨响,瞭望台便随着被轰成齑粉的喽啰一起倒了下来。
汤泉兄弟二人领着一大群小喽啰过来的时候,便看见了这样一幕。
那个满身浴血的白衣公子,他目光清冷而不含一丝感情,他从满天尘埃中缓缓走出来。乍一看过去,恍若壁画里出来的飞仙!
“是天下第一世家,苏氏一族的少主苏紫御!骛山君苏紫御!”不知是谁认出了着白衣公子的模样,指着缓缓而来的他惊恐大喊一声。
“苏紫御?!”汤成与汤泉兄弟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
云箬衣和苏紫御自由结下娃娃亲举世皆知,他此一行,必是为了云箬衣才来的。
汤泉拉过来一个小喽啰,低头耳语一句,见小喽啰离了开去,便将目光投向苏紫御,朗声一笑:“哟,稀客啊!少主此行,不知有何贵干呐?”
“曦儿在哪?”苏紫御立在山匪前头不远处,目光冷冷地看着为首的二人。
“曦儿么——少主说得,可是这位云姑娘啊?”汤泉佯做沉吟一阵,而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拍拍手一笑。
却见那喽啰推着一辆车过来,车上绑着的女子,可不便是云箬衣么?
“允琤哥哥,不要管我,小心他们有诈!”云箬衣一看到苏紫御,眼睛亮了亮,旋即焦急地大喊一声。
“臭娘们儿给老子闭嘴!”汤成怒喝一声,走过去伸手抽了云箬衣一耳刮子,而后从衣袖上扯出一块布料塞入云箬衣的唇畔。
苏紫御的目光本是在见到云箬衣之后,温柔下来的,但见着汤成这举动,又迅疾冷了下去。
而且,那蕴含着的,汹涌起伏的杀意越发明显起来。
后头赶过来的水泽空和魏无痕瞥见一人独立的苏紫御,瞥见他身上白不白,红不红的衣袍,又感受到了那股凌厉的杀意,不由默默在不远处止住了脚步。
骛山君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阿泽,你还记不记得,上一次骛山君生气,是在什么时候?”魏无痕悄悄问。
水泽空下意识想起了一年前的那一幕。
那时他和云凡君已经认识了,一道游山玩水修炼时,遇到了结伴而行的苏云二人。
他记得那次也是因为云箬衣,苏紫御才生气的。
云箬衣上街去采办些物件儿,因着穿着是大家的风范儿,便被几个不怀好意的街霸混混给盯上了。
苏紫御见云箬衣许久不曾归来,心头觉着不妙便出去寻找。
水泽空出于好奇,拉着祁酒一同跟了去。
这不找还好,一找他便立刻动了怒气。
他看到那些混混将云箬衣逼到小巷深处的死角,意图施展mí_yào,行不轨之事。
而后——
“而后我便看到了骛山君祭出他的长剑,将那些小混混们修理到连他们爹妈都不认识了。”水泽空啧啧一叹,“怒发冲冠,只为红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