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苏紫御怔了怔。
当今东秦,鲜为人知的轩辕皇室,除却已故的先太子,便也只有遗落在民间的太子遗孤了。
轩辕云景……轩辕云景……
莫不成——
“如骛山君所想,他是先太子遗孤。”洛歌微微一笑。
苏紫御拨弄茶盏的手抖了抖。
旋即眉间温润沉静复返,但见他挑眉一问:“洛姑娘不怕在下,告诉皇族么?”
“骛山君会告诉么?”洛歌反问。
苏紫御勾唇:“自然不会。不过话且说回来,明儿与洛姑娘交战的人,洛姑娘可需要在下透个风?”
“不必了。那些个人啊,我算算便能知晓。我不问亦不算,只是随遇而安罢了。更何况,那些个年少轻狂的后生们,我可是不敢过于高看。”洛歌拈起一块酥饼,撩开轻纱掩面缓缓嚼着咽了下去。
“洛姑娘当真能卜卦?”虽然听水泽空讲过好些次,苏紫御仍是腾起一股好奇之心。
“自然。若骛山君不信,我也不多言。如此这般的话,我便先告辞了。”洛歌起身作揖后便要离去,忽而想起甚么回头看了一眼水泽空,笑眯眯道,“霓裳姑娘的棋艺不错,待来日你二人重逢时,可与之切磋一番,好好提炼提炼。省的在骛山君面前,折了面子。”
而后转身离去。
水泽空:“……”
他保证这臭丫头是在讽刺他棋艺不精湛,连花霓裳都比不过!
好吧好吧,虽然他的棋艺确是不如花霓裳。
瞥见水泽空吃瘪的模样,苏紫御莞尔:“怎么,无痕兄不反驳了?”
“我反驳个锤子啊!跟这臭丫头抬杠,那绝对是自己挖坑自己跳。”水泽空翻翻眼皮子。
“呵呵,既然洛姑娘觉着无碍,我便也不自作多情了。那些丹药,就给无痕兄你留着罢。我还有婚事要处理,曦儿可不愿等太久。无痕兄,允琤先走一步了。”苏紫御起身拍拍褶皱,微微一笑。
水泽空:“……”
呸呸呸,哪来的那么多酸渣子!酸了他满嘴不说,还如此堂堂正正地离去!
“骛山君你过分了。”水泽空颇有些郁闷地咕哝起来。
他大老远跑来参加这厮的婚礼,他便是这般与了他酸果子吃的。
很苏紫御,很苏紫御。
“十一,云凡君在哪里?”水泽空叹一口气,对着前方帘子轻启薄唇。
“回主子,在隔间,现下正和洛姑娘煮茶品酒。”君十一从暗处现身,对着水泽空俯首作揖。
很好,又是一个有媳妇的。
水泽空深吸一口气,又问:“那逍遥君呢?他总不可能也有媳妇了罢?”
“他……”君十一摸摸鼻子,有些尴尬地开口,“为了躲避魏老爷子,他现在隐匿了容貌,在长安城的青楼巷子里晃悠。”
水泽空蓦然无言。
“退下罢。”他单手扶住眼睛,默默抽搐起嘴角来。
“喏。”君十一感受到自家主子不大美妙的心情,连忙作揖离去。
水泽空抬头看看窗外。
现下乃是六月,天气热了起来。屋内布置了冰盆子,倒也凉爽。阳光正好从窗户延伸进来,慢慢地包裹住这里的全副物件儿。
水泽空眯了眯眼。
他喜极了此时的安谧。
只是啊,身在水氏一族,想要一直安谧是不可能的。
而且——
水泽空缓缓睁眼,双手撑着下巴,目光里倒映着窗外繁华热闹的长安城,呢喃一声:“我这颗自由心啊,本便不愿一直安谧呢。”
翌日。
寅时初。
演武场素来只有练兵时才是最热闹的,今儿早早地便有百姓们陆陆续续带了瓜果进内,坐到了围观席上。
他们在等的人啊,自便是那传闻中,一身黑色斗笠,蒙着面,拥有绝世剑法和稀罕珍宝的神秘少女洛歌啊。
昨儿便听水少主还有轩辕皇室发布的消息说,今儿她可是要一人守擂,应战群雄,为他们东秦人争面子哩!
于是长安城的百姓们坐不住了。激动纷纷,辗转反侧难眠。
于是便有了寅时初,就到演武场擂台旁围观席候着的百姓们。
随着日出头,阳光越发明朗,重要的大人物们陆陆续续来了。
最先入座高台围观席的,乃是他们东秦二皇子,安王的嫡世子轩辕云安;其后为东秦本土十大家族苏氏一族少主苏紫御,黎氏一族少主黎簇,以及水氏一族少主水泽空。
再出现的那位身着浅紫长袍,锦丝白色透明外衫,腰坠紫色祥云玉佩,貌如谪仙般的男子,便是位于东秦的凡界第一修仙大宗门,紫云门七长老,流云长老的亲传弟子苏长安了。
至于坐在稍稍下头的,则分别是其他七大家族,以及那凡界五大顶尖修真宗门的弟子了。
便是围观的群雄都到了座,只差一个正主。
“这洛姑娘不是应了么?怎生不来了?”“大抵是要因着一人守擂,挑战四国年轻一辈的群雄,便有些怕了罢。”“到底年少啊,虽然胜了重音仙上,却大抵还是靠了运气的。”“她若是怕了不来,那么今儿谁来守这擂台?”“还没到时辰呢,现下才寅时。”“……”“……”
众人云云间,又是过了小半个时辰。
“那劳什子洛歌,到底来不来了?”十大世家中有弟子忍不住,出口高喊着问,“若是怕了,昨儿直接地拒绝不成么?”
闻言,众人再度议论起来。
彼时,一个身着黑衣,容